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一時間，傅子善面無表情地對阮婉瑩道：“婉瑩，從今天開始你的主治醫生是陳醫生。所以你不需要再過來這里了，陳醫生在三樓B402，我想你應該知道在哪里。”

阮婉瑩很是抗拒，態度激烈：“我不要！我已經習慣了你的治療方式，為什么還要換醫生？我不同意！”

傅子善頭也不抬地簽著桌上的文件：“這是綜合考慮的結果，你的病例我已經轉給了陳醫生，他同樣是個非常認真負責的醫生。”

“我不要！我不要別的醫生！我就要你！”

“婉瑩，你應該知道的，我只是你的主治醫生。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然而……”傅子善頓了頓，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為了你的小女朋友，你連醫生的職責都忘了么？你只是我的主治醫生，然而我愛上你了。所以你就要避嫌了是么？”阮婉瑩的眼圈都紅了，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傅醫生，你之前不是這樣子的……你之前明明很關心我的……”

“阮婉瑩?！彼櫫税櫭?，出聲打斷了她的話?！扒安痪媚銖臉巧先踊ㄆ坎铧c兒砸傷顧雅意的事情，我沒有說并不代表我不介意。婉瑩，再這么下去你的病情會越來越重?！?

“你明明是最好的醫生！你明明承諾過會好好給我治病的！”阮婉瑩歇斯底里地嘶喊著：“沒有你，我的病情才會加重！”

那么尖銳的聲音幾乎能夠刺破耳膜，他的眉頭緊皺著，似是在思索著該如何讓阮婉瑩的情緒平靜下來?！爸皇菚簳r的，你現在的狀態并不適合……”

“什么適不適合，你就是不想讓你的小女朋友誤會吧？她就那么重要嗎？好！好！好！傅醫生，你一定會后悔的！”說著，阮婉瑩掩面跑開了。

才來不久的實習小護士李勤從另一邊探出頭，一臉擔心道：“傅醫生，沒事兒吧？”嚶嚶嚶，感覺當一個精神科醫生也好困難啊，時不時居然還要被自己的病人威脅。

傅子善有些頭痛地揉著太陽穴：“你去工作吧?！贝_實也是他的不對，應該在第一時間察覺到阮婉瑩對自己懷著特殊感情時便把她轉給別的醫生。希望她不用出什么事情才好……

然而這個時候的傅子善并不知道，出事的可不會只有一個阮婉瑩。

阮婉瑩抓著從百貨商店買到的玩偶，蹲在公園一角拿著剪刀用力地戳著。“顧雅意，顧雅意！你等著！傅子善只會是我的，他只能是我的！”

“我打死你，戳死你！你去死去死去死吧……”

另一邊，剛鬧了不歡而散的三兄妹各自往著不同的方向離去。剛巧的，顧笙笙路過的就是阮婉瑩所在的公園。她敏感地聽到了顧雅意的名字，忍不住回頭望去，對上了阮婉瑩猩紅的雙眼。

“……”

“……”

有些時候，人與人之間會迅速建立起一種脆弱如泡沫卻又可以堅實如城墻的聯盟。比如說此時此刻，并肩坐在石板凳上的顧笙笙與阮婉瑩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