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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胤(衤乃)之罪狀,又有曰:“近觀胤(衤乃)行事,與人大有不同。晝多沉睡,夜半方食,飲酒數十巨觥不醉。每對越神明,則驚懼不能成禮;遇陰雨雷電,則畏沮不知所措。居處失常,語言顛倒,竟類狂易之疾,似有鬼物憑之者。”又曰:“今忽為鬼魅所憑,蔽其本性。忽起忽坐,言動失常。時見鬼魅,不安寢處,屢遷其居。啖飯七八碗尚不知飽,飲酒二三十觥亦不見醉。匪特此也,細加詢問,更有種種駭異之事。”又曰,“胤(衤乃)居擷芳殿,其地險黯不潔,居者輒多病亡。胤(衤乃)時常往來其間,致中鬼魅,不自知覺。以此觀之,種種舉動,皆有鬼物使然,大是異事。”十一月諭曰:“前灼見胤(衤乃)行事顛倒,以為鬼物所憑。”又曰,“今胤(衤乃)之疾,漸已清爽。召見兩次,詢問前事,胤(衤乃)竟有全然不知者,深自愧悔。又言‘我幸心內略明,懼父皇聞知治罪,未至用刀刺人。如或不然,必有殺人之事矣。’觀彼雖稍清楚,其語仍略帶瘋狂。朕竭力調治,果蒙天佑,狂疾頓除。”又曰:“十月十七日,查出魘魅廢皇太子之物。服侍廢皇太子之人奏稱:是日廢皇太子忽似瘋顛,備作異狀,幾至自盡。諸宮侍抱持環守。過此片刻,遂復明白。廢皇太子亦自驚異,問諸宮侍:‘我頃者作何舉動?’朕從前將其諸惡皆信為實,以今觀之,實被魘魅而然,無疑也。”四十八年二月諭曰:“皇太子胤(衤乃),前染瘋疾,朕為國家而拘禁之。后詳查被人鎮魘之處,將鎮魘物俱令掘出,其事乃明。今調理痊愈,始行釋放。今譬有人,因染瘋狂,持刀砍人,安可不行拘執?若已痊愈,又安可不行釋放?”四月諭曰:“大阿哥鎮魘皇太子及諸阿哥之事,甚屬明白。”又曰:“見今鎮魘之事發覺者如此,或和尚道士等更有鎮魘之處,亦未可定,日后發覺,始知之耳。顯親王衍潢等遵旨會議喇嘛巴漢格隆等咒魘皇太子情實,應將巴漢格隆、明佳噶卜楚、馬星噶卜楚、鄂克卓特巴俱凌遲處死。皇長子護衛嗇楞雅突,明知大逆之事,乃敢同行。又雅突將皇長子復行咒魘。再此案內又有察蘇齊引誘宗室格隆陶州胡土克圖行咒魘之事。”

