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冥神掌(已修改)
書名: 俠海義影作者名: 鄒仙生本章字數(shù): 5362字更新時間: 2015-10-02 17:45:00
袁紹峰與唐云、陽本松三人來到陽本尊身旁,卻聽陽本松道:“因果報應,我不殺他,他終究難逃死路。”
唐云道:“不管如何,人已經(jīng)死了,我們再不走,就會被人懷疑,到時候,天下所有的人,都會以為,陽本尊是我們殺的,那我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當下,三人匆忙的離開了暗室,當回到居住所時,卻未發(fā)現(xiàn)喬不許與聆希珞的蹤影,三人又輾轉(zhuǎn)而去,向著嵩山腳下而去。
三人來到一處密林之中,見并無追兵,也就暗自松了口氣,找了一處平穩(wěn)之地歇息。
生火之后,又打了兩只野味,不久后,袁紹峰道:“沒想到董塵居然野心勃勃,和陽本尊都是一丘之貉,為了嵩山派掌門之位,不惜殘害師兄弟。”
陽本松道:“小伙子,你還年輕,有些事情,你還不了解,你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江湖上的好好壞壞,誰也不清楚。
譬如,今日你救人一命,或許有人會感激你,可也有人,會害了你。”
袁紹峰道:“不管怎么樣,只要不是十惡不赦之人,我都沒有下狠手的狠勁。”
陽本松道:“真像阿,你和我以前遇到的一個朋友很像。”
唐云道:“陽掌門所說的人,可是袁有慶大俠?”
陽本松愣了愣,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唐云嘻嘻一笑,道:“那是自然,兒子像老子,那叫正常,不像,才叫怪了。”
陽本松訝意的打量著袁紹峰,道:“你是袁有慶的后人?”
袁紹峰點了點頭,道:“沒錯,我爹就是袁有慶。”
陽本松笑道:“原來如此,果然虎父無犬子。”
袁紹峰看著陽本松雙肩的琵笆鎖,說道:“陽掌門,我先替你解下琵笆鎖吧。”
陽本松搖了搖頭,失落道:“多謝袁少俠,不過這琵笆鎖,乃陰寒之鐵所鑄,必須要由身懷陽剛之氣的人,才能化解,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陽剛之氣?”袁紹峰道:“九陽神功就是至陽至剛之氣,正和陽掌門身上的琵笆鎖相克。”
陽本松一驚,喜道:“果真?”
袁紹峰點了點頭,陽本松道:“那就有勞袁少俠出手了。”
袁紹峰答應后,以九陽神功至陽至剛之真氣,輸入陽本松體內(nèi),打通陽本松多年以來,漸漸堵塞的經(jīng)絡(luò),陽本松感到自己如泡沐浴般,即熱乎,又舒坦。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陽本松氣血雙補,氣色漸漸如常,在他的雙肩上,此刻那兩個琵笆鎖忽然一抖,緊接著,袁紹峰猛力一推,只聽到噔噔兩聲,琵笆鎖被袁紹峰以陽剛之氣逼離身體,陽本松一腔熱血,噴涌而出。
袁紹峰收掌平息,緩和了一下體內(nèi)真氣,道:“陽掌門,感覺怎么樣了?”
