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袁紹峰與唐云兒加上青蘭雨來到了鄭州,鄭州離嵩山派與華山派不遠,但袁紹峰等人行事低調,極難引起嵩山派的注意。
三人路過一家客棧,卻見到那客棧的窗口,有一個熟人,袁紹峰吃了一驚,竟是歐陽牧。
袁紹峰三人進了客棧,人未至,歐陽牧已然發覺,袁紹峰走了過去,道:“叔父,你怎么來了鄭州而沒有回洛陽?”
歐陽牧道:“洛陽不急,聽聞七派圍攻鬼哭林,失敗而歸,實在可惜,本想去看看能不能幫些小忙。”
袁紹峰一想到此事,也不由有些失落,起初,唐天行曾說,讓他在七派中查清殺父真兇是誰,卻不料,事與愿違,他們趕到時,七派已然離開,現在想起,袁紹峰多多少少有些失望在心。
袁紹峰道:“依我看來,七派還未開戰,就被嚇退了。”
青蘭雨道:“嚇退了?你們是說七派高手嗎?我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了他們對峙,可有趣了。”
袁紹峰一驚,道:“對峙?青姑娘,之前為何沒有聽你說起此事?”
青蘭雨道:“剛才你們也沒問我,我就沒注意這事。”
歐陽牧道:“說來聽聽,事情怎么樣。”
青蘭雨道:“這事說來也怪,當初我進了鬼哭林,就聽到有人在說‘你們好大的膽子,風云教重地也敢擅闖。’我湊近一看,卻是陳牧息與羅百通,正面對七派各大高手,當然,除了青城派沒有掌門之外,其余掌門全到了。
當時,我聽華山派的蘇劍平喝斥道:‘好笑,久聞風云教天不怕地不怕,卻不想七派攻山,卻臨危而逃,果真如江湖所聞,只會暗箭傷人,不敢明示于人。’
羅百通道:‘很好笑嗎?我風云教以此地立教,可這里如今無一人尚在,諸派掌門猜猜,他們會去哪兒呢?是去了天地第一大門派少林寺,還是去了威震江湖的青城山,又或是,兵分五路,剿滅五岳劍派啊。’
這個家伙的話一出口,立時嚇人一跳,卻見得陽本松道:‘好小子,五岳劍派難道就沒有高手鎮守門戶嗎?你們也太小看七大門派了。’
羅百通道:‘我在此等候諸位,本就不是來跟諸位打賭,之事奉教主唐天行之命,在此地等候諸位,諸位來時,告知諸位,我風云教眾,會在七大門派的家里,等候諸位滿載而歸,僅此而已,諸位倘若想打,我奉陪到底,如何?’
那陽本松好像很生氣的哼了一聲,拔劍攻去,你們是不知道,那劍法,簡直可以和我老爹相提并論,厲害的很,兩人圍攻而上,也沒討上好處,硬生生的被陽本松的劍法逼得連退不止,羅百通知難而退,遁入教中,七大門派見此,也無意去追。
似乎羅百通的話,把他們都嚇住了,不管真假,一番爭執之下,陽本松力主追殺,隨后直接去少林派,因為那里是武林正宗,他陽本松個人以為風云教再厲害,也打不過少林寺三大神僧,可是其余各派,確實有幾派猶豫不決,蘇劍平和洪永柱卻是厲聲反對,畢竟華山派遭遇過變故,故而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變故,所以不管羅百通的話,是真是假,他們都要回去,單憑此處,陽本松似乎也只能以少服多,七派就此離開了,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歐陽牧道:“原來如此,應該只是虛張聲勢,我剛從嵩山派下來,倘若風云教真要大舉進攻,我不可能沒有一點消息。”
袁紹峰道:“這是奇怪,我在唐教主的口中得知,他們風云教已經離開中原了,羅百通為什么要嚇七大門派,難道是怕有來無回?”
