屆時,又聽得門外有聲音道:‘小姐,刺客在哪兒?’
小姑娘剛要說我在這兒,我連忙答應帶她出去,卻聽笑道:‘我剛才見有一黑影去了南邊,你們快去看看,是不是刺客,我很是害怕。’
我心又放松下來,無奈之下,我便帶著這小姑娘四處逃竄,險被抓住,出了風云教總壇。
在那鬼哭林中,我剛要教訓那小姑娘,誰知,我竟被她又次陷害,掉進了陷阱當中。
我無奈之下,知曉這姑奶奶是個古靈精怪且又不好惹的主兒,便答應放過她,不尋她麻煩,她取來一顆紅色丹丸,跟我說道:‘這是奇怪易筋丸,是對身體有好處的。’
我將信將疑的服下,待我出了林子,我想我既已帶她出來了,也算功過相抵,就想離開了,只聽得她道:‘這是解藥,需要每月十五月圓之日服下一顆,這是這個月的。’
我一尋思,這不害我么,于是乎,便被小姑娘使喚來使喚去的,成了她的跟屁蟲,現在為止,我才服下兩顆,第一顆就是在鬼哭林時服下的那顆,第二顆是在洛陽城的深夜。
眼看便要到第三顆的期限了,誰知這小丫頭不知怎么想的,昨夜又在這兒讓我等人,說他的同門被押在了建昌府,讓你月圓之夜,去建昌府。”
霍元晟聽他一番述說,不由茅塞頓開,道:“這與我丐幫有何關聯?難道閣下認識周封嚴長老?”
老者道:“我昨夜恰好和那個野丫頭遇到,就見證了周封嚴被抓一事,聽他們親口說,要拿周封嚴長老的命,逼霍幫主去見他們。
隨后那丫頭跟我說,讓我在這青城山下,等一個行俠仗義的青年少俠,她還說,這少俠武功蓋世,天下少有敵手,我細細一想,除了丐幫霍幫主有此條件,便提前通知了霍幫主,目的就是想要替那個野丫頭告訴霍幫主,你的同門在建昌府。”
霍元晟陷入沉思,心中默念:“我與這所謂的小姑娘,從未會面,他為何如此幫我,難道其中有詐?”
轉念又想:“不管真假,去趟建昌府看上一番,就一清二楚,倘若是真,再好不過,倘若是假,也只能怪我胡亂聽信讒言。”
念及于此,只聽得老者說道:“話已帶到,我就去建昌府等你,順便把解藥拿了。”話畢,躍身離去。
霍元成還未來得及詢問他的尊姓大名,又或是那女子的芳名,便不見了老者的蹤影,輕功之快,快如閃電,霍元成也轉身即走,馳馬疾去。
這一去,就是翠月湖,他需要先將幫中瑣事處理,交于張徐二位長老,自己也好去建昌府救周封嚴長老。
袁紹峰見二人都已離開破廟,也下定決心,先去建昌府看看,既然周封嚴被抓去了建昌府,或許他的師弟師叔也或許在建昌府,在于不在,袁紹峰都只能憑著運氣去走。
不一日,袁紹峰孤身一人,已到建昌府,進得城去,市集喧嘩,只見得前方竟有一老頭被人轟出館外,被四五人暴打,一陣暴打后,那館內小伙兒回館后,那老頭一起身,袁紹峰認真一看,乍是一驚,赫然就是在青城山下,破廟之中,遇霍元晟對話之人。
袁紹峰當初見這老者,武功甚高,卻不知為何在這兒挨打,不由心想:“這位前輩明明武功甚高,卻又為何白白挨打。”
袁紹峰上前打招呼,說道:“這位前輩……”
只見得那老者很不耐煩道:“什么前輩不前輩,你誰呀,沒見過吃白食么,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袁紹峰道:“前輩,不知你可認識霍幫主?”