陽本松咳了兩聲,聲聲帶血,道:“我沒事。”
陽本松在袁紹峰與唐云的攙扶下,緩緩站起,陽本松活動了一下,卻覺得雙肩劇痛如麻。
唐云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拿出一粒紅色丸子,道:“這是奇怪易筋丸,對傷骨斷筋的傷者,又極大好處,吃了它吧。”
陽本松拿著紅色藥丸,眉頭微皺,良久,卻聽唐云道:“怎么了?怕我毒死你。”
唐云見他拿著藥丸,似有猶豫不決,陷入了沉默,所以唐云覺得自己做回好人,還被懷疑,有些不開心。
陽本松吃下藥丸,道:“多謝公子大義。”
袁紹峰道:“陽掌門,如今你傷勢還很嚴重,不易多動,只能靜養(yǎng)調(diào)息。”
過的一會兒,突然傳來了一陣廝殺聲,袁紹峰三人驀然一怔,三人順著聲音而去。
卻見這林中火把泛起,殺聲不斷,袁紹峰和唐云側(cè)身一觀,大吃一驚,卻見得八名黑衣男子蒙面黑紗在與北岳恒山派糾纏,雙方廝殺不斷,多數(shù)恒山弟子遭此毒手,那北岳恒山派的音正師太正在力戰(zhàn)三人。
袁紹峰見恒山派慘遭毒手,沒多想,以赤手空拳沖了出去,迎戰(zhàn)蒙面人,袁紹峰每掌呼出,剛陽之力,鋪天蓋地,有三人圍攻袁紹峰,后者縱躍而起,一掌呼下,三人均被袁紹峰打敗。
唐云投針激射,放倒二人,又以掌迎敵,以獨特身法,輕易躲過黑衣人的攻擊。
袁紹峰見得唐云身法了得,并無危險,左足一勾,拾起一把恒山派的長劍,將圍攻音正師太的三人分開,袁紹峰施展華山劍法,轉(zhuǎn)眼又倒一人。
那音正師太早已認出袁紹峰,劍一出,刺死一個,剩余一人,落荒而逃。
音正師太道:“多謝袁少俠救命之恩。”
袁紹峰見一人逃離,就道:“五岳劍派同氣連枝,師太何須言謝,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還是盡快離開這里吧。”
音正聞言有理,令眾女弟子聽從袁紹峰之言,迅速撤離。
袁紹峰連忙背起坐在一旁的陽本松,音正師太皺眉道:“陽掌門?你怎么在這兒?你怎么受傷了。”
袁紹峰道:“陽掌門他被……”
說到這里,袁紹峰也糊涂起來,都不知道怎么跟音正師太解釋。
就道:“師太,此事說來話長,我們先離開這兒,到了安全之地,我再向師太一一言明前因后果。”
唐云見袁紹峰解釋的糊里糊涂,不由說道:“這事,還真有些撲朔迷離,反正,這個陽本松和那個陽本松不是一人。”
音正師太聽得糊涂,也沒在問,一群人便離開嵩山派腳下。
眾人來到桃仙小鎮(zhèn),因為這里是嵩山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要上嵩山派,都要從此處經(jīng)過,別無他路。
恒山派與袁紹峰三人在客棧歇息,卻在這客棧中,遇到了白發(fā)女人聆希珞與三絕老怪喬不許,喬不許喜出望外,道:“袁兄弟,你小子終于來了,大哥可擔心死你了。”
袁紹峰問道:“喬大哥何出此言?”
喬不許在袁紹峰的耳邊,輕聲說道:“昨晚嵩山派掌門被人殺了,這事在嵩山派傳遍,你和唐云那壞小孩在一起,就一定和你們脫不了干系,是也不是?”
袁紹峰道:“喬大哥,你們是怎么也下山來了,又是怎么這么快知道消息的。”
喬不許道:“我知道這事和你們兩個家伙脫不了干系,所以就先走為策,帶著她闖出了嵩山派,連夜逃下了山。”
喬不許說道此處,那恒山派掌門音正突然說道:“原來那些蒙面人要找的人是你們。”
喬不許卻奇怪問道:“老尼姑這話甚么意思?”
音正師太聽到‘老尼姑’三字險些拔劍刺向喬不許,劍只拔出半許,終究未曾出手,冷聲一哼,道:“那風云教十二執(zhí)法長老,轉(zhuǎn)眼便來了八大執(zhí)法,來勢洶洶,在嵩山腳下等待許久,我恒山派下山便被他們攔截,倘若不是袁師侄的出現(xiàn),我恒山派想要全身而退,絕無可能。”
喬不許不解下,自語得道:“風云教八大執(zhí)法?我喬不許闖蕩江湖,也不曾得罪過風云教,怎么就會找上了我。”
那音正師太卻道:“你喬不許少要自作聰明,那八大執(zhí)法要找得是叫做‘聆希珞’的女人,難道你是女人么?”
喬不許一怒,喝道:“你才女人呢,你全家都是女人。”
說完,輕‘咦’一聲,笑著說道:“好像你們本來就是女人,而且全都是不近男色的女尼姑,哈,這說的沒錯呀。”
聆希珞坐在一旁的桌邊,道:“剛才師太所言當真,那八大執(zhí)法是為我而來?”
音正師太道:“沒錯,我與閣下也就兩次相識,談不上什么騙不騙的。”
聆希珞禮道:“多謝師太相告。”
音正師太道:“何須多禮。”
就在諸人停歇之際,袁紹峰忽然神色一凝,說道:“有殺氣!”
