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自私(2)
下午的課,基本個個都是精神恍惚地?fù)沃鴰子碌舻难燮ぢ犞模词垢揪吐牪幌氯ァ?
當(dāng)然,這其中的精神恍惚并不包括安玲,連林夢雪都將身子斜靠在課桌上有氣無力地睜著眼睛聽課,她安玲依舊能保持著那挺直的坐姿仿佛聽得津津有味。
她仿佛就像一個修練得道的千年妖精般,認(rèn)真得都達(dá)到了一種無人能及的境界。
即使像這樣,她看到靜音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還是會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后開鎖。
--“安玲,你確定我今晚再去沐溪風(fēng)家,薄荷不會找人把我殺了?”啊星--
老師在臺上講解著題目,明明個個都沒什么心思聽,他依舊講得唾沫橫飛,想必教學(xué)這些年里,早就已經(jīng)練就了這種無人能敵的境界了。
“下面是第7小題,哪位同學(xué)可以講講解題的思路?”
安玲看著屏幕淡淡勾起嘴角,微微低頭垂著眼眸,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點擊著回復(fù)短信的文字,按發(fā)送后放下手機的同時站了起來。
當(dāng)夏星收到信息的時候,便同時聽到她條理清晰地回復(fù)老師的問題。
“首先要將K‘2與表格中K的值比較,看它在哪兩個值之間。比如這個題的K‘2就是在2.706和3.841之間……”
“嘖嘖嘖……”
夏星順著聲音往安玲的位置看去,感嘆地?fù)u搖頭。隨后將視線移至?xí)鞠聣褐氖謾C屏幕上,因為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
--“有我在,她不敢對你怎么樣!”安玲--
--“所以你記得隨時隨地在我身邊保護(hù)我,因為你推我進(jìn)火坑的!!!”啊星--
信息剛發(fā)送,下課的鈴聲已經(jīng)響起,身邊的所有人都重重舒一口氣,然后大部分都已經(jīng)趴在桌面上閉目養(yǎng)神了。
“安玲,你怎么可以這么牛?”
藍(lán)朵兒的聲音,在下課的時候顯得異常興奮。她將手中的書在空中拋來拋去,揚著一臉天真的笑走向安玲。
安玲對她得意地笑了笑。
夏星剛想沖藍(lán)朵兒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被站在眼前的李弘軍嚇了一跳。她張著嘴,一時忘記剛剛自己想要說什么。
“夏星,我們談?wù)?”
李弘軍張手就勢彎腰想要將夏星抱起,肩膀卻被人從后面拉住。
“要談什么在這里談不就好了?沒看到她腳受傷?”
沐溪風(fēng)單手抄在校服褲袋,一手拉著李弘軍的肩膀。李弘軍彎腰的動作被他硬生生定在半空,他無奈地呼了口氣,站起來一把將沐溪風(fēng)的手甩開。
“哇,什么狀況?”藍(lán)朵兒將手中的書遮住她因驚訝而張大的嘴。
林夢雪也在聽到異樣騷動的聲音后,睜著腥松迷離的雙眼撐起身子往夏星的位置看去,伸了伸懶腰,問:“他們,又發(fā)生了什么?”
安玲搖頭,說:“誰知道呢,啊星最近桃花好像不錯的樣子呢。”
李弘軍沒好氣地拉起沐溪風(fēng)的衣領(lǐng),一臉不爽。說:“我們談什么關(guān)你什么事啊?”
沐溪風(fēng)伸手一把將李弘軍的手扯開,理了理被扯亂的衣領(lǐng)。
“你問一下她關(guān)不關(guān)我事?”
沐溪風(fēng)墨黑的眸子里躍起一抹明顯的怒意,白皙的手指指著坐在位置上,抬著起頭看著他們皺眉,多次開口想阻止他們的夏星。
“沐溪風(fēng),你TA MA DE,你現(xiàn)在到底是幾個意思啊?別忘了,你還有未婚妻,而且薄荷,我估計她不會大度到讓自己的未婚夫和別的人這樣關(guān)系模糊吧?”
李弘軍食指指著沐溪風(fēng),壓低了聲音每一字一句,都狠狠地戳中兩人心里的要害。
旁邊的同學(xué)們已經(jīng)開始討論不休了,估計這個話題成功地成為了大家下午提神的心靈咖啡!
說罷,李弘軍彎腰抱起夏星,離開的時候還不忘看了一眼愣在原地的沐溪風(fēng),接著說:“而且,病鬼,真的要動手的話,你覺得你是我的對手嗎?”
說罷。李弘軍就抱著夏星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教師,而夏星因為李弘軍那句未婚妻給駭?shù)剑皇且暰€緊緊地鎖著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的沐溪風(fēng)身上,直到出了教室。
不知走了多久,她只聽到上課的鈴聲響了起來,但她的思緒依舊停留在沐溪風(fēng)那抹落寞的身影身上。
直到李弘軍在校道路邊的鐵椅上將夏星放下,她才從剛剛的失神中反應(yīng)過來,抬頭看著站在面前的李弘軍。
上課時間的校園安靜的如同記憶里,兒時的某個午覺混混沌沌醒過來的午后,那樣舒適的感覺雖然說不上是怎么樣,但它卻清晰地存在腦海里。
半響,站在她面前的李弘軍才在旁邊坐下。他仰著頭,閉著眼任由陽光穿透層層疊疊的樹葉散落在那張俊臉上。
好久,他們都只是沉默著,誰也沒先說話。
終于……
“你很喜歡沐溪風(fēng)?”
