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班第二天,天不亮張勁就起床,幫陳韶華再審了遍《絕代雙驕》宣傳稿,還沒看完,陳韶華抱著一堆東西推門進來。
現(xiàn)在張勁這兒幾乎對丫頭不設(shè)防,都快成丫頭的工作室了。
“師父吃完再看吧,這是榮記的水晶蝦餃,我要了四份,保證你能吃飽。”
張勁塞了個蝦餃,兩口咽下去,“唔,照片拿來沒?”
“拿來了。”陳韶華說著,從另一堆檔案袋里取出幾十張照片遞過去。
這些照片多以劇照為主,配合幾張花邊采訪,還有十幾張是陳韶華分別與苗橋偉、戚美真、梁潮偉的合影,讓張勁感到有意思的,曾花倩強行出現(xiàn)了幾張合影中,而且死死抱著梁潮偉,那神情恨不能告訴全天下:偉仔是我的,誰也不要搶走!
“看到這幾張照片,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陳韶華聞言,小臉?biāo)⒌牟桓吲d了,“倩姐好過分啊,我只是和偉仔合影而已,稍靠近一點,她就出來阻止,搞得我好像搶她男人一樣!”
張勁說:“所以啊,以后別做偉仔的腦殘粉了,萬一倩姐哪天不高興了,以后休想采訪偉仔。”
陳韶華嘆口氣說:“哎,我感覺她緊張的有點神經(jīng)質(zhì)了,就像當(dāng)年肥肥姐在劇組押秋官拍戲一樣,越是這樣越抓不住男人。”
“嘖嘖,你才多大的人啊,說的跟很有拍拖經(jīng)驗似的!”張勁鄙視道。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陳韶華嗤之以鼻:“反正,反正這次我站在你這邊,支持偉仔和倩姐分手!”
“等等!”張勁糾正道:“我說的是偉仔要和黎美閑分手,不是和曾花倩,你不要搞錯了!”
“啊!那你再算算他和曾花倩什么時候分手。”
張勁裝模作樣的比劃了半分鐘說:“呃,他們倆緣分未盡,還得掙扎半年多,大概今年年底差不多才能分開……”
陳韶華聞言立刻歡天喜地,“哇,太好了,再過半年偉仔就能恢復(fù)自由身了!”
張勁直接打擊說:“你別做夢了,他們分手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而且偉仔會和這個女人打的火熱。”
“誰?”
張勁說:“以前跟你講過的。”
“劉佳玲?不能吧,我記著偉仔對她沒有感覺,還讓倩姐別跟她和吳俊如出去泡吧,何況她和倩姐是閨蜜,怎么可能搶偉仔呢。”
張勁呵呵一笑說:“難道你沒聽過‘防火防盜防閨蜜’么?”
“什么亂七八糟的。”陳韶華十分不滿的說:“好啦,我去報社交稿,你慢慢享受坐班時間吧。”
陳韶華整理好稿子和照片,臨走前說:“對了,黃家今天會搬走,晚上你可以搬過去住了。”
“唔。”張勁點點頭,其實他早盼著搬過去了,現(xiàn)在房子小的別扭人,連打字機都要放在床上,加上各種稿子、劇本一擺,完全沒有落腳的地方。
“還有……算了,你也夠忙的,我還是自己做吧。”陳韶華吞吞吐吐的說。
張勁白了她一眼說:“還跟我矯情上了,是不是金像獎的事?”
陳超華做了個鬼臉,夸張的說:“哎呀,不愧是我?guī)煾福愀鄣谝簧袼悖鲜氯缟竦胶喼毕裎叶抢锏幕紫x。”
張勁笑罵道:“臭丫頭,有你這么拍馬屁的嘛,晚上記著把入圍作品明細(xì)帶過來,我們按照原定計劃開工。”
“Yes-Sir!”
陳韶華走后,張勁簡單收拾了一下房間,借著出去買早餐的空檔,給杜奇峰打了個電話。
足足等了好半天,那邊才有人接聽電話,還是一個女人。
“你好,這是杜公館,請問你是哪位?”
“原來是玲姐,我是張勁,請問峰哥在嗎?”
接電話的是杜奇峰太太黃保玲,兩人1978年結(jié)婚,黃保玲很少在公共面前露面,所以除非是杜奇峰好友,鮮少有人知道她的芳名。
黃保玲不疑有他,說了句稍等后,就去臥房喊丈夫。
杜奇峰被電話鈴吵醒,此刻正坐在床邊發(fā)呆,還沒從宿醉中清醒過來。
“Johnny,有個叫張勁的人找你。”
“張勁?”杜奇峰拍拍腫疼欲裂的額頭,足足愣了半天才想起張勁是誰,當(dāng)下顧不得穿鞋,光腳往客廳跑去,一邊走還一邊說:“正要找這小子呢!”
黃保玲詫異的看著丈夫,結(jié)婚十年來,還是首次見他如此失態(tài)的樣子,趕忙抓起一條薄被跟過去,4月初的香江早晨還是有點冷的。
“喂,勁仔啊,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什么,劇本OK了,不用,你不用過來,告訴我地址,我去找你,啊,沒關(guān)系,反正我正閑著無聊呢,順便和你說點事。”
杜奇峰掛了電話后,馬上去洗澡換了身衣服,連妻子喊他吃早點都顧不得,攔下一輛車去找張勁。
等杜奇峰來到張勁家的時候,張勁剛好敲完兩集《絕代雙驕》的劇本。
“峰哥不好意思,家里有點亂,坐。”好在張勁收視了一下房間,還從包租婆那里借來一張椅子,否則人家杜奇峰來了都沒地方坐。
杜奇峰是個很痛快的人,也沒跟張勁客氣,一屁股坐下后,忙不迭時的說:“劇本呢,快讓我看看。”
“喏。”張勁遞過去。
“《阿郎的故事》?《又見阿郎》?呃……好文藝的名字啊。”杜奇峰剛才還興致勃勃,看到如此文藝的名字后,興趣一下少了很多。
哎,看來我是白跑一趟了,那晚感覺這后生表現(xiàn)的很驚艷,還認(rèn)為他會寫一個江湖英雄的劇本,沒想到會是一個文藝片。
雖然杜奇峰心里有些失落,還是耐著性子看了下去。
“阿郎是一個出色的賽車手和放蕩不羈的浪子。他的女友波波對他一往情深,無視他的缺點,并不顧母親的反對和他結(jié)了婚……阿郎為爭回波仔及表達(dá)復(fù)婚決心,執(zhí)意參加了即將舉行的車賽,不想,舊病復(fù)發(fā),人車蹈入火海。”
咦,還是個悲情片,很符合黃老板的口味嘛,看完了劇情簡述后,杜奇峰立刻發(fā)現(xiàn)了這一點,心想即使這片子不適合我,還是可以推薦給黃老板的。
帶著這樣的想法,杜奇峰繼續(xù)往下看,這一看竟是直接掉進坑里了。
“勁仔,這本子不錯,可以搞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