眾人聞聲鎖眉,一個小二走來,那小二手中托著盤子,那盤中有著兩壇子酒,袁紹峰話一出口,忽然間,那小二將盤子向袁紹峰與音正兩人身上一甩。
袁紹峰見狀一驚,一掌猛力呼出,那盤子的酒壇子‘砰’的一聲裂開,落地后那壇中酒水如蒸氣般沸騰,冒著毒泡。
眾人見此大吃一驚,均是驚道:“有毒!”
坐在另一桌的聆希珞將手中筷子一甩,已將那小二斃命。
與此同時,客棧外沖進一批人來,他們形同乞丐,從客棧四周涌進,將袁紹峰與聆希珞、音正等人團團圍住。
這群人中,突然站出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只聽得他道:“聆希珞,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得罪了,一起上。”
原來這幫子的人均是沖著聆希珞來的,袁紹峰拔劍擋去,只聽喬不許道:“這個女人這邊有我在,沒人傷的著,袁兄弟放手一搏。”
卻又聽聆希珞道:“誰要你保護,我腿雖殘了,但我也不是廢人。”
話畢,袁紹峰早已以一敵眾,袁紹峰數(shù)劍下連續(xù)放倒數(shù)人,可見來人武功平庸,卻突然見得那開頭說話的中年男子說道:“素聞華山派劍法,有獨特造詣,今日倒有幸一會,賜教了。”
那中年男子看出了袁紹峰的劍法,知是華山劍法,當即提刀劈來,袁紹峰見他虎背熊腰,與他對上一劍,發(fā)覺力大無窮,這一下狂劈中,袁紹峰頓感手麻。
袁紹峰剛領(lǐng)教幾招,只覺得來人武功刀法粗俗,可令袁紹峰出乎意外的是,這人刀法看似粗糙,毫無造詣可言,可對打起才發(fā)現(xiàn)大出意外。
對方每出一刀,在袁紹峰躲過后,竟又莫名的輾轉(zhuǎn)反側(cè),使袁紹峰措手不及。
袁紹峰縱躍而起,雙掌齊推,呼的一掌,打在中年男子的胸口,使其立時吐血。
中年男子又使怪刀,袁紹峰又是一掌呼出,卻見的那中年男子竟后退間,順手一提,一名男子剎那間中了袁紹峰的一掌,瞬間斃命。
袁紹峰見此大驚,神色露出意外之色,尋思:“此人好生卑鄙,竟拿活人做盾牌,與邪教一般無二。”
當下那男子順手一扔,袁紹峰呼掌而出,那男子稍一失神,刀身側(cè)過,擋住一掌,卻也被一股勁道沖退了丈許。
袁紹峰未料到此人看似粗人,身手竟這般輕巧敏捷,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避開他的掌法。
那男子大聲一喝,凌空一躍,那怪刀法又來,袁紹峰剛一站穩(wěn),那男子猛地暴喝,卻見他剛一沖來,腳未落地又狂劈而起。
袁紹峰雙手合十,又瞬間展開,一股排山倒海之力,如滔滔不絕的巨浪,洶涌而起。
這一掌下去,登時將那男子一下沖的破門而出,那男子刀法神妙,其速雖慢,卻力道十足,倘若不是九陽神功太過剛陽,卻掌法精妙,也未必能勝。
那音正師太所對付的三人也非等閑,但音正師太終究是一派之長,武功又怎會差,就在袁紹峰擊退那中年男子的剎那間,音正恰巧將那三名男子擊垮,使得三人倒地不起,卻并未昏死,而是因傷過重,難以起身,被數(shù)個小廝攙扶而起。
喬不許說是保護聆希珞,可對好戰(zhàn)的他而言,一下便被三四個好手給引去一邊,不顧聆希珞之危,卻在袁紹峰擊敗中年男子之際,有兩個身法頗好的青年人襲向聆希珞,可聆希珞雖腿腳不便,但也武功不凡,其內(nèi)力更是深厚。
就在兩人近身時,聆希珞輪椅一轉(zhuǎn),手中倏地間激射出數(shù)枚鋼珠,那鋼珠速如奔雷,夾破風之勢,呼嘯而過。
待眾人看清,卻見的,一人喉嚨中招,另一人額頭中招,兩人雙雙斃命于聆希珞的手中。
與此同時,那中年男子突然提刀迅速沖來,袁紹峰正背對于他,只見袁紹峰剛一回過神來,就已中刀,昏迷過去。
唐云見此,大為失驚,鋼針激射而去,連續(xù)數(shù)下,被那男子格擋彈開,那男子竟轉(zhuǎn)身向他迎來,唐云一驚,左手成掌,右手成爪,如鷹爪,待得男子接近下,右爪一勾,將那大刀扣死不放,緊接著唐云左掌呼出,打在男子胸口,男子飛身落地,猛噴大血。
卻見那男子掀衣一看,只見得胸口中掌處,漆黑如墨,疼痛難忍,面色慘變,驚道:“這是……大冥神掌,你是……。”
話未說完,卻聽得唐云厲聲喝道:“還不快滾!”
