“蘇年年,我不允許你跟別的男生聊天。”
“特別是阿生。”
——(十五)——
和阿余翻臉的一個小時后,蘇年年后悔了。她哭也哭完了,心痛也心痛完了,冷靜下來一想,她晚上還要和那人吃晚飯呢!
世上有后悔藥嗎?蘇年年真想給自己幾個大嘴巴。
還在想逃跑的法子,蘇母的電話就來了。蘇年年立馬劃開接聽。電話那頭傳來蘇母憤怒的聲音,“蘇年年,你怎么還不回來!”
“我我我我有事情!”
“不行,趕緊給我回來!”蘇母毫不留情。
又聽到阿余的聲音,“阿姨,年年應(yīng)該是有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蘇母朝阿余說,然后又對蘇年年吼道,“趕緊回來。”
好吧,她放棄掙扎。蘇年年掛了電話,跑著回家。
五分鐘后,蘇年年在她家門口敲門,開門的卻是對面阿余的家。
“進來吧。”阿余說。
蘇年年是個小氣的人,臉皮也很薄。她低下頭,搓了搓通紅的眼睛,說:“我媽呢。”
“她去買東西了,叫你先來我家。”
母上大人的指令,蘇年年必須服從。她只好走進阿余家。
蘇年年坐在沙發(fā)上,動也不動。
客廳里暖氣很足,面前的茶幾上放著一杯白開水,還冒著熱氣。那個杯子,是蘇年年在阿余家的專用杯。
阿余坐在旁邊的小沙發(fā)上,換著電視。
“滴咚。”阿余去開門。蘇母笑嘻嘻的,然后她朝里面喊道,“蘇年年,回家!”
蘇年年立馬溜走。
阿余看著那杯從未動過的熱白開,心里五味雜陳。其實蘇年年只是嫌它太燙沒喝而已。
蘇母把蘇年年扯回家,從袋子里拿出一條白色連衣裙。這場景莫名熟悉,當(dāng)初參加聯(lián)誼時思思也是這么對她的。她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快換上。今晚必須得體面點,還有一家子要來吃飯,他是你爸爸和阿余爸爸的好朋友。”蘇母說。
蘇父是個生意人,他的朋友不是官就是個生意人。她能理解,所以她乖乖地任由蘇母擺布。
晚上七點,S市大酒家。蘇年年和阿余兩家早早就到了包間,等著另外一家。期間,蘇年年去上廁所。等她回來后,那一家子已經(jīng)到了。
世上有人五雷轟頂嗎?
蘇年年自稱沒干過什么壞事,從小遵紀守法,尊老愛幼,尊師重道等等。她就是一等良民,一等良民中的戰(zhàn)斗機。
這一家子中最顯眼的,便是坐在中間的兒子。那不就是阿生嗎!
嘶!她蘇年年天不怕地不怕會怕他個阿生?好吧,她是虛了。
“是你啊。”阿生站起身,一臉驚訝。
“是啊,好巧。”蘇年年尷尬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年年快向叔叔阿姨問好啊。”蘇母催促著蘇年年。
“叔叔阿姨好,我是蘇年年。”蘇年年聽話地問好,還彎腰鞠了一躬。
“呵呵,你好。”阿生旁邊的女人微笑著說。一身酒紅色及膝裙,白色絨毛小披肩,唇紅齒白,很有氣質(zhì),看起來只有三十幾歲。
說這女人是阿生的母親,她不信。
“阿生,你們認識?”阿生的父親說。蘇年年又打量起阿生的父親,濃眉小眼,兩條胡子隨意地耷拉在嘴唇上,西裝革履,全身散發(fā)著強烈的男人味。阿生和他的父親長得很像。
“恩,學(xué)妹。”阿生說。
菜漸漸上齊,蘇年年低頭就是一頓猛吃。大人們都在聊天,阿生和阿余時不時加上幾句。
蘇母后來向蘇年年介紹,阿生的父親和阿余的父親是好朋友,互相認識后,便和蘇父成為了工作上的合作伙伴。
話題突然轉(zhuǎn)移到蘇年年身上。
“年年有男朋友了嗎?”女人問。她看似不經(jīng)意,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故意的。
“沒有。”蘇母尷尬地笑起來,她拍拍正在埋頭苦吃的蘇年年的背,又說,“我真怕她嫁不出去。”
“巧啊,我們阿生也是單身。”女人又說,“要不把他倆湊合試試。”
“可以啊。”蘇母贊同。讓阿生這么帥的小伙子給她當(dāng)女婿,她簡直求之不得。
余母倒是有點不高興,“青青啊,怎么說都是我們家阿余和年年湊合吧,畢竟他們兩個是青梅竹馬。”
余母口中的青青應(yīng)該是這個女人。
“還是得問問我們家年年的意見啊。”蘇父笑著說。
蘇年年再一次震驚。什么家庭聚會?變相就是一場相親!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蘇年年借不舒服的意遛去廁所。
她趕緊拿出手機打給思思,“思思!原來我媽是抓我去相親的!”
“怎么了,那個阿生不和你口味嗎,還要去相親?”
“這次相親對象就是他啊。”蘇年年無奈地說,“噢,還有阿余。”
電話那邊沉默了五秒,然后一陣笑聲,“蘇年年你還不知足啊!兩個大帥哥給你挑,要是我肯定都收入囊中!”
“你別開玩笑了,我該怎么辦啊。”
“不知道啊,拋硬幣吧。”
蘇年年一頭黑線,“我現(xiàn)在沒有硬幣啊!”
“那就拋手機。”
蘇年年直接掛電話,和思思說這么多全是廢話。
多說無益,直接動手。猶豫了會兒,蘇年年真的去拋手機。
正面阿余,反面阿生。立起來就誰都不選。
還沒等蘇年年開始拋,廁所的門被推開了。蘇母大喊,“蘇年年,你好了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