那老者頓時醒悟,打量了一番袁紹峰,問道:“你認識霍元晟,該死的,都一天一夜了,這小子還沒趕到,再不趕來,老頭的解藥可就沒了。”
袁紹峰尋思:“這位前輩內功深厚,剛才這些伙計的拳打腳踢,看其模樣,并無傷痕,想必內功和歐陽大俠一樣深厚。”
便道:“霍幫主早該到了,怎么現在還未趕來?”
老者道:“可不是么,好歹也是一幫之主,沒想到還沒你厲害,你都能連夜趕來,那霍元晟小子竟然還沒趕到,看來他連你都不如。”
又道:“不好意思,說錯話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他太弱了。”
袁紹峰尋思:“霍幫主的人都在翠月湖,想必霍幫主先是去了翠月湖交代事情,故而耽誤了時間。”
念及于此,袁紹峰就道:“霍幫主事物繁忙,會耽擱也不足為奇。”
老者道:“你小子厲害啊,當日在破廟外偷聽,沒把你揪出來,教訓一頓,便宜你了,如果你也想救那周封嚴,你去問小姑娘,我不知道具體位置,我只負責把人帶來。”
袁紹峰道:“小姑娘?難道她知道周封嚴的被困之地。”
老者說道:“這我不知曉,不過你可以試試,你叫袁紹峰是吧。”
袁紹峰點了點頭,道:“前輩認識我?”
老者道:“那小姑娘經常提你,要我保護你的安全,我老頭何等機智,自然不愿意,一番口舌下,才好不容易說服了她,你小子和她有故,不如替我向她求來解藥,讓她把我身上的毒徹底解了,我老頭感激不盡。”
袁紹峰道:“前輩口中的小姑娘,在下并不認識。”
老者道:“你認識,你認識,唐云兒,就是她,這小姑娘可壞著呢,扯我胡子,氣死我了,我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她的解藥。”
袁紹峰聞言一驚,心中默念:“云兒?他說的人,居然是云兒?云兒倘若是風云教的人,又為何要和我一起鏟除風云教中的孫大山與樊瀝?這說不通啊。”
轉念又想:“倘若云兒不是風云教人,當初對付孫大山與樊厲之時,為何云弟不辭而別,直至第二日才出現,每次風云教人出現,她都會莫名消失。”
只聽那老者道:“走吧,和我去見見那小姑娘,不知她見了你,是什么表情。”袁紹峰便迷糊的跟了上去,一路上千思百想,怎么想,也想不通,唐云兒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么。
兩人來一客棧時,老者說道:“就這兒了,走吧,咱們上去。”
兩人上樓,老頭敲了陣門聲,只見得身著青衫衣裙的唐云兒開了扇門,唐云兒道:“事情怎么樣了?”
老者嘆道:“你要的人,還沒請來,沒請來,不過你的袁大哥,我倒是請來了。”
唐云兒面露喜色,道:“什么人沒請來,我要找的就是袁大哥,人呢?”
唐云兒看到袁紹峰,立時歡喜若狂,剛要說話,忽聽樓下有一個洪亮的聲音,忽然響起,只聽得道:“上面那個想必就是袁紹峰袁少俠吧,老夫斗膽,請袁少俠下樓一聚,袁少俠可愿賞臉?”
袁紹峰此刻心情雜亂,無心交友談心,可見到來人渾厚的內力,想必必然是個高手,卻在青城山不曾見過,不由好奇心起,那看了眼唐云兒,兩人正有千言萬語要說,又不忍拒絕唐云兒,但唐云兒卻是微笑點頭,示意讓他下樓做客,這讓袁紹峰有些意外,卻聽唐云兒對袁紹峰道:“袁大哥,好好聊,千萬別打起來。”又對老者:“青老,我有事跟你商量,進來吧。”
見唐云兒與老者進了房間,袁紹峰看著樓下的中年男子,笑道:“那在下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袁紹峰下樓,坐下身來,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青城山上,似乎并未見過閣下?”
