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警惕心神,一顆心也提了起來,體內(nèi)界力開始快速凝聚。但當(dāng)他他小心臨近之時,眼睛一瞇,“恩?這東西.好像是.船?”他快步走了過去,果然,在通道的拐角處,居然??恐凰倚〈?!
他探過火折子,發(fā)現(xiàn)這小船和周圍環(huán)境截然不同。不到六米長的船身,居然是用某種黑色木質(zhì)材料做成。上面布滿了歲月的刻痕,以及被水流腐蝕的痕跡。
只不過目光轉(zhuǎn)向其他地方,這昏暗低矮的拐角河道里,除了??康囊凰移拼?,便再無他物了。而且這船似乎在這漂浮了很長光景,就連套在地上泥土里的絞繩,差不多快腐蝕斷裂了。
秦云爬了上去,突然船頭亮起了一束藍(lán)色光芒,光芒微弱無比,卻陡然冒出來,嚇得他心神一跳!赫然望去,不由大吃一驚:“藍(lán)色石片!”他沒想到是這石片。但不知何時,居然跑到了這古怪的小船之上來。
藍(lán)色石片綻放出璀璨的藍(lán)色光華,在這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卻顯得詭異無比。秦云強(qiáng)自壓下心中不安,盤坐在小船之上。
不一會,隨著那藍(lán)色石片在船頭上一沉一浮,小船突然慢慢自行游動了起來。
秦云死死抓住船舷兩側(cè),一顆心警惕到了極點。但小船依舊不快不慢朝著拐角之處劃去。
漆黑通道之中,死寂一片,他大氣也不敢喘,隨著那小船拐過角落,立即,一股猶如海風(fēng)的氣息吹了過來!
秦云一臉震撼望著面前,他瞠目結(jié)舌,目光呆滯望向前面,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大海!
他居然看到了大海!
放眼望去,黑色的海洋之上波浪翻滾,在陣陣海風(fēng)中發(fā)出潮鳴般的聲音。秦云目光投向天空,這大海居然被籠罩在水系空間壁壘之下。透過夜幕,只能看到上空閃耀著淡淡的藍(lán)色光芒,給下面帶來了一絲光亮。
但更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這大海無邊無際,卻顯得死寂無比,海上既沒有傳來海鳥的鳴叫,就連魚的影子也沒看到過。仿佛此處乃一塊死亡的海域!
破舊小船,慢騰騰的順著河水,劃出了海岸。最后迎著海風(fēng),朝著大海深處前行而去!
秦云目光瞥向海岸邊上,臉上閃過猶豫神色。他不知自己究竟身處界海何處,而且在海上漂流,其危險,比陸地之上要高無數(shù)倍!
大海里的野獸甚至界獸,其兇猛程度,可不是陸地上能夠與之相比的,一旦發(fā)生了不可預(yù)測的危機(jī),到時候逃都沒地方逃。
秦云眼中盡是憂色,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會在海上漂流多久。要知道自己的封印卡里,攜帶的干糧與淡水只夠他勉強(qiáng)維持不到半個月。
源獸身份特殊,可以通過吸收空氣里流離的水系界力,勉強(qiáng)活個一年半載。但他和白毛狐貍就沒這么幸運了,到時候一旦生活必需品消耗完,等待他的只有餓死結(jié)局。
“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蓖絹碓竭h(yuǎn)的海岸,秦云喃喃道。
但現(xiàn)在,似乎連老天也跟他過不去。那小船不知為何,速度突然變快了起來。在陣陣翻滾的波浪里,不停搖晃著。最終,他只能眼看著那海岸,變成了一條極不明顯的黑線,然后消失在海平面之上。
此時,秦云盤坐在小船中間,小雪倒是一臉無憂無慮的模樣,舒服的躺在主人懷里,正瞇著眼打瞌睡。
倒是白毛狐貍,它似乎也感應(yīng)到了外面的不尋常之處。眼中流光溢彩,站在秦云肩膀上眺望著遠(yuǎn)方,不時一陣海風(fēng)吹來,揚起小家伙頭頂?shù)膸赘咨l(fā)。秦云眼睛一瞇,忍不住摸了把這小家伙細(xì)密的柔發(fā)。
“唔.嘖嘖,這手感不錯啊?!鼻卦迫滩蛔「袊@道。
白毛狐貍回過神來,非常人性化的賞給了主人一個白眼,渾身一抖,那條毛茸茸的大尾巴掃過秦云面龐,也不知是這小家有意還是無意,大把細(xì)碎的毛發(fā)鉆進(jìn)了他鼻孔之中。
秦云不由摸了摸鼻子,差點沒被白毛狐貍這只小家伙給嗆住了。
白毛狐貍四肢輕輕一躍,猶如蕩秋千從主人肩上滑了下來,然后溜入他懷中,換了個最舒服的姿勢,學(xué)著小雪般,瞇起了眼來。
“還真是沒有做契約獸的覺悟?!鼻卦撇挥傻袜止镜?。
一般封印師都會找被源獸承認(rèn)的成年獸類,來作為自己的契約獸。這種獸類一旦被契約,不需要擔(dān)心背叛,而且非常實用,契約之后便能投入實戰(zhàn)之中。因此,很少有像秦云這般,找年幼的契約獸,從小培養(yǎng)。不但費時費力,而且成長過程中極易夭折。
畢竟契約獸既然被契約了,說明獲得了源獸的承認(rèn),能被主人所掌控,倒不用怕發(fā)生背叛的事情來。所以這小家伙倒好,實力弱小,但靈智大開,卻偏偏不聽從主人召喚,像白毛狐貍這般,一點也不給主人面子的家伙,要換了別人,弄不好就是一幕人間慘劇。不打的它心服口服才怪!
