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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逃跑計劃(下)

足足三十平米的包間內(nèi),唯獨只有一張長桌,Simon和大洋各自分坐兩端。

四周都是中式裝修,紅木雕花吊頂,正中間是一盞紅燈籠形狀的吊燈,內(nèi)里是水晶鑲嵌,燈光打在室內(nèi),一片波光粼粼的紋理。穿著紅色旗袍的女服務(wù)員,端莊地樣子絲毫不輸奧運會上的禮儀小姐,不同的是她們旗袍裙擺開衩快要開到大腿根了。

服務(wù)員上完菜,紛紛退下。

Simon和大洋誰也沒有要動筷子的樣子。

大洋先開口說話:“不是我不給你生意,關(guān)鍵是你拿什么擔(dān)保。”

大洋是個身材魁梧,約將一米九的北方大漢,年紀(jì)不足四十,卻給人一種能讓空氣都凝結(jié)的威嚴(yán)之感。與其氣質(zhì)相悖的是,他留著一頭齊肩的長發(fā)。

Simon抿嘴笑了,并不著急回答。

“阿風(fēng),給大洋哥倒酒。”阿風(fēng)點頭,為大洋倒上了半杯紅酒。

Simon又指了指自己的杯子。阿風(fēng)照例倒了半杯。

“滿上。”Simon說。阿風(fēng)倒?jié)M直至杯沿。

Simon舉起酒杯一飲而盡,大洋正要舉杯,Simon卻阻止:

“不著急喝,這邊是我的誠意,還沒完。”Simon一記響指,身后一位健壯高挑的黑衣男子,趙凱鵬,端上一個盤子,盤子里是一串手串。

“聽說您信佛,托人從馬來西亞挑來一串菩提,摸摸試試,看您是不是看得上。”大洋一手提起手串,用食指與大拇指反復(fù)搓揉,感覺這菩提的質(zhì)地,果然越是摩擦,菩提越是散出淡淡的清香。

大洋:“好。來,喝!”

眾人一起舉杯,Simon會心一笑,知道東西奏效了。

“那金三角那邊就指望您的船隊了。”Simon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下。

大洋卻揮了揮手,道:“不急,這件事我們回頭再聊。”

Simon一愣,果然一串菩提手串塞不滿這大老虎的嘴。

“我聽說,Simon你撿了個寶,金屋藏嬌?”大洋點了支雪茄,含進(jìn)嘴里,眼中猥瑣而狡黠。

“什么寶,一個按摩女來的。”Simon心一驚,姑且先這么答了。

“按摩女?那更簡單咯,什么時候借兄弟我玩玩?”大洋偏偏就要見見Simon藏著的寶。

“小意思的啦,阿天,明天從清水市挑他個十個百個給大洋哥送去。”Simon提高了一個分貝,生怕大洋還不滿意,說完自己先笑了起來。

“明天帶她過來。”大洋說完開始動筷子,不留給Simon再議的余地。

心驚膽顫的飯局過后,一席人啟程回新鄉(xiāng)。Simon剛出飯店,便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宋青風(fēng)脫掉外衣?lián)踉赟imon頭上。張忌天毫不在意地走在后面,他伸出手感受雨水落在手掌心的感覺,涼涼的,潤潤的,清爽濕潤的天氣反而讓他的心情好了起來。但轉(zhuǎn)念一想剛剛大洋點名要見楊沐悔的事情,他不由地蹙緊了眉頭。

奧迪A6平穩(wěn)行進(jìn)在新鄉(xiāng)新修的瀝青路上,開著窗戶,就能聞到泥土的氣息。宋青風(fēng)開車,張忌天坐在副駕駛的座位,Simon坐在后座,點了一支煙。

“阿天,你怎么看?”Simon問。

“那個姑娘嗎?”張忌天明知故問,其實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

金三角的生意是Simon幾年來一直在打點盤算的,好不容易在美國人和泰國本地人的盤踞下開辟出一塊能扎根的好地方,卻找不到掌握運輸渠道的生意伙伴,也是夠無奈的。就好比滿地黃金已經(jīng)被淘出來了,卻癡癡地看著,束手無策一樣。

“把她帶過去吧。”張忌天回答,“只能這樣。”

Simon深吸一口煙,緩緩?fù)鲁觯c了點頭,“你來辦。”

宋青風(fēng)靜靜聽著,不動聲色。

Simon到達(dá)宅邸沒有直接回房,而是獨自去了楊沐悔的房間。楊沐悔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你知道你沒睡,聽我說。”Simon篤定地認(rèn)為楊沐悔一定醒著。

他接著說:“明天帶你出去。你一切聽阿天指示。”

楊沐悔眼珠微微動了一下。

Simon看著楊沐悔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沒有一處不是精巧可愛的,他不禁抬手,撫了撫她的額角。

楊沐悔略微閃躲,撅起小嘴,側(cè)過身去。Simon看著她撅起的嘴角,心里一軟,好不是滋味。他自己也不明白這個比自己足足小了二十多歲的黃毛丫頭究竟是哪一點吸引了他。他攥緊了拳頭,感到胸中一陣沖動的潮水正往上涌。

