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者說明他不夠忠心，后者就更不堪，說明他早就投靠了左仲卿。

如果是前者，自己也不會怪他，畢竟人各有志，強迫不得。但自己也不會認同這種做法。若他是來求幫忙的，自己多半會是拒絕。

若是后者，那就耐人尋味了。難道是左仲卿知道了自己在此，想要對付他？可是以左仲卿的地位和能力，似乎不用這么拐彎抹角的來。左仲卿他雖不熟悉，卻也覺得他不像是這種性格的人。

杜軒在這里胡亂猜測著阿九和左仲卿，而他對面的阿九也在觀察著他。阿九在附近轉悠了幾天了，一直監視著杜軒的動靜。

可惜杜軒初來乍到萬事以小心為上，除了與病患聊上幾句，有意無意的引導他們說起左仲卿和極樂宮來，平日里就是天水堂、住所兩點一線的跑，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如此正常的行為才最不正常，否則他好好一個杜家分支在嫡子跟家族鬧翻，就為了來忘川自立門戶不成？

可是杜軒有多大的決心和目前的進度，阿九就不知道了。兩人對視良久，最終決定先試著相信對方。

“你有什么消息？”

兩人幾乎同時問出一個相同的問題，話出了口，兩人相視苦笑起來。

杜軒清清嗓子：“我知道的不多，極樂宮本就是左仲卿為了彰顯自己氣度所建，為的就是關押各個亡國王室宗族。目前為人所知的被關押在極樂宮里的有莊、方兩國的國公和宗室。藍兒，也應該是在那里。”

阿九點點頭：“沒錯，這個月以來一直有一輛馬車頻繁從城主府出入極樂宮，雖車里的人從未在外下過車，但無論是看車、馬，還是守衛的態度，車里的人應該是左仲卿無疑。”

說到這，氣氛有些壓抑，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左仲卿頻繁出入，可想而知是為了什么。

良久，杜軒問他：“你有何打算？”

阿九說道：“再過幾天就是八月十五，小姐很重視這一天，管它叫‘中秋’，我準備在那一天發出信號，讓小姐知道我們來了，先讓她有所準備。如果她能想法聯系到我們或者能出來一次就更好。”

杜軒點頭：“也只能如此。不過，你真的確定這個方法可行？”

“先試試再說。即便不成，左仲卿也懷疑不到我身上來。”

“也好，左右你在暗處，行事方便。”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阿九便起身告辭，臨走還拿了幾包藥作為掩飾。杜軒在杜家鬧出的動靜太大，此時怕是不少權貴都知道杜家出了個叛逆的小子，難保他這里就沒有左仲卿的眼線。

阿九出了天水堂，就在大街上逛了逛，沒有特意繞圈子，就如普通人逛街一般。確認并無人跟蹤他以后，他才進了一家鋪子。

掌柜的一瞧，急忙轉出了柜臺，恭敬的說道：“東家您來了。”

阿九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自己直奔了后院。若是暖蓉看到這一幕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阿九的這間鋪子正屬于大名鼎鼎的蕖窯名下，隨便哪一件瓷器都貴得要她性命的那家蕖窯。

曾經水千藍打碎過一只蕖窯出品的筆筒，為此她心痛了好幾天。如今她要是知道了阿九是這里的主人，擁有整個蕖窯，豈不要捶胸頓足，后悔不識阿九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