那男子只嚇得連滾帶爬的出去,帶著剩余之人,更不敢逗留,匆匆離去。
只待得眾人離去,唐云一把撲過,從懷中取來金瘡藥,敷在袁紹峰的胸口,以一塊細長布包裹起來,卻聽得一女尼說道:“這幫子人,難道就是風云邪教的人么?下手好生歹毒,難怪七大門派要將他們鏟除。”
唐云喝道:“放屁,沒有確鑿的證據(jù),就不要胡言亂語,別把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都和風云教摻和在一起。”
那女尼嚇得不敢再說話,眾人皆知,唐云是因為袁紹峰之故,才口無遮攔,也不見乖。
音正師太道:“大冥神掌?不知足下是何許人也,竟會這失傳近三十年的大冥神掌。”
唐云扶起袁紹峰,道:“天下武功,博大精深,難道有人會這種功夫,就一定是壞人嗎。”
音正師太尋思:“這少年竟會失傳已久的大冥神功,也不知和三十年前被七派所滅的大冥門,有何關(guān)系。”
轉(zhuǎn)念又想:“倘若這少年和大冥門無關(guān),那又是何許人也,何人所傳,以他剛才的掌法來看,這套神掌,最少練了十年有余,豈不只有六七歲時,就開始修習。
這大冥神功曾是中原大冥門的獨門絕學,陰狠歹毒,雖大冥門早已不復存在,但這魔功重現(xiàn)江湖,終究不是什么好事。
看這少年,面冠如玉,倒也生的俊俏,難道大冥門雖不復存在,其傳承卻一直都流傳于世?倘若這少年,果真是大冥門的遺傳弟子,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
可音正師太終究不放心,忽然問道:“難道你是大冥門的遺傳弟子?”
唐云笑道:“師太在害怕嗎?雖然大冥神功,出自失傳已久的大冥門,但大冥門早已覆滅半百年,有沒有又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這武功,倒真是一位大冥門的后人傳于在下。”
音正師太說道:“三十年前,大冥門被七大門派所滅,但門派雖滅,可總會有漏網(wǎng)之魚,誰又曉得你是不是大冥門的遺傳弟子。”
唐云說道:“師太盡管放心,倘若我唐云有所歹意,也不會和諸位坐在一堂,早就投了風云教,來報復你們七大門派了。”
音正師太心想也是,又尋思:“倘若這少年真有歹意,剛才也不會鼎力相助。”就道:“看來是錯怪了你。”
唐云笑道:“師太有所誤會也在所難免,畢竟這門功夫,確實歹毒,我也是第二次使用。”
唐云又道:“師太,有一事我不明,為什么,人人都怕聽到大冥門的名字?”
音正師太道:“少俠有所不知,大冥門曾是中原一個門派,可由于行事太過殘暴,禍害武林,所以漸漸成為了一個魔門,一心想吞并中原武林。
當年大冥門的根據(jù)地,也就是現(xiàn)如今的風云教根據(jù)地‘鬼哭林’,大冥門中,人人殘忍無道,令人聞風喪膽,漸漸成了人人見而株之的門派,當年我還是恒山派弟子時,在嵩山大會上,我就聽到華山派提出意見,聯(lián)合青城派和少林寺,組建七大門派,圍攻大冥門,一夜間,大冥門不復存在,大冥門門主也走火入魔,七大門派將其頭顱懸于城門之上,以示懲罰。”
唐云長‘哦’一聲,若有所思,問道:“師太,七大門派真的這般強悍嗎,可在一夜間,鏟除大冥門,還真是能力匪淺,卻又為什么,如今連風云教都打不過呢?”
音正師太嘆了口氣的道:“此事說來慚愧,如今七大門派已無往昔輝煌,加上風云教并非大冥門。”
唐云道:“師太覺得,大冥門與風云教,孰強孰弱?”
音正師太沉默,卻忽然聽到遠處的陽本松說道:“風云教!大冥門只是殘忍,并非很強,而風云教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