——

2014年8月21日,晴,陽光明媚。其實何止是明媚,簡直是熱得有些過分。

楊沐悔剛剛踏出房間一步便被這撲面而來的熱浪襲擊,渾身一陣潮濕。

“去哪兒?”楊沐悔問張忌天。

張忌天只穿了一件純白的跨欄背心,依舊搭配那條沙灘短褲,黑色灰邊德圓形墨鏡,夾腳拖鞋,乍一看像是要去海邊度假的模樣。

“你不用知道。”張忌天瞥了楊沐悔一眼。

楊沐悔還是穿著來時的破布長裙,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隨意散著頭發(fā),干凈白皙的臉蛋,還是一副青澀可愛的少女模樣。

張忌天遞給她一個紙袋:“換好出來。”

楊沐悔看了一眼,拿著衣服回房間。沒一會兒,又開門探出頭來說:

“你遠(yuǎn)點兒!”

張忌天嗤笑一下,走遠(yuǎn)了些。

楊沐悔猜到此行將不會是一件美差,很有可能是拿她去做更有價值的交易,因此她猜想里面必定是一件精致的小裙子。呵,出賣色相的事情嘛。

她打開紙袋,看到的卻是一件利落大方的白色襯衣,和一條剪裁立體修身的緊身牛仔褲,以及一雙5厘米高的黑色系帶高跟鞋。

她換上這套裝束,對著鏡子照了照,把頭發(fā)綁成一個利落的高馬尾。她看著自己新形象,滿意地點了點頭。但是穿成這樣,使她更加好奇,他們將會把她帶去哪里,做什么。

楊沐悔走出房間,張忌天顯然對她這身衣服很滿意:“不錯”。

“楊沐悔。”張忌天第一次叫她的名字,她懵懵地看過去,“嗯?”

“今天一切聽我安排,明白嗎?”楊沐悔越聽越迷糊,“什么意思?”張忌天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干脆不再說話了。

楊沐悔死死盯著張忌天:“喂,你說話啊!”

張忌天毫不看她,也不回答。

楊沐悔看著張忌天帶著胡渣的嘴角輕輕上揚,一時竟有些出神,總覺得這嘴,這鼻子,這眼眉,甚至是這個男人身上散發(fā)出的那種略帶距離的安全感,都讓她隱隱覺得熟悉。

張忌天快步向前走去,雙手插在褲兜里。楊沐悔第一次穿高跟鞋,還不會走,吃力地跟在后面。

“喂,你等等我會死嗎!”楊沐悔不耐煩地罵道。

車剛剛抵達(dá)八號溫泉,楊沐悔便被眼前這座金碧輝煌的會所吸引住了。她不是從沒見過這樣富麗堂皇的地方,只是每每路過她都加快腳步,想要走得快一點,再快一點。她渴望卻又厭惡這樣的地方,因為這些富麗堂皇的東西無不在提醒她是多么的卑微和落魄!然而這一刻,她不敢相信,自己就要正大光明的走進(jìn)去了。

眾人在張忌天的帶領(lǐng)下,走進(jìn)八號溫泉。楊沐悔走得格外小心,她挺胸抬頭,努力把步子放得穩(wěn)穩(wěn)的,畢竟這是她頭一次亮相“有錢人才能來”的地方。

這次的地點是大洋定的,他早早就到了二層的豪華包間里,從紫雀閣看下去,大洋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個扎馬尾的年輕女孩兒,她在一群粗壯的男人中間尤其娉婷。大洋猜想,她必定就是Simon送來的賀禮。

“大洋哥!”張忌天一改前日畢恭畢敬的模樣,儼然一副東道主的模樣,進(jìn)門便朝大洋展開懷抱。大洋也瞇著笑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親昵的模樣。

“阿天啊。Simon呢?”大洋話里有話,明顯是不給張忌天面子,覺得Simon找了個手下來應(yīng)付他。

“大洋哥不急,Simon哥稍晚便到。先派我來陪您吃個開胃菜。”張忌天哪能不接茬,其實今天Simon根本不打算出席,只交代他照顧好楊沐悔。

大洋遞了一只高腳杯給張忌天,“好好好!遲到罰酒!你先替他喝!”大洋哈哈大笑,嗓門又粗又大。楊沐悔心里一驚。

張忌天毫不猶豫接過,酒杯,仰頭就喝,然后朝著大洋倒過杯子示意,沒剩一滴。

“好好好!好酒量。”大洋皮笑肉不笑,給自己倒酒,將將摸過三分之一的位置,他并不著急回敬,反而慢悠悠的點上一支雪茄。不曉得無意還是有意,這雪茄遲遲點不著,大洋偏偏不給張忌天面子,低頭專心點雪茄。

楊沐悔機(jī)靈得很,立馬看出里面的意思。

她走到大洋身邊,輕聲道“我?guī)湍c。”

大洋驚喜的看過去。

比大洋更吃驚的是張忌天,他萬萬沒料到這個小姑娘有膽量向這個古怪的黑道大佬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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