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茫。
一縷妖艷的光芒從孫紹海的左手中騰起,只是一寸來高,卻蘊含著深厚的能量。
“臭小子小心點,這家伙還是個煉藥師,”天虛子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的火比一般的妖火還要強上幾分。”
乾坤世界中,唐平沒少和火系的妖獸打交道,被火焰灼燒的滋味可不好受,雖然唐平一向自詡皮糙肉厚。
眼神微動,唐平如同獵人般,盯著孫紹海的手腕,只要他稍有變化,唐平就會立刻發動。
“孫師侄,不可下死手,”白姓老者終是有些看不下去,提醒道。
“師叔大可放心,”孫紹海幽幽地說道,“師侄的控火術前不久突破到第二層了,剛好可以和這位兄弟練練手。
說著,孫紹海的手指動了起來,那一團火焰變幻著模樣,竟是化作一只飛鳥,朝著唐平砸來了。
對于這種飛鳥,唐平完全可以用儒家的浩然正氣直接抵消掉,然后直搗黃龍。
但用武技,那就只有力量與速度一途了!
踏宇流星,唐平詭異的步伐閃動,兩丈的距離,防這一只火鳥還是可以的,只要一進孫紹海的身,這只火鳥的作用,基本上就等于零了。
火鳥已經飛到唐平和孫紹海之間了,唐平現在的速度并沒有放到最快,只是步伐上有些飄逸,隨時為不測的變動做準備。
果不其然,唐平和火鳥的距離剛一拉近到三尺,孫紹海的眼神就變了,一聲輕微的“沖”字傳進了唐平的耳中。
好快的速度!
看著那瞬間襲來的紅色光芒,唐平腳下華麗的一閃,讓開身形,朝著那光芒便是三拳。
“砰!砰!砰!”
接連的三拳讓那火鳥沖來的身形驟減,不少的火焰都被強行的擊散到四周的石地板上,此起彼伏的爆破聲就響了起來。
好厲害的火!
唐平輕吸一口涼氣,看著拳頭大小的破損,竟是一點火星造成的。
撤開身形,唐平改變了主意,他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種丹火,他對與內修的知識,積攢的還是太少了。
“倒是我小看你了,”孫紹海看著體型縮小了三分之一的火鳥,“沒想到還真有人能以武入道!”
唐平嘿嘿一笑,也不否認,迷惑才是最好的偽裝衣,儒道是自己最大的底牌!
“這一次我可不會留情了!”孫紹海眼神一暗,朝著火鳥的頭部一拍,一聲:“去吧!”
火鳥的速度降了下來,只是在空中慢悠悠的前行著,唐平看去,內心中卻有一種莫名的危險感,而這種危險感,正是在千錘百煉之中,積攢下來的直覺!
孫紹海肯定沒有安好心!
一丈走過,孫紹海還沒有動靜,那只火鳥,已經停在了孫紹海的身前三尺的地方,靜靜地撲騰著翅膀。
凝重。
七尺的距離,卻如同深潭一般,整個空間中都彌散著壓抑的氣氛,唐平凝視著那火鳥,怎么會給自己的心境帶來如此的不同!
“控火訣,”唐平喃喃著,“控火,控神,會不會有什么相似之處呢?”
唐平對自己的控神訣很清楚,控神訣可以控制著浩然正氣在任何階段化形變幻,甚至可以潛藏,伺機而攻。
想到這,一種了然的感覺從唐平的心里浮了上來,看著孫紹海那小心翼翼的表情,看來他似乎是要變幻了,而距離越近,變幻的掌控性才能越好,等著自己上鉤了!
嘿嘿!
唐平心中頓時有了計策,在乾坤扇里面被折磨了六年,死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對于孫紹海的小把戲,只要沒猜錯,就耍他一壺!
唐平動了!速度很快!
如一道箭矢,朝著孫紹海撞來了!
瞬間的欣喜!孫紹海眼中冒出無盡的喜色,響起一聲:“飛鳥化花,百花齊放!”
火鳥一聲啼鳴,身上的毛羽散落,化為點點光芒,竟是凝聚出來近百朵的火色紅花。
“哎呀!這孩子!”白姓老者聽聲臉色大變,身影便是一動,“不聽人說啊!百花齊放那是你能控制得了的!非要出了人命才好!”
電光火石!
白姓老者飛出,但是此時,唐平的身影也已是朝著那鮮花之墻撞了上去!
“噬人!”孫紹海面無表情,不過是死一個凡人罷了,回宗也不過是一頓臭罵。
百多火花朝著狠狠的一收縮,眼見得,唐平的身影,就要被閉合的鮮花沾上了!
“不過爾爾!”
在白姓老者驚訝的目光中,唐平竟是以一種不可能逆轉的身形,強行的止住了巨大的慣性,朝著身后掠去,重新立在了一尺開外,靜靜地看著那閉合的噬人之火。
雖然唐平的破天訣還在第一重雙星境,但卻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大圓滿的境界,逆轉身形的功夫,對于他來說,不過是比踏宇流星步難一點罷了。
“噗——”一口鮮血,直直地從孫紹海的口中噴吐了出來,因為,他的丹火,被白姓老者生生打散了!
“逆徒,修道之人怎可亂動殺心,”白姓老者一臉的怒色,“今天我就暫替你師父給你點教訓,亂殺無辜,與魔何異!”
說罷,白姓老者看向唐平:“這位小友,可是沒傷到吧?”
“多謝白前輩關心,并無大礙,”唐平對這個老頭的好感頓生了幾分。
“那就好,”白姓老者看看孫紹海:“紹海,此番你的會武資格就給了這位小友了,你可有異議?”
“沒有意見,全憑師叔吩咐。”
孫紹海幽怨的瞪了一眼唐平,此時,唐平也恰好抬起了頭。
看著孫紹海那悲催的小眼神,一絲刀意,兀得從唐平的眼中射了出去。
“啊!”一聲驚呼,孫紹海只覺得天旋地動,幾乎就要倒了下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個看似普通的少年,竟會有如此的實力。
“你沒事吧,”唐平身形一動,連忙扶住孫紹海,滿臉的關切。
“沒,沒——沒事,”孫紹海慌亂著推開唐平的手,這個人絕對是扮豬吃虎的主,一定要離他遠遠的。
“唐家子弟就是大家風范啊,”白姓老者感嘆著,“絲毫不在意這些小事,此番卻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慚愧了。”
唐平汗顏,他雖是不壞,但是和天虛子老混蛋在一起久了,也不是很善良的主了,只不過給那孫紹海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
“白師兄,原來你們已經到了啊,”如黃鶯婉轉,清脆的聲音從一側的走廊傳了過來。
唐平靜靜地回首,夕陽的余暉里,一道曼妙的身影,一襲青色的長裙,披肩的秀發,凝脂的肌膚,歲月,有一種倒帶的感覺……
“小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