唐云兒沉吟少許,說道:“我知道了,一定是我爹要把風云教調離中原,兩人心有不甘,想要謀害我爹,可又遇到七大門派礙事,為了解決掉七大門派,所以趁我爹未到之前,就嚇跑七大門派,然后羅百通和陳牧息好專心對付我爹,以此推測,大致如此。”
歐陽牧拍掌稱贊,道:“唐姑娘聰慧,那不知可有看到唐教主呢?”
袁紹峰道:“唐教主的遭遇,與云兒所說,簡直不謀而合,雖然唐教主武功蓋世,可面對陳牧息與羅百通,我擔心唐教主終究會危險。”
唐云兒細思良久,道:“我爹應該不會孤身一人前去,如今他還有一個地方可去,那就是少林,我聽他說過,他一定要和少林的本源大師分出勝負,看來我爹是不死心。”
歐陽牧道:“少林寺?難道你們此去,就是路過鄭州,要去少林?”
袁紹峰道:“不是,我們是來鄭州,找一個名叫謝青兒的姑娘,聽聞他父親就是謝天中,當初謝天中去了丐幫大會,拜托霍幫主幫他尋找女兒,既能遇到此女,我理應通報一聲。”
歐陽牧點了點頭,明白過來,就道:“如此就好啊,謝天中畢竟是個人物,他的武功,詭異的很。”
屆時,客棧突然又進了兩個熟人,一個青衫人和一個老頭,兩人一進客棧,就大聲叫上酒菜,引得袁紹峰等人注意,袁紹峰等人一看,正是朱陽與青駝峰,卻不知何時,這兩人走到了一起。
見得朱陽和青駝峰來到,唐云兒等人不由招了招手,朱陽與青駝峰都驚喜交加,唐云兒道:“你們兩個怎么湊到了一塊兒?老瘋子,你不是陪老怪去找老情人去了么?”
青駝峰哀嘆一聲,道:“別說了,那個家伙,拋下老瘋子,一人偷偷摸摸的就跑了,我看沒沒轍,就四處閑逛,卻看到這小子居然和丐幫弟子走在一起,于是我們就打算去杭州,怎么了?你們怎么會在這里?”
朱陽對歐陽牧行了一禮,道:“見過伯父。”
歐陽牧道:“賢侄節哀,只怪伯父未能趕到朱家相助,慚愧。”
朱陽道:“伯父說笑了,誰又有先知之能,我朱家一滅,引得朝廷關注,也在極力調查朱家滅門一事。”
唐云兒見得怎樣說話中氣不足,歐陽牧也聽了出來,為其把脈,過的一會兒,歐陽牧道:“你受了內傷,還不輕呀。”
唐云兒道:“朱大哥,你怎會受傷,是誰將你打成這樣?”
朱陽剛要說話,青駝峰說道:“是華山派掌門蘇劍平,不過現在他也死了,也算替他報了仇,但是這小子的傷勢,卻是一直沒有得到好轉。”
不一會兒,朱陽暈了過去,青駝峰道:“哎,這小子可是命苦啊,不知何時,中了極厲害的掌法,我也束手無策。”
眾人聞言即驚,歐陽牧道:“他武功不弱,怎會受了這么大的傷?難道朱家的滅門,對他的打擊有這般大?”
青駝峰嘆了口氣,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當初泰山派大難之后,我正在四處游玩,卻在途中看到了這小子與那姓羅百通大打出手,兩人武功雖強,但這小子太過膽大,出招過猛,使得那羅百通竟用陰招偷襲于他,我看不過去便出手打傷了他,救走了這小子。
我看他傷勢頗重,便將他帶到了徐州養傷,那曉得,在那徐州,竟有風云教的教眾在那兒興風作浪,這小子本就受了傷,看不過去之下,便將他們打傷,那些小廝連滾帶爬的離開,我原以為他們受到了教訓就會乖乖的藏起來。
可誰知,他們不僅不知悔改,反而把那風云教的白虎堂主給請了出來,那人我識得,就是羅百通,那小子我看他頗為歹毒,便想要出手阻止,可我見得那小子的武功頗為邪異,來到客棧中,便要對我們出手。
剛要出手之際,便聽得客棧外有個粗獷大漢走了進來,眾人見他長得虎背熊腰,面露兇意,手持一把閃閃寒光的鋼刀,頗為彪悍,朱陽一見到他,不由皺眉:‘彪佃戎?’來人正是彪佃戎。
只聽得彪佃戎道:‘聽說華山派掌門在此,是也不是。’
小二見得此漢威猛,不由顫顫得道:‘我不認識甚么華山掌門,不知曉。’
彪佃戎聞言,大瞪雙眼,嚇得小二腿都軟了,連滾帶爬的躲到了掌柜的身后,只聽得彪佃戎問道:‘掌柜,你可識得華山派的掌門蘇劍平?’