不過秦云也懶得去計較了,好歹是自己的第一只契約獸,也得給點面子不是,而且還救過自己一命。撫摸著白毛狐貍?cè)犴樀拿l(fā),突然他想起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這白毛狐貍既然不是水屬性野獸,那屬性就是哪種類型的?
“小狐貍,話說你的屬性到底是什么類型的???怎么我好像從沒見過這種屬性?”秦云疑惑道。
小狐貍靈智大開,可不比自己的源獸,才不到五六歲的智商。這小家伙狡猾無比,恐怕靈智早已不抵御十三十四歲了。
而且秦云很早就在猜想它的力量屬性了,只是無論他如何查看,白毛狐貍體內(nèi)的力量,他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這小狐貍七經(jīng)八脈里,流動的界力很雜。有水系,火系,風(fēng)系,但若過上幾個時辰,轉(zhuǎn)眼間又變成了木系,金系。
這種現(xiàn)象在封印大陸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反而極為常見。秦云認(rèn)知中,幾乎所有資質(zhì)平凡,甚至低劣的野獸,就如同這般。體內(nèi)流動著各系力量,卻偏偏各系的力量非常微弱。而封印師一般稱之為‘凡骨’。
所謂凡骨,便是靈智根骨低劣,極難進(jìn)階成為學(xué)徒,甚至一階實力者。由于體內(nèi)界力龐雜不純,導(dǎo)致無法衍生出精純的一系界力,導(dǎo)致終身只能成為野獸之流,實力能踏入初級學(xué)徒,都是萬中存一了。
但這小家伙卻古怪無比,不但年紀(jì)輕輕就踏入了中級學(xué)徒,而且還有著一門詭異至極的天賦。哪怕秦云見多識廣也從未聽聞過,這種能夠讓封印師陷入短暫暈癥的天賦!
秦云笑得一臉燦爛,但回應(yīng)他的只有一對白眼。他意識海里,傳來白毛狐貍的一段精神力波動,“不知道。”
小家伙給了他一個非常簡單的答案。
秦云摸了摸鼻子,頓時納悶了,“居然還有不知道自己力量屬性的獸類。”也不知是這家伙真的不知,還是不想告訴他,搔了搔頭發(fā),又問道:“那這兩塊石片來歷你總該清楚吧。”
特別是土黃石片,不但救了小雪一次,而且沿途發(fā)生了各種詭異現(xiàn)象,都跟其脫不了關(guān)系。哪怕是這白毛狐貍也是一路窺伺在背后,被這石片吸引而來。
但讓他無語的是,白毛狐貍懶洋洋的擺了擺雙耳,立即精神力又傳來三個大字,依舊是——不知道!
“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是什么種族的這總該知道吧!”秦云郁悶至極,這白毛狐貍靈智太高了,要是如小雪這般的,恐怕三言兩語,就得被秦云掏得自己穿的內(nèi)褲顏色都要說出來。
“不知道!”
回應(yīng)他的還是這三個字!
秦云暗罵了聲,一臉怒視,惡狠狠盯著這只白毛狐貍。無論怎么看,這小狐貍簡直奸詐的跟七老八十的老頭子般,一肚子坑蒙拐騙的壞水。
幸幸然摸了摸鼻子,“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后時間長著,就不信沒辦法把你的老底掏出來?!鼻卦菩闹杏魫灥馈?
回頭望向天際,無邊大海,在空間壁壘的折射下,綻放出微弱的藍(lán)色光芒,給下面帶來了一絲曙光。
但若更遠(yuǎn)處,則變成了一團(tuán)漆黑。整個海面死氣沉沉,除了不時被海風(fēng)卷起來的浪潮翻滾聲,幾乎聽不到其他生物鳴叫。
萬簌俱寂!
破舊的小船在大海面前,仿佛一粒米粟。此時,秦云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渺小感來。
他抬頭眺望海平面處,實力在強(qiáng)又如何,在天地威勢面前,也不過是只茍延掙扎的螻蟻而已。他不由仰望天空,那層空間壁壘將整個大??臻g籠罩住,仿佛囚牢般封鎖著下面一切。秦云苦笑一聲,但總有那么些逆天而行之人,欲掙脫囚牢,打破生死,尋求渺渺之中的天道!
他沒有那么偉大的志向。逆天而行,生死改命,不但要有超乎凡人的心智與天賦,而且說不定隨時會有大劫大難降下,最終灰飛煙滅。
“也不知德爺爺還有紫芊怎么樣了。”秦云心中喃喃道,想到紫芊那張總是帶著羞澀的小臉,他眼中閃過一絲溫柔與溺愛。出來一個多月了,一種思鄉(xiāng)情切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自從父親去世后,這兩人變成了秦云最后的親人,如今孤身一人漂流在外,對他們的思念,更加熱切了。
此時,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破舊小船在海上快速行駛,海岸線早已消失無蹤,唯一能見到的便是茫茫大海!
這大海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成了死海,過了這么久,依舊沒有見到任何生物。秦云不由放松了警惕,這一個多月為了逃命,可謂是半睡半醒,全身疲憊不堪。特別是為了逃出那巨型五行陣,自毀實力,退化到了高級學(xué)徒,整個意識海里虛弱到了極點。
可以說,現(xiàn)在是要多凄慘就有多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