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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皇宮里的宴席

  • 馨夢戀
  • 醉夢紅塵
  • 5804字
  • 2015-09-03 23:17:26

“中庭地白樹棲鴉,冷露無聲濕桂花。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紫月皇宮御花園里。夜色已經漸濃,清冷的月光悄然灑下。今夜是皇上第九個皇子的百日宴,所以這里早就是張燈結彩,每個人都是忙忙碌碌。御花園的涼亭中,一道美麗不可方物的倩影獨自而立,雖只是背影,但依舊能感覺道她此刻有些許落寞。而在她身后,一位飄逸的翩翩佳公子一身華服,靜靜地坐在石凳之上,雙眼深邃的望著面前的女子。忽然,他從腰間拿出一支翠玉制成的玉笛,輕放于嘴邊。悠揚柔美的樂聲便緩緩傳出。這兩人正是白天一起跑到此處的張梓熏和紫月皇子趙澤毅。白天張梓熏的那一句:“澤毅,我們做朋友好嗎?你不是皇子,我也不是丞相千金,就是最簡單的朋友。”這一句話已經觸動了他的心弦。回憶過去數年,雖然他趙澤毅在宮外云游之時也交了不少生死之交紅顏知己,但那都是在不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情況下。一旦最后知道真相,不是避而遠之就是大獻殷勤。沒一個是真心實意與之交心的。所以漸漸地他也就麻木了,不再相信世間會有真正單純的友誼。云游四海也漸漸變成了游戲人間。也學會了不再對任何人付出真情。只是他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一個女子在知道他真實身份的情況下還愿意說出這番話,這對他來說是一個震撼,也給了他又一絲希望。所以注定他不可能以純潔的友誼來面對她,因為在她說出那一句話開始,她的身影就已經印在他的心上,再也無法抹掉。張梓熏抬頭看了看半空的月亮,心中突然涌起萬千思緒。當她低下頭時,眼淚卻已不知不覺的落下:“爸,媽,你們都還好嗎?今晚的月色很美,你們是不是也在抬頭望著同一片月光呢?我好想你們!”張梓熏心中喃喃道。不過旋即又苦笑一聲:“真是諷刺,怎么可能呢?現在我也許是在另一個時空,又怎么會是同一片天地呢?”玉手輕抬,拭去眼角的淚水,轉過身道:“澤毅,還是不要吹了吧,你的笛聲為何如此傷感?害得我心緒不寧。”

“怎么了,你哭了?”趙澤毅下意識的問道。同時手中玉笛也隨之放下。不過下一刻他便愣了一下,有些吞吐的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澤毅。”他若有所思。

“是啊,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不是說過嗎?我們現在是朋友,難道不可以這樣叫?”張梓熏疑惑道。

“哦不是,可以可以。只是。”趙澤毅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也太突然。他一個皇子,平時每個人都對他畢恭畢敬,從未有人對他用過這樣親昵的稱謂。

“你怎么回事啊!呆呆的?”張梓熏走到他身邊,像看怪物似的看著他。

“哦,我沒事。對了,宴會就要開始了,我們快趕去“風雅猶存”那邊吧。”趙澤毅有些慌亂的岔開話題,同時率先一步走向前去。張梓熏奇怪的看著他,也跟了上去。只是他沒有看見,身為皇子的趙澤毅,現在臉上卻千年難得一見的出現了一絲紅暈。

御花園中,張梓熏隨著趙澤毅走過一條條綿長蜿蜒的回廊,兩人一直無話。由于宮中所有宮女太監現在都到“風雅猶存”那里伺候了,所以一路上他們也沒有碰見什么人。大概十分鐘之后,目的地終于出現在張梓熏眼前。她只見前面是一個大廣場似的地方,而四周都是鮮花。正前方是一個頗為寬大的舞臺。(現在暫時稱作舞臺吧。)處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數百位朝中各部門的大臣都已在兩旁就坐,而各家千金則被安置在一個特定的位置上。總之這里的一切都讓張梓熏感到不舒服。因為凡是官場之人大都戴著虛偽的面具,這里太多虛假的東西。再看見四皇子趙澤毅到來之時,各位大臣都紛紛上前笑臉相迎。而前者也是客氣的寒暄著,露出禮貌的笑容。而前方位置上的眾家千金見到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四皇子到來,更是露出殷勤的目光,紛紛上前打招呼行禮。但她們卻來了個熱臉貼上冷屁股。只見趙澤毅對這些燕瘦環肥鶯鶯燕燕視若無睹,轉過身,正好張梓熏在這時也走上前。他拉起張梓熏的手,在眾女妒忌的眼光中來到張丞相面前,微笑道:“丞相大人,現在我將令千金完璧歸趙,您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丞相連忙回了一禮道:“四皇子嚴重了,小女不給您添麻煩老夫已經謝天謝地了!”