那掌柜膽大一些,但看到彪佃戎手中寒光乍現的鋼刀,微顫道:‘不曾見過,也沒見過。’
彪佃戎甚是兇猛,將那鋼刀朝著柜臺一掃,那柜臺上的酒水紛紛破碎溢出,那掌柜頗為心疼,連忙叫道:‘住手’之言,那彪佃戎雙眼怒瞪,那掌柜便退開數丈之遠,生怕這漢子揮起那令人心驚的鋼刀,朝著自己的腦袋砍下。
彪佃戎又對著在場眾人叫道:‘有哪個看到了華山派掌門,給彪爺說道說道,知道的重重有賞。’便頗為豪氣的坐在一張桌面邊,神情兇悍而豪邁。
朱陽卻道:‘閣下倘若要尋找華山派掌門,怎來了徐州城內,華山派離此頗遠,閣下應當去華山派。’
彪佃戎聞言,轉過身來,仔細瞧了瞧朱陽,道:‘你小子,彪爺在建昌城見過,你怎么會出現在了這兒,好像還受傷了。’
又看到了羅百通等人,道:‘沒想到你這個小癟三也在,好的緊,上次讓你跑了,今兒個可沒那個好運。’
便交起手來,彪佃戎與羅百通兩人一出手便是猛招,我瞧得那羅百通好不順眼,便也想摻和進去,這小子卻跟我說道:‘前輩,此人不可小視,我們見機行事。’
我一聽也很有道理,便看著彪佃戎那漢子與羅百通耍起大刀,彪佃戎攻勢雖猛,卻傷不著羅百通,那羅百通卻也難以主攻,只得防守退讓,兩人打得不亦樂乎。
我瞧得正熱鬧,那羅百通也不知怎么回事,倏地間呼去一掌,那彪佃戎卻是一頭撞破客棧的大門,到了外頭,而羅百通也不好受,在彪佃戎中掌之際,也揮起鋼刀,打中了他的胸口。
那羅百通冷冷一笑,便道:‘死到臨頭,還不罷手,該說你是條漢子呢,還是說你是個愚蠢的家伙。’
便帶人走了出去,不知所蹤,而那彪佃戎卻是吐了幾口血,又進了客棧,發現羅百通已然消失無影,自語道:“跑的挺快。”
不一會兒,只見得彪佃戎對朱陽道:‘小子,你與那袁紹峰一伙兒,想必你也是華山派弟子吧。’
朱陽道:‘閣下抬舉,在下不過是一個無名小輩,豈能與袁兄弟相提并論,閣下抬舉了。’
彪佃戎悶哼一聲,道:‘你小子前言不搭后語,方才冒犯了俺,怎么算賬。’
朱陽道:‘我與閣下無怨無仇,何來賬務要算?’