那人豪爽大笑,道:“袁少俠是在開玩笑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礙眼人太多,老夫沒心情去跟他們過家家,還不如在這城里,喝上一杯,來的痛苦。”
又與袁紹峰碰杯一飲,只見得那人又說道:“聽聞袁少俠在嵩山派之戰中,名動江湖,老夫佩服。”
袁紹峰又與他舉杯飲酒,袁紹峰問道:“閣下頗有雄風,不知是何隱世高人?”
那人說道:“我不過是順道來看看我的女婿,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把我女兒迷成那樣,竟敢和我對著干,這還是我生平第一次遇到,自己的女兒,既然為了一個外人,就和自己對著干,你說,我該不該會會這個人。”
兩人一連干了三壇子酒,袁紹峰卻問道:“前輩口中所謂的未來女婿,不知是誰啊?竟有如此能耐?”
那人道:“我也正想問他這個事情啊,你說該怎么向我解釋呢。”
袁紹峰一愣,道:“前輩這話,是何意思,在下愚笨,請指教!”
那人道:“我女兒,袁少俠剛剛也已經見過了,你是不是應該向他的父親,也就是我,做個解釋。”
袁紹峰一愣,忽然道:“云兒?前輩的女兒,就是云兒?”
那人道:“沒錯,唐云兒,就是我女兒,老夫唐天行。”
袁紹峰聞言一愣,瞪大了眼,這個名字,袁紹峰可謂是常聞其名,早已恨之入骨。
當即,袁紹峰將桌上長劍一抽,一劍猛地刺去,唐天行面色一沉,大手一抓,長劍被他鎖住,道:“袁少俠,這是為何?”
袁紹峰喝道:“風云教壞事做盡,毀我華山,傷我師父,以致至今下落不明,唐天行,此仇不報,我袁紹峰誓不為人。”
唐天行道:“你覺得你打得過我嗎?”
袁紹峰道:“打不過也得一試。”
袁紹峰長劍抽回,凌空一劍抖動,‘九陽神劍’驀然展開,無數劍影,如萬劍歸宗,向著坐在的唐天行呼嘯而去。
“雕蟲小技!”
唐天行一拍桌面,那桌面相安無事,卻有一股勁道,在這一掌下,驀然閃出,將‘九陽神劍’的劍影,紛紛震飛,袁紹峰手中長劍,更是被震的斷成碎片。
唐天行大喝道:“不識抬舉,讓老夫幫你醒醒腦吧。”
唐天行向著袁紹峰探去,袁紹峰立即施展‘空明拳’與‘星步探云手’的奇妙步伐,雙拳直撲而去。
唐天行雖步伐粗俗,卻身法詭異,渾厚無比且霸道至極的內勁,從四面八方飛撲而來。
袁紹峰只覺得不對勁,凌空一點,身影直退二樓之上,唐天行猛踏地面,身子躍起,一掌呼向袁紹峰,袁紹峰縱身而去,已到了樓梯旁,可袁紹峰怎么也沒能料到,唐天行已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將他一掌擊暈。
唐云兒聽到外面傳來打斗聲,心知袁紹峰突然得知唐天行的身份,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不由急忙出去,看到袁紹峰正與唐天行打的七零八落,破爛不堪,當袁紹峰已敗時,唐云兒驚道:“爹,手下留情!”
唐天行聽了唐云兒的聲音,便放了袁紹峰,袁紹峰被青老扶進了房間。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得袁紹峰模模糊糊的一陣頭疼,緩緩睜開雙眼,只見得自己身處床榻之上,想起唐天行的一掌,袁紹峰不由拔地而起。
正在屆時,房門推開,唐云兒端粥進來,見得袁紹峰醒來,便歡喜得道:“袁大哥,你醒了?”
袁紹峰不知如何向唐云兒開口,不由遲疑少許,最終還是沒忍住開口,就道:“云兒,唐天行……是你爹?”