“呵呵。令千金可是有趣得緊!”四皇子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道。不等前者回話,他已經離去,走向最前方。人一走,丞相大人立刻眉頭一皺,沉聲道:“熏兒,這是怎么回事?”張梓熏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還能有什么?不就是一起聊了幾句而已。你女兒是有腦子的!”丞相沉思:“好了,找一個位置坐下,少說話,靜靜等著。”

“哦。”張梓熏照辦,隨便找了一個位置便坐下。看看桌上的東西:“怎么全是水果!難道這里的人都是不吃葷食的嗎?”張梓熏郁悶。正在她感到無聊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后一股寒意襲來。她知道,這和白天一樣,是殺氣!他自問沒有得罪誰啊,怎么會有這么多人針對她?都怪那什么四皇子的!她回頭看去,只見在她的不遠處一個身著粉色衣裙的女子正以一種殺人的目光看著她。那樣子就像是要把她活活吞了!張梓熏奇了怪了,難道自己跟她有仇?用不著這樣吧!于是她向身后的小太監低聲問道:“這位公公,你知不知道那位姑娘是誰啊?”她指著剛才那位粉色衣裙的女子。順著她的手指的方向,那名公公低聲道:“回小姐,那位就是戶部李大人的千金李若楠。也是皇上的侄女,四皇子的表妹。”張梓熏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大概她對澤毅有意思吧,吃醋了?不知所謂!張梓熏搖搖頭,直接忽視。不遠處的李若楠見自己被人無視,頓時一股怒火升起,更加惡狠狠的看向張梓熏的背影:“你等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此時此刻,皇宮中幾乎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皇上設宴,非同一般,當然人人都得嚴正以待。唯獨她張梓熏無聊的望向天空:“唉。什么時候結束啊!”正在這時,只聽臺上傳來一個太監尖利的聲音:“皇上駕到,百官跪迎!”話音落下,張梓熏只見得一個身穿明黃色繡金龍的華服男子在宮女和太監簇擁下緩緩來到“風雅猶存”表演臺下的正中。在張梓熏看來,此人四五十歲左右吧,倒和張丞相年紀相仿。果然不出她所料,每一個當皇帝的人都是腦滿腸肥,有肥肉沒腦子。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只知道享樂,養尊處優的皇帝。都不知道紫月國在他的統治之下怎么會如此繁榮的?也許就苦了她爹張蘅了。總之,張梓熏對這皇帝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臣等參見皇上,恭賀小皇子百日之喜!”皇上一出現,眾臣立刻下跪恭喜。張梓熏搖了搖頭,也只得跪下。但心里卻想:“我堂堂一個玉帝之女給你一個凡人下跪,就不怕你折壽?皇帝了不起啊?憑什么一定要人人都像你下跪啊!”

“眾卿家平身吧!今日朕設宴,只為慶賀朕的小皇子百日之喜,并無其他,所以都不必拘禮。”皇上笑著大聲道。但張梓熏卻是看得出,他這不過只是場面話而已。有哪個當皇帝的不希望人人都臣服于他?這是權利的象征。

“皇后娘娘駕到。”又是一聲尖利的太監聲音,張梓熏便看見一位身著鳳袍的雍容華貴的婦人懷中抱著一個嬰兒走了出來。這婦人也就在二十幾歲的樣子。還很年輕。張梓熏不禁嗤之以鼻。當皇帝都這樣,老牛吃嫩草!

