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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武者的級別

后山是不能輕易踏足的,尤其是頂峰那一帶,是少林的禁區,普通弟子絕不允許進入。山體很陡峭,龍天還沒進入后山的范圍內,在邊緣處停下了腳步。再往前,越來越多的樹木被巖石取代,成為主要之物。由于時不時凸起一些小山般的巨大石體,與旁邊的一株株大樹互相映照,整個山體顯得更加隱密,難以窺其全貌。

龍天不上反下,順著山勢直往下走,這一片較為偏僻,通常弟子們不會來這兒。走了一段路程,前面突然出現一條兩米寬的急流。流水自山上傾泄而下,沿著長年累月沖刷而成的通道蜿蜒而去。水流量雖然不大,但山陡坡高,最后形成的小河流卻十分湍急。

龍天剛跳到下方一塊巨大平整的巖面上,旁邊露出的一個盤坐著的身影,那身影倏地睜開了雙眼。

當被那人的目光直視時,龍天感覺像是被一頭野獸盯著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打擾了。”龍天道了聲抱歉,慢慢退開。

“你是剛到的弟子吧?”那人突然問道,眼神也變得柔和一些,不似方才那么銳利,“沒事還是待在房里比較好,外面并不安全。”

“多謝。”龍天點了點頭,而后轉身迅速跑開。直到遠離對方的視線之內時,才停下來。他仍感到心有余悸,剛剛那人在那一刻給他的壓力太強烈了,就像是一頭洪荒猛獸,光是那眼神就不知道多令人恐懼。正因如此,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好好看清楚對方的模樣就直接跑開了。但是龍天有種感覺,那人無比強大,也許是他所面對過的最強的人了!

那人是少林寺中人無疑,但龍天卻不確定他是否是十八房中的弟子。“十八房中會有如此厲害的人嗎?如果真的是,那真是太恐怖了!”他相信少林弟子中不乏強大之人,但僅僅一個眼神就能令他感到心神不寧的,他還真沒想過。

十八房共有七百多弟子,絕沒有一個是平庸之人。剛上山的暫且不提,就是已經在少林修行了一年兩年的也足有四百,占到了半數以上。在十八房每年只可挑選一種功法修練,但待得時間越長,機會就越多,成就自然就可能越大。那些在這兒修行了一年兩年的弟子通常要比剛來的或者修行時間更短的人強大得多,基本上是每個房中最強大的一批。

這很容易理解,大家基本是同等水平,先進來的修行的時間更長,實力更強,毋庸致疑。但是也有例外,也不否認存在一些超級天才,跨級別,后來者居上。這種人雖然也出現過,但都是鳳毛鱗角般的存在。

龍天返回自在房,進入大門后,看到了同一房的另外兩個弟子。那兩人似乎是特意等龍天,見他回來后,立即迎了上來。其中一個伸出一只手擋住龍天去路,并露出一絲嘲弄的笑意。

“你們這是?”龍天不解,停下來問道。

“龍天,我們實在是很想知道你為何會選擇五形大法,怎么樣,讓咱們看看你的實力吧?”

不等龍天回答,也不給時間準備,另一個人直接就一拳打了過來。龍天后撤一步,提手還擊。兩人都尚未凝聚能量,所以只是以純粹的拳頭相擊,肉休相抗。沒有多么激烈的戰斗,他們皆倒退幾步,誰也沒占到便宜。

“這次可要留心嘍!”那人右拳能量涌動,再次朝龍天沖了過來,龍天不得以只好凝聚力量被迫與之戰斗。根本來不及多想,兩只拳頭撞在一起,激起的聲音在院中顯得格外響亮。將一響幾乎把所有人都驚動了,都走出房間來,看著這一幕。

“我可以走了吧?”龍天收回拳頭向自己房間走去。剛才這一拳他略遜一籌,比起那人來有些差距。

“我可是新入弟子,連我都贏不了還想修練五形大法,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哈哈哈哈……”

笑聲在院中回蕩,很響很囂張。龍天還是若無其事一般,什么也沒做,直接走進自己的二十號房,然后關上了門。

在前面一號房里,兩個青年武者透過窗子看到了剛才那一幕,剛才兩個挑釁的人就是他們指使的。目的是想要試試龍天,看看他真正的實力。

“你現在放心了吧,這種程度,即便給他強悍的功法也沒用,根本修不成。”

“雖然如此,但還是要多加留意,我們都是在這兒待了兩年的人,強于后面的人是必須的,我可不希望在我們身上出現后來者居上的事情。”

不僅是他們兩個,其他所有的先來的弟子都是這種心理,不希望被后面來的人超越,那樣太難堪了。

龍天回到房間里,不再理會剛剛遇到的那件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是開始修練五形大法。