案《石頭記》第三十三回:“賈政斥室玉道:‘好端端的,你垂頭喪氣,咳些什么?方才雨村來要見你,叫你半天才出來。既出來了,全無一點慷慨揮灑談吐,仍是葳葳蕤蕤。我看你臉上一團思欲愁悶氣色,這會又咳聲嘆氣。’”九十五回:“失玉以后,寶玉一日呆似一日,也不發燒,也不疼痛,只是吃不像吃,睡不像睡,甚至說話都無頭緒。”與胤(衤乃)罪狀中之居處夫常、語言顛倒,及言動失常、不安寢處等語相應。第二十五回:“寶玉湯了臉,有寶玉寄名的干娘馬道婆向賈母道:‘那經典佛法上說的利害,大凡王公卿相人家的子弟,只一生長下來,暗里便有許多促狹鬼跟著他。’”與胤(衤乃)罪狀中鬼物憑之、時見鬼魅等語相應。又敘寶玉被魘,有云:“拿刀弄杖,尋死覓活。”敘王熙鳳被魘,有云:“手持一把明晃晃鋼刀,砍進園來,見雞殺雞,見狗殺狗,見人就要殺人。周瑞媳婦忙帶著幾個有力量的膽壯的婆娘,上去抱住,奪下刀來,抬回房去。”與胤(衤乃)所謂未至用刀殺人。及服侍之人稱是日廢皇太子忽患瘋顛,幾至自盡,諸宮侍抱持環守相應。八十一回:“寶玉道:“我記得病的時候兒,好好的站著,倒像背地里有人把我攔頭一棍,疼得眼睛前頭漆黑,看見滿屋子里都是些青面獠牙拿刀舉棒的惡鬼,躺在炕上,覺在腦袋上加了幾個腦箍似的。以后便疼的任什么不知道了“’鳳姐道:‘我也全記不得,但覺自己身子不由自主,倒像有些鬼怪拉拉扯扯,要我殺人才好。有什么拿什么,自記原覺很乏,只是不能住手。’”亦與胤(衤乃)案所謂備作異狀,全然不知恃刀斫人等語相應。又說:“馬道婆破案,為潘三保事,送到錦衣府去,問出許多官員大戶家太太姑娘們的隱情事來。把他家內一抄,抄出幾篇小賬,上面記著某家驗過,應找銀若干。”與胤(衤乃)以外復有皇長子及宗室等案,及所謂和尚道士等更有魘魅等事亦未可定等語相應,行魘魅者巴漢格隆等皆喇嘛,故以馬道婆代表之,馬與嘛同音也。八十一回又稱,“馬道婆身邊搜出匣子,里面有象牙刻的一男一女不穿衣眼光著身子的兩個魔王。”亦與相傳喇嘛教中之歡喜佛相等。馬道婆之代表喇嘛也無疑。《東華錄》:“康熙四十七年九月諭云:‘胤(衤乃)幼時,朕親教以讀書,繼令大學士張英教之,又令熊賜履教以性理諸書,又令老成翰林官隨從。’”云云。《石頭記》常言“賈政逼寶玉讀書,”第八回“秦鐘因去歲業師回南,在家溫習舊課,其父秦邦業知賈家塾中司塾的乃賈代懦,(偽朝之儒也)現今之老懦。”第九回:“賈政對李貴道:‘你去請學里太爺的安,就道我說的,什么《詩經》古文,一概不用虛應故事,只是先把《四書》一齊講明背熟,是最要緊的。”第八十一回:“賈政道:‘前兒倒有人和我提起一位先生來,學問人品都是極好的,也是南邊人。’”又道:“如今儒大太爺雖學問也只中平,但還彈壓得住這些小孩子們。”八十二回稱賈代儒為老學究,又“寶玉講‘后生可畏’一章,講到‘不要弄到’,說到這里,向代儒一瞧,代儒說:‘講書是沒有什么避忌的。’寶玉才說不要弄到老大無成。”均與性理諸書老成翰林等相應。又熊賜履湖北人,張英安徽人,所謂南邊人,殆指張、熊等。

胤(衤乃)以康熙十四年十二月被立為皇太子,四十七年九月被廢,四十八年三月復立,五十一年十一月復廢。自第一次被廢以至復立,為時不久,而又悉歸咎于魘魅。故《石頭記》中僅以三十三回之笞責及二十五回之魘魔形容之。二十五回中言:“寶玉雖被迷污,經和尚摩弄一回,依舊靈了。”即雖廢旋復之義。至九十四回之失玉,乃敘其終廢也。至和尚還玉事等,殆無關本事。

胤(衤乃)之被廢,由于兄弟之傾軋。《東華錄》所載主動者為胤(衤是)、胤(衤異)二人。《石頭記》九十四回,于失玉以前先敘海棠既萎而復開,“賈母道:‘花兒應在三月里開的,如今是十一月。’”三月及十一月,與復立復廢之月相應。又“黛玉說花開之因道:‘當初田家有荊樹一顆,三個弟兄因分了家,那荊樹便枯了。后來感動了他弟兄們,仍舊歸在一處,那顆樹也就發了。’”既說弟兄,又說三個,與胤(衤乃)、胤(衤是)、胤(衤異)三人相應。