“臣妾參見皇上!”皇后一伏身,向皇上行了一禮。見此,后者立刻憐惜的扶住她溫柔道:“皇后不必多禮,你剛生完孩子不久,身子還很虛弱,快坐下!”皇上攙扶著皇后在他身邊坐下。張梓熏這才看清楚,這位皇后才叫傾國傾城,那容顏幾乎可以顛倒眾生。唉。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接下來,陸陸續續來了十幾位娘娘,各個風華絕代。著實讓張梓熏見識了什么叫做后宮佳麗三千,皆是天下絕艷!接下來就是送賀禮的時間了。雖然俗話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但今天如果眾臣都沒有所表示的話,那就是大不敬之罪。于是各位大人就都開始爭先恐后的送禮物了。什么珍珠瑪瑙,翡翠玉鐲,玉如意長命鎖。各種珍奇異寶陸續獻上。而且各個嘴巴都特別會說,極力奉承的話都說盡了。張梓熏覺得特別無聊,目光流轉,卻突然發現自己的爹,堂堂丞相大人,居然沒有任何動靜。這下感到奇怪了,難道他真的清廉到這個地步?還是忘了準備?不管了,先解決眼下的麻煩吧。張梓熏悄悄來到張丞相身邊:“爹,你怎么回事?人家都在送禮,你怎么不動?”張丞相面露難色:“不是我不想送,而是我們家實在拿不出什么像樣的東西啊!唉。一會兒向皇上請罪吧。”張丞相嘆道。見到自己的爹如此,張梓熏也是不忍,心下一橫道:“爹,你等一下。這次我離家無意中的到一顆南海夜明珠,我這就拿給你,我一直戴在身上,誰都不知道。”張梓熏轉過身,心念一動,一顆閃閃發亮的圓潤夜明珠就出現在手中。

“爹,你拿去,就說這是給小皇子戴在脖子上的,它乃神物,能保小皇子一生平安,誅邪不侵。別看它小,我說的都是真的。”

“女兒,這。這么貴重的東西你舍得?”張丞相猶豫的問道。

“沒什么,反正也是無意中得到的,現在先過了這一關再說吧。”于是張丞相只好收下,當他把夜明珠獻給皇上并說出功用之時,皇上和皇后立刻大悅,對其大加贊賞。丞相的風頭頓時蓋過所有人。這時,只見皇上在他身邊太監耳邊說了些什么。那太監立刻會意。清了清嗓門大聲道:“皇上有旨,宴會開始!不過為了增加新鮮感,皇上決定讓各大臣家的千金皆上前表演一個才藝,琴棋書畫不限,只要精彩就好!”話音一落,下面眾人皆鼓掌叫好,唯獨張丞相臉色難看。因為他知道張梓熏根本就沒有準備。這下可要出大事。而角落中,一個女子卻發出陰冷的笑聲,只是沒人注意而已。這句話猶如一個驚雷打在張梓熏頭上,因為來之前她爹張丞相根本就沒有說還要表演什么才藝,她一點準備也沒有。這下怎么辦啊!轉頭看向她爹,卻發現后者也是一臉的擔憂,想必也是現在才知道吧。

“唉。船到橋頭自然直吧,只希望不要發現我才好。”張梓熏抱著僥幸的心理想道。

“太好了皇上,臣妾也有這個想法,只是一直不敢開口,想不到皇上和我是一個想法。看來您我還真是心有靈犀!”皇后嫣然一笑道。

“呵呵。是嗎?那就太好了!”皇上也笑著道。但他那笑容在張梓熏看來怎么就如此的詭異呢?他們這樣當眾卿卿我我,引得其他嬪妃嫉妒不已。張梓熏便親耳聽見離她不遠的一個身著紅衣的娘娘怨毒的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生了一個兒子嗎?能不能活下去還是未知數,這年頭夭折的孩子可多得是!”這些話聽得張梓熏不寒而栗,她早就知道皇宮里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但是自己親耳聽見還是會覺得不可思議。三千個爭一個,累不累啊!

“好了,朕宣布,現在就開始吧!誰先來?如果朕覺得不錯的話,會有獎勵的。”皇上大聲道。這時,想要借此機會攀龍附鳳的大臣已經蠢蠢欲動,各自交頭接耳。終于,一個柔美的聲音響起:“小女陳思瀾參見皇上!不知小女是否有幸為皇上和各位大人獻上一支舞,助助興就好。”只見一個十五歲左右身著白色宮裝的女子上前道。這位就是禮部侍郎陳生的千金陳思瀾。

“好,陳大人的千金果然乖巧。好,開始吧!”皇上高興道。于是只見她蓮步輕移走上前,對著臺下施了一禮。接著音樂響起。只見她身形隨著音樂緩緩擺動。也許是從小就練習的關系,她的身體極為柔軟,各種高難度的動作在她做起來都是十分的游刃有余。倒是看得張梓熏目不轉睛。只是她不知道,此刻她的身后正有一雙帶著詭異眼神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她。這一支舞跳了有十幾至二十分鐘吧。臺下眾人都看的目不轉睛意猶未盡。只是張丞相不斷地向張梓熏投來擔心的目光。不過就在剛才,張梓熏已經有了主意,所以再看見爹為自己擔心時,便向他微笑點頭,示意不用擔心。但張丞相還是坐立不安。終于,在一陣掌聲之后,陳思瀾表演完畢。

“好!果然精彩!”皇上拍手道。

“謝皇上贊賞,臣女祝小皇子平平安安健康成長!”陳思瀾回道。

“哈哈哈。有賞,賜陳生成大人黃金千兩,綾羅綢緞百匹!”

