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滾了幾圈,才把自己解放出來,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么她的衣服爛成這樣子?
他對她做了什么?
那個狼!
她心里咒罵著,聞到身上傳來的酸酸的味道,一陣惡心,小跑著進了浴室。
她才發現,昨天被趙佑乾一推,腰間竟然青紫了一大塊,看著觸目驚心。
陸 畫揉了揉淤青的地方,忍著痛套上了衣服。
看了看時間,她連早餐都來不及吃就奔出了門。
準備去開車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車鎖了!
想到昨天開她車回來的那個男人,她的鑰匙啊……
她無奈地走出了門,半個小時后才到了培訓室,在頂著十雙殺人的目光下走了進去。
沈文靜有個奇怪的規定,一定要所有的成員都到齊了才開始授課。
她這下是得罪了所有的人,還給沈文靜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陸瑾倪懊惱地坐在位置上,沈文靜在說著關于珠寶的鑒定,那些知識她在大學時就摸透了,此時聽來很容易走神。
“咚咚!”沈文靜在在她桌面上敲了兩下,她倏然抬眸。
沈文靜卻拿過了她手里的紙張,眼神鋒利如刀。
“陸瑾倪,可以解釋一下,為什么堅定寶石要畫我們的刑總嗎?”
她的話一出,一張畫紙便呈現在大家眼里。
那是一張素描,男人剛毅的輪廓,寥寥幾筆就勾勒了出來,可以見得她畫工的嫻熟。
但是上面還劃了幾個大叉!
陸瑾倪臉一紅,低眸認錯,“對不起,沈姐。”
“你對不起的是在位的其他十位成員,你浪費了很多大家的時間。”
沈文靜說著,將畫紙收走。
“各位,對不起。”陸瑾倪誠懇地道歉,再一次接受別人目光的審判。
對上徐楓廷微揚的嘴角,陸瑾倪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這個場景讓她想起了大學的時光,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
培訓完了之后,邢樂樂是第一個找她算賬的人。
只是她并不敢張揚,畢竟陸瑾倪和邢穆深的關系,她并不想告知眾人。
“陸瑾倪,以前怎么沒有發現你這么討厭?”
“邢樂樂,這話我也想對你說。”
相對于邢樂樂偽善的笑容,陸瑾倪倒是誠摯了很多。
所以邢樂樂臉上的笑容也難以維持下去。
她斂起笑的時候,美眸凝結著冰塊,看起來比笑的時候順眼很多。
至少陸瑾倪是這么認為的。
“我告訴你,邢家你是呆不了多久的,深哥哥也會是我的!”
邢樂樂丟出一句話,就蹬著高跟鞋離開。
藍庭總裁辦公室。
沈文靜敲門走了進去。
她的目光柔柔落在辦公桌后的男人身上,不似以往的冷漠,“阿深。”
邢穆深抬眸,“培訓完了?”
“嗯。”
“樂樂沒給你添麻煩吧?”
“頂著邢這個姓氏,什么麻煩都能避開。”
沈文靜輕笑,將一張畫紙放到了辦公桌前。
邢穆深看了眼上面的素描,瞳孔微睜。
沈文靜溫婉一笑,“我就知道你會驚訝,她的風格是不是很像你,我記得你大學時劃過一張自己的側臉,像不像復印出來的一般?”
但是邢穆深只是看了眼,便收回了目光。
她驚愕地問道:“你不想知道是誰畫的?”
“誰?”他隨口問了句。
“陸瑾倪。”沈文靜想起那張流傳開的照片,他和陸瑾倪是認識的吧?
邢穆深恍若未聞,輕應了聲,“嗯。”
“對了,她還有一張設計圖在我這里……”沈文靜說著,就去翻找手中文件夾里的設計圖,最終還是可惜地嘆了口氣,“好像沒帶來,我下次再帶給你吧。”
男人依舊將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文件上,三年的時間,改變的東西太多,他重新站在這個位置,承受的壓力和責任比以往更重。
沈文靜盯著他看了一會,抿了抿唇,走了出去。
傍晚,陸瑾倪一回來,就看到林嫂已經張羅這開飯,一家子都圍著餐桌。
她因為是坐公車,花費了太多時間,便晚了。
她掃了眼餐桌的方向,便問林嫂拿了藥油。
邢穆謙將碗筷放下,追上了她的腳步,“瑾兒,怎么了?”