《石頭記》敘巧姐事,似亦指胤(衤乃)。巧與(衤乃)字形相似也。九十二回評女傳,巧姐慕賢良,即熊賜履等教胤(衤乃)以性理諸書也。一百十八回《記微嫌舅兄欺弱女》,賈環、賈蕓欲賣巧姐于藩王,即指胤(衤乃)為胤(衤是)、胤(衤異)所賣事。寶玉被打,由賈環訴說金釧兒事,寶玉被魘,由賈環之母趙姨娘主使,巧姐被賣,亦由賈環主謀,與胤褆之陷胤(衤乃)相應。其事又有親舅舅王仁與聞之,《紅樓夢曲》中亦云“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好兄”,與胤(衤乃)案中有所謂舅舅佟國維者相應。《東華》:“康熙四十八年正月,上曰:‘胤(衤異)乃胤褆之黨,胤褆曾奏言請立胤(衤異)為太子,伊當輔之。’又曰:‘此事必舅舅佟國維、大學士馬齊以當舉胤(衤異)默示于眾。’二月諭舅舅佟國維曰:‘爾曾奏皇上凡事斷無錯誤之處,此事關系重大,日后易于措處則已,儻日后難于措處,似屬未便’等語。又曰:‘因有舅舅所奏之言,及群下小人就中肆行捏造言詞,所以大臣侍衛官員等俱終日憂慮,若無生路者。中心寬暢者,惟大阿哥、八阿哥耳。’又曰:‘舅舅前肩奏時,外間匪類不知其故,因盛贊爾,云如此方謂之國舅大臣,不懼死亡,敢行陳奏。今爾之情形畢露,人將謂爾為何如人耶?’”《石頭記》一百十八回:“王仁拍手道:‘這倒是一種好事,又有銀子。只怕你們不能,若是你們敢辦,我是親舅舅,做得主的。’”第一百十九回:“事敗后,嚇得王仁等抱頭鼠竄的出來。”與《東華錄》之佟國維相應。康熙四十八年四月諭曰:“胤褆之黨羽,俱系賊心惡棍。平日斗雞走狗,學習拳勇,不顧罪戾,惟務誘取銀錢。”故《石頭記》亦有“愛銀錢的奸兄”。

林黛玉影朱竹垞也。絳珠影其氏也,居瀟湘館影其竹垞之號也。竹垞生于秀水,故絳珠草長于靈河岸上。“竹垞客游南北,必橐載十三經、二十一史以自隨。己而游京師,孫退谷過其寓,見插架書,謂人曰:‘吾見客長安者,務攀援馳逐,車塵蓬勃間。不廢著述者,惟秀水朱十一人而已。”(見陳廷敬所作墓志)《石頭記》第十六回:“黛玉帶了許多書籍來。”四十回:“劉老老到瀟湘館,因見窗下案上設著筆硯,又見書架上磊著滿滿書,劉老老道:‘這必定是那一位哥兒的書房了。’賈母笑指黛玉道:‘這是我這外孫女兒的屋子。’劉老老留神打量了林黛玉一番,方笑道:‘這那里像個小姐的繡房,竟比那上等的書房還好。’”以此。竹垞嘗與陳其年合刻所著曰《朱陳村詞》,流傳入禁中,故黛玉與史湘云凹晶館聯句。竹垞入直南書房,旋被劾,鐫一級罷,尋復原官,其被劾之故,全謝山謂因攜仆鈔《永樂大典》.竹垞所作詠古二首云:“漢皇將將屈群雄,心許淮陰國士風。不分后來輸絳灌,名高一十八元功。”“海內詞章有定稱,南來庚信北徐陵。誰知著作修文殿,物論翻歸祖孝征。”詩意似為人所賣。《石頭記》中鳳姐掉包事疑即指此。七十回寶釵、探春、湘云、寶琴均替寶玉臨字,而于黛玉一方面,但云紫鵑送一卷小楷,疑影攜仆寫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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