“謝皇上賞賜!”陳生和其女同時下跪謝恩。前者的臉更是笑得像朵花。有了第一個,下面的人就開始躍躍欲試了。

“皇上,接下來就由小女為大家表演一番吧。”又一個清麗女子上前道:“小女孫菱燕,為皇上和眾位大人獻上一曲。來人吶,拿我的琴!”一名婢女送上一把古箏。只見孫姑娘身姿優雅的坐于正中。十指輕彈,悠悠的琴聲隨之而來。優雅,悅耳。猶如山間的清泉,時而又如同高山上的瀑布,激情盎然。聽得包括皇上在內的所有人如癡如醉。直到琴聲結束,都沒能從中醒過來。就連張梓熏也深有此感覺。

“好!各位卿家的千金可都是才女啊!這琴聲只應天上有啊!”皇上由衷的贊嘆道。

“賞!兵部侍郎孫大人黃金千兩,綾羅綢緞百匹!”皇上越覺得今天的決定是對的,越發高興。

“謝皇上賞賜!”又是同一個場景,孫大人和其女孫菱燕同時下跪謝恩。當一切平靜下來。只見角落中的一個身著淡粉色宮裝的女子緩緩起身,自以為身姿優雅的走向前面去。在經過張梓熏身邊的時候,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小女戶部侍郎李諢之女李若楠參見皇上!今日小皇子百日宴之際,小女也想獻丑一番,為皇上獻上一支舞。”

“哦?原來是楠兒啊,許久不見都漂亮不少啊!”顯然皇上對她很是熟悉,所以笑道。

“皇上謬贊了!四表哥,可否賞臉為楠兒伴奏啊?”她突然轉移話題,指向四皇子道。后者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不過皇上眼睛一亮:“哦?四皇兒也回來了嗎?真是難得啊!”無奈,他只得走上前行禮道:“兒臣參見父皇!”

“呵呵。好,你能回來就好。”

“不知四皇兄能否賞臉啊?”李若楠繼續問道。眼光還不時投向張梓熏,像是在挑釁。張梓熏還是直接無視。真是無聊,不知所謂。

“好吧若楠表妹”四皇子無奈答應道。于是一場由笛音伴奏的舞蹈就此開始。李若楠可說是竭盡全力表現自己,幾乎都快把腰給扭斷了。而且還不時向四皇子投去曖昧的目光。不過皆不見成果。這倒讓她頗為不甘。

“好。真是一場精彩的合作!”皇上大笑著鼓掌道。

“多謝皇上!多謝表哥!”李若楠得意的說道。

“呵呵。嗯!”四皇子只是淡淡的笑道。旋即回到座位之上。李若楠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但是又不能表現出來。

“若楠,你想要什么賞賜啊?”皇上問道。

“多謝皇上,若楠不需要什么,不過我聽說丞相之女美若天仙,更是多才多藝,臣女真想見識一番。”她似是無意,但又將所有目光推向張梓熏。

“哦?丞相大人,可有此事啊?”皇上向張丞相問道。

“這。”張丞相面露難色。

“怎么?有什么不妥嗎?”皇上明顯有些不悅。

“不,不是。只是小女并沒有李小姐說得那么優秀。”

“哎呀丞相大人,你就別謙虛了吧。我們可是都見過張小姐的。名不虛傳啊!”李若楠繼續煽風點火。張梓熏心中那個郁悶啊!好,今天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自取其辱!

“啟稟皇上,小女張梓熏,愿意為今天的宴會助一助興,獻上一段表演。”張梓熏緩緩起身,輕聲道。當她起身的那一刻,百花低頭,月色無光。所有人都露出驚艷的目光。張梓熏滿意的點點頭。挑釁的看向李若楠。就連皇上,也是被她的絕色怔在當場。而李若楠,臉色更加難看。張梓熏已經決定,今天要徹底搓搓她的傲慢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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