龍、蛇、虎、鶴、豹,一共五種形態,各不相同,是分開來練的。從前往后,剛開始是龍形。龍天端坐在房中,微閉雙眼,按背下來的功譜上的方法修練。

所謂的化形并非身體化為某種形態,而是指擁有某種特性的能量。像第一形態龍形,就是要讓能量中帶有萬妖之尊——龍的特性。而這一特性即是——氣勢。龍,集合了各種妖類的諸多優點,神秘、強大,古老相傳,在海外的存在某些神秘島嶼,其中一座的下面有一片浩大的龍宮,龍就生活在那里面。也有傳說講由于龍這一種族太過強大,以至于為天地所不容,被上天封印在某一片地域,永遠也不能出世。但事實上幾乎沒有人真正見到過龍,一切都還只是猜測。誰也不知道究竟是真的有這樣一個強大的種類,還是全部都是臆想出來的。

太難了!這就是龍天的感受,光是理解功譜上講的就已不易,更逞論是依照來修行了。一天晚上過去了,毫無結果,連一絲進展都說不上,只是在原地踏步。

龍天將自己關在房間里面,一連幾天未出門,一直在嘗試。可是結果卻很令人沮喪,可以說是寸步未進。

“可惡!”他狠狠地錘打著地面,感到氣急,原以為不管怎樣多少該有點變化的,可沒想到如此艱難。

沒辦法,他又跑到藏經閣去瞧瞧,看能否得到一點啟發。當他走進藏閣朝那個看守經樓的長老行禮時,那長老點了點頭。長老注視著龍天進入文卷室,明顯表現出不尋常的興趣。平日也時常有弟子來經樓,但很少有能引起他興趣的。

龍天果然又找到了一些資料,上面有前人修練五形大法的記錄,其中有提到關于五種形態的修練順序。書上講雖然五種形態是按龍、蛇、虎、鶴、豹的順序排列的,但修練時卻不一定要按照這個順序來。可以任意選擇一種形態開始,沒有什么先后次序。

修行時可以自由選擇一種適合的形態入門,由于每個修練者的情況并不相同,適合的形態也往往因人而異。修練者可以先將每一種形態都嘗試一番,直到找出最容易取得成果,產生變化的那一種。

龍天大喜過望,馬上開始行動,進行其他幾種形態的嘗試。試的時候,每一種不是隨便試了下就算了事,而是長達數天的苦思冥想,直到確認毫無可能的時刻才換另一種。于是,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他將龍蛇虎鶴豹五種形態的運行之法試了個遍。

但結果卻仍然毫無起色,連一絲感覺都沒有,令龍天大失所望。他只好跑到高印松那兒去尋求幫助,可他也沒有什么好法子。

“如果是其他的我或許還能給你指點一二,這五形大法卻不行。別說是給你傳授經驗了,就是要在這少林寺中找出一個修此功法有成的武者也很難。少室山上下八百弟子,近千位武者之中修行五形大法的也不多,成功修成的就更少。這件事沒有人能夠幫你,只能靠你自己了。”

“是,我明白了。”龍天點點頭,離開了高印松的住所。尋求無果,有些失望,但這各結果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只不過是去證實一番,不想放過一個可能而已。現在,龍天已經明白到尋找幫助是沒有用了,只能像高印松說的,靠自己。

自在房的其他弟子們是多少對龍天帶有一點兒敵意的。原因很簡單,他是后面進來的,與他們不同,又選了一種神秘而又強大的功法修練,這叫人不得不提防,也不可能不產生排斥心理。但是自從上次龍天被挑釁,眾人發現他也不是什么高手,普普通通,甚至比他們還較差幾分,于是對他的敵意也迅速大量減少了。當眾弟子們相信龍天確實是因為不清楚狀況而錯選了五形大法時,幾乎沒有人再找他的麻煩了。只有出眾的人才能引人注意,平凡人沒有這個資格。

這樣一來就沒有人打擾龍天了,除了管代時不時會找他之外,自在房十幾人幾乎與他沒有任何交流。事實上一房的弟子們大概是分成幾個部分的,主要是按上少室山的修行的時間來區別,從剛入門的,到入門一年的,兩年的,分成幾個陣營。而這又是強者壓制弱者,通常都是兩年以上的弟子壓制一年及剛來的。幾乎所有的房都是如此,各房的師傅們及少林的高層也并不特別在意這種事。相反,他們認為這種沒有規矩,單以強弱為標準而形成的法規正適合武者修行。

所以弟子中的以強欺弱的事情可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了,也沒有人覺得這樣有何不妥。當然,只有弱者才覺得不公。弱肉強食是法規,爭斗也再所難免,為免弟子們在自身之間的爭斗中產生過于嚴重的傷亡,十八房也制定了一些規矩。其中有一條就是:十八房弟子間平日可以比試較量,但不可生死相向,須點到為止,否則將受到嚴厲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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