當(dāng)夏星在想他是不是已經(jīng)睡著的時候,他薄利的雙唇突然動了動,低沉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
夏星別過看著他的視線,低頭,不語。
李弘軍輕‘哼’了聲,問她:“不回答就算是承認(rèn)了?”
夏星沒有回答他:“……”
“可是你明明就知道他已經(jīng)訂婚了!你這樣就不怕嗎?”
“……”
“你就不怕薄荷對付你嗎?就不怕別人會議論你嗎?”
一直打算對他問題沉默不語的夏星側(cè)著頭,認(rèn)真的眼神看著他。說:“怕啊!我當(dāng)然怕啊,但是李弘軍啊,你有喜歡過一個人嗎?”
“……?”
李弘軍半睜著眼看著她。
“可是,人本來就是自私的不是嗎?我很怕,你說的我都怕,但我更自私啊。”
夏星自嘲地笑了,她當(dāng)然怕薄荷,因為做了虧心事而怕得要死。而且她知道自己終將面對的不只是薄荷,可是那又怎么樣,她只是想自私一些對自己負(fù)責(zé),干嘛要為那么多人考慮這么多?
說出這句話的同時,她覺得自己好像想通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不明白安玲為什么讓你這么做!”
“其實我也不懂,她一開始是極其反對我接近沐溪風(fēng)的,我也不知道她后來為什么改變了想法,不過想想,她可能不想再看到那個時候的我吧。”
“哪個時候?”
李弘軍支起身子,好像聽出些什么端倪。
夏星擺擺手,苦笑著。說:“沒什么。”
“所以你打算,受傷這幾天就一直住在他那里?”
“嗯……”夏星很沒低氣地應(yīng)了一聲。
“你可以搬回寢室,我可以天天去接你上課,什么男生不準(zhǔn)上女生寢室,到了本少爺這都是狗屁!”李弘軍有點孩子氣的說。
而夏星輕輕的搖搖頭,輕笑。
“女生寢室不讓男生上去,這是為了保護(hù)全棟樓的女生。我不回家是因為媽媽身體不好,我不想她太擔(dān)心,不然我也不會跑去他家了。而且就算你上得了去,只會引來更多的目光,我還不太想那么出名。”
“可是……”
“放心吧,我們是分開睡的,別把我們想得那么復(fù)雜。”
“呵,好吧,既然你這樣說,那我無話可說,想想我剛剛?cè)愠鰜淼降资菫榱耸裁矗俊边@次換李弘軍自嘲地笑了,隨意的抓了抓頭頂烏黑的頭發(fā),心情有些煩燥。
夏星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査骸八齻冋f……你……你喜歡我?”
“神經(jīng)病!”
李弘軍沒好氣地盯了夏星一眼,咬牙切齒地丟下三個字便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他單手抄入褲袋,朝身后的夏星揮了揮手。
她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笑得有些無奈。而后拿出手機給沐溪風(fēng)發(fā)了條短信,然后就舒服地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好心情地微笑著。
夏星獨自坐了好久,突然感覺自己陷在了陰影里。她慢慢抬起眼簾,看著眼前那張因為小跑而微微漲紅的俊臉,大大的咧開一個笑容。
她問:“我要的書都帶了嗎?”
沐溪風(fēng)將掛在肩上的書包往鐵椅上一甩,然后坐了下來。
他喘著氣,說:“帶了,拿這么多書干嘛?”
“還能干嘛?我腳傷了這幾天都沒幫你補習(xí),加上去玩的周末,你估計都把高考給忘了吧?”
“我去,就知道,早知道就不拿了。”
沐溪風(fēng)沒好氣地低咒著,將書包給夏星背上,然后將夏星背了起來,一起往校門走去。
“為什么要請假?你不是說時間緊迫要好好抓緊時間學(xué)習(xí)嗎?說假的哦!”沐溪風(fēng)穩(wěn)住她的身子,一邊抱怨一邊往前走。卻奇怪的,對剛剛李弘軍的事只字不提。
“反正已經(jīng)是最后一節(jié)課了,自習(xí)課在哪上不都一樣,我不想被朵兒逼著問剛剛李弘軍帶我出來的事。”
“……”沐溪風(fēng)只是看著前面,沒有說話。所以她是意思是,希望他也不要問是嗎?
夏星突然失笑,說:“李弘軍還真的是一個奇怪的人。”
沐溪風(fēng)急了,他問:“他對你做什么了?”
“沒做什么啊,就跟我討論薄荷會怎樣對付我,然后叫我不要去你那住。”
“就這樣?”一直往前的他,側(cè)過頭想看看身后夏星是不是在說謊。
“就這樣啊,我看他有些不正常,就問他是不是喜歡我,我是不是臉皮好厚哦。”
“那他怎么說?”
“他罵我神經(jīng)病,然后就走了。”
“……”沐誒風(fēng)沉默。
“沐溪風(fēng),你說今晚我們吃什么好呢?”
“隨意。”
“我想去M記吃炸雞。”夏星一臉興奮道,甚至激動得一手抱著沐溪風(fēng)的脖頸,在他背上撐起身子揮著手,沐溪風(fēng)被她突如而來的舉動搞得差點失去平衡。
“不行,太上火,你的腳會發(fā)炎的。”
“可是你剛剛才說隨意的。”
“也不是亂隨意!”
“廢話真多誒。”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