彪佃戎道:‘何來賬務,你這小癟三真是貴人多忘事,既然不記得,彪爺便幫你一把,讓你長長記性。’
話畢,揮刀砍來,朱陽本就有傷,這彪佃戎雖有傷,卻力大如牛,沒三兩下,便把朱陽打退了數丈,那彪佃戎卻是大吐口血,又與朱陽打了一會兒,朱陽雖處于下風,但彪佃戎中了羅百通的毒掌,屆時運勁于臂之下,丹田慘痛,又被朱陽一掌擊中胸口,又有羅百通毒掌的毒性作怪,使得彪佃戎被朱陽一掌擊得暈了過去。
過不多時,只見得那客棧又沖進了一個人,赫然就是華山派蘇劍平,見得場面不堪,又見到了朱陽與我,還有暈倒坐在一旁的彪佃戎,冷笑道:‘沒想到你們這幫家伙,居然會湊到一塊,還真不易呀。’
我頗為不解其意,道:‘你小子是什么意思?方才風云教的人在此之時,你怎么不出現,風云教一走,你馬上就跟了過來,看來你華山派也蠻怕風云教的,見到他們,就藏頭縮尾。’
蘇劍平聞言頗怒,沉聲得道:‘青駝峰,你這縮頭烏龜,當初我邀請你參與嵩山大會,你人一到,第二日便不見了蹤影,我可找的你好苦。’
我心下一想,道:‘多謝蘇掌門掛懷,在下不過無名小卒,在江湖上地位低薄,可受不了你華山派的邀請。’
蘇劍平道:‘既然如此,閣下當初為何又要答應此事,參加嵩山大會,最后竟害得我連面都不敢出,閣下之言,是不是太不把蘇某當一回事了?’
我一聽聞,就冤了,道:‘蘇劍平,你少要啰哩啰嗦,我老瘋子從不參與那些什么大會的事情,當初倘若不是你這家伙撒謊,說甚么將我女兒請到了貴派,讓我瞧瞧去,倘若不是關心那丫頭,我才不去你那破地方,我瞧得我那丫頭并非在哪兒,自然要離開。’
蘇劍平卻道:‘當初五岳劍派發生太多事故,青莊主言而無信,將我五岳劍派戲弄于股掌之間,此仇該當怎么算呢?’
我一聽,甚是模糊,道:‘你們五岳劍派與我青駝山莊素來井水不犯河水,我去是不去,幫與不幫都在于老瘋子我,怎算成仇恨?’
蘇劍平道:‘強詞奪理,當初非你言而無信,靈虛子又豈能獲得武林盟主之位,何至于我五岳劍派名譽掃地,本想讓青莊主協助,打發了他們,也好助我一臂之力,可青莊主似乎并非給我五岳劍派面子。’
我道:‘我瞧得嵩山派門戶大才去的,關你什么事。’
蘇劍平道:‘聽說你青駝山莊,只所以避過了風云教的滅門,完全是因為你青駝峰成了風云教的走狗,故而風云教這才沒找你們算賬,這事青莊主可有話說?’
我聽到這家伙的話,甚是惱怒,喝道:‘臭小子,我青駝山莊可不是好惹得,他風云教就算本領滔天,豈能奈何得了我青駝山莊,說我青駝山莊勾結風云教,你又有何證據?’
蘇劍平拔劍道:‘劍就是理。’
我還沒開始說話,朱陽就沖了過去,可朱陽沒三兩下,就被打趴下了,畢竟他傷勢在身。
朱陽艱難的趴起身來,道:‘素聞華山派劍法超群,今日領教了。’
朱陽說完,就口吐鮮血,暈了過去,蘇劍平想將朱陽帶走,可誰知,蘇劍平剛一近身,朱陽猛地睜開了眼,揮掌襲中蘇劍平的心胸處,那蘇劍平猛地吐出口血,喝道:‘臭小子,我要你死。’
蘇劍平惱怒成羞,拔劍刺來,只見得蘇劍平這一劍煞是兇猛,我顧不得那么多,便又是一掌擊中了他的右肩,蘇劍平‘哇呀’的一聲又吐了口血,我見自己有些趁人之危,便弱弱的道了歉,可那蘇劍平已然發怒,一言不合便刺向了我,我瞧得他傷勢不輕,便不想回避于他,只得后退。
只見得那劍尖剛要刺入我喉嚨處時,那蘇劍平就一動不動,我仔細一瞧,只見得那朱陽竟以長劍將蘇劍平一劍刺穿后背心,那蘇劍平轉身瞧得是朱陽,已然回不了手,便栽在了地上,斷了氣,看來這小子和華山派的怨恨,是結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