唐云兒微嘆口氣,道:“袁大哥,我……我向你隱瞞了身份,你,你會不會怪我。”
袁紹峰道:“云兒,我怎么會怪你,可是,我袁紹峰一生,最痛恨的,就是濫殺無辜,荼毒天下之人,而唐天行……”
袁紹峰話未說完,忽然有個聲音洪亮道:“我唐天行一生光明磊落,難道做錯什么了嗎?”進來之人,就是唐天行。
袁紹峰道:“光明磊落?可笑,你若磊落,我師父與你有何恩仇,我華山派又與你有何恩仇,你屢屢派人圍攻,如今江湖紛爭四起,還不是你風云教引起,你身為一教之主,他們自然聽你調遣,罪不在你,又在誰身。”
唐天行一笑,道:“老夫一生縱橫天下,只想遇到一個強者,過癮的一戰,已足生平所愿,可中原武林,并無如此強者,也唯有一人,可和我一戰到底,那就是袁有慶,可惜,他固然強大,卻失蹤無影,后來,我在華山派上,去問蘇劍山,蘇劍山跟我說,害死袁有慶的真兇,他只能告訴一個人,那就是你,你師父有沒有跟你說起此事。”
袁紹峰道:“我師父從未說過。”
唐天行又道:“蘇劍山被我打敗后,我就走了,當時他傷的并不重,不過他后來怎么樣了,我就不知道了。”
唐云兒道:“袁大哥,你相信我爹的話吧,他沒有騙你,這一切的一切,都不是我爹所為,我爹根本就沒有讓他們去攻打華山派,完全都是陳牧息與羅百通兩個狼子野心的家伙,借我爹之力,想要鏟除華山派,乃至七大門派。”
袁紹峰道:“單憑二堂堂主,根本不可能毀滅七大門派,他們也沒有理由這么做。”
唐天行道:“誰說的,你可不要小看陳牧息這個深藏不露的家伙,他可是大冥門的后人,當年他們的失敗,讓他們對中原七大門派有著血海深仇,發誓要滅了七大門派,以報三十年前的因果。”
袁紹峰聽他這么一說,不由頓時想起,陳牧息與羅百通每次都會出現,而且兩人都會大冥門的絕學‘大冥神功’在青城山時。陳牧息的身份,被正式揭開,而他本人也承認,不會讓七大門派好過,聽唐天行與唐云兒這般述說,袁紹峰不由驚道:“難道我師父他也是被唐教主打敗后,被他趁機偷襲?如此一來,我師父的武功不僅不保,性命也會有危險。”
唐天行道:“應該不會,你那個師父蘇劍山,雖不如我,但也非尋常之輩,那個時候的陳牧息,還不足以傷到蘇劍山,蘇劍山應該去了其他地方。”
袁紹峰又道:“既然陳牧息如此歹毒,唐教主為何還將他留在風云教,豈不養虎為患。”
唐天行嘆道:“沒辦法,云兒從小體弱多病,只有修煉大冥門的‘大冥神功’心法,才能治好,老夫當年答應過他,只要他治好云兒,我就答應他三個條件,第一件事,就是讓大冥門從此成為玄武堂一支,第二個條件,就是讓老夫率領風云教,進入中原,而第三個,他不許我參與他們的行動,只能視而不見,沒辦法,老夫不能成為言而無信之人,況且,那家伙早有預防,傳給云兒的大冥神功心法,居然還差了一個最后的要訣,老夫沒并非,只能忍氣吞聲,為了云兒,我只能遵守規定,不然,云兒性命堪憂。”
袁紹峰看著唐云兒,道:“原來是這樣,可我怎么從未見過云兒身體有所不適。”
唐云兒道:“那是因為,陳牧息每半年都會給我藥物,加上大冥神功心法,這才平安無事。”
袁紹峰這才恍然大悟,道:“云兒,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平安無事的。”
唐云兒微微一笑,道:“我相信袁大哥。”
唐天行哈哈一笑,道:“袁紹峰,比之去奪大冥神功心法的要訣,你學會‘九陽化血神功’的下卷,才是重點,這樣也可以醫治云兒的傷勢。”
唐云兒道:“別說了,爹,下卷早就失傳了,我把袁大哥找來建昌府,是有另外的事情要說的,爹,倘若方便,你還是先回去吧,留在這里,只會讓人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