陸瑾倪凝了他一眼,對上他關切的目光,一時無言。
同一個屋檐下,總會見面,卻連話都不知道怎么說,多尷尬啊……
“哥,你這是做什么,你都快和依依姐結婚了,小心又讓人誤會。”邢樂樂提醒著。
連秦漣也看不慣兩人這樣的親昵,“阿謙,下來吃飯。”
陸瑾倪輕嘲,也揮開了他的手,“我沒事。”
邢穆謙卻好像沒聽到一樣,注意到她手里的藥油,便詢問道,“哪里撞到了?”
“邢穆謙,當著我老公的面這樣關心我,真的好嗎?”陸瑾倪低低說了一句,足以讓所有人都聽到。
他面色一變,收回了手,“朋友之間的關心,也不可以?”
“可以是可以,可是我不需要。”
她淡淡說著,眼睛也是沉靜如水。
不知道為何,邢穆謙竟然開始懷念,那個一經挑。逗就臉紅的小女生,說起話來軟綿綿的,不像現在,全身都豎起了防衛的刺。
是他讓她變成了這樣子。
陸瑾倪腳步有些凌亂,回了自己的房間。
餐桌上,邢穆深放下碗筷,站了起來。
“阿深,這么快吃完了?”
秦漣驚訝地看向他,邢樂樂則嘟著嘴,“深哥哥,等等我拉!”
“我去關心一下自己的老婆。”
他丟出一句話,讓兩個女人都面色一變,難道那個女人還真有什么魔力,把兩個男人都耍得團團轉?
邢穆深才剛來到陸瑾倪的門口,便聽到了一道哀嚎。
邢穆深腳步加快,推門走了進去。
卻看到那個女人坐在床邊,一手拿藥油,一手不斷揉著自己的腰。
陸瑾倪見他推門進來,嚇了一跳,將衣服捋了下來,“你進來不會敲門?”
“你不是我老婆?還怕我看了你?”
邢穆深說著已經踱到了她面前,拿過了她手里的藥油。
陸瑾倪警惕地看著他,“你想做什么?還嫌害我不夠?”
“我害你?”他咬著字眼,雙目如火炬。
她開始咬著手指數落,“讓我遭受其他員工白眼,半路把我丟下,車鑰匙沒還,害我遲到,還被沈姐說了一頓……”
本來只是隨口說說,可是說完了之后,好像真的開始覺得委屈了。
而且之前半個多月養成的習慣,對著邢穆深那張臉就藏不住話。
“這么委屈?”話語意味不明。
邢穆深將藥油往手上一倒,將她按趴在床榻上,就撩起了她的衣服。
“邢、穆、深!”她咬牙切齒念出他的名字,“啊!”
她將臉埋進了枕頭里。
真疼……
邢穆深聽著悶悶的聲音從枕頭里傳出,嘴角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那塊淤青上的手掌卻輕柔了幾分。
“你輕點……啊!”
陸瑾倪氣喘吁吁,額上都沁出了汗水。
“你可以叫得再大聲點。”邢穆深好像在欣賞她痛苦的模樣,語氣有些愉悅。
陸瑾倪下意識咬唇,誰知道他竟給她下了力道!
“唔……你過分!”
門外,邢樂樂面色巨變,眼里盡是不可置信,還有源源不絕的怨恨!
她轉動門柄,卻有一雙手截住了她。
“哥?”
“哥和 兒的事情,你別再插手了。”
“可是深哥哥是我的!他們怎么可以做出這種事?”
邢樂樂咬牙切齒。
“你錯了,他們現在是夫妻,而且爸不允許的事情,定有他的道理,即使是媽也改變不了,按照大哥的性子,他要是真的喜歡你,就不會等到現在。”
邢穆謙淡淡說著。
她豈能聽得進去,“那是因為他昏迷了三年!”
“這只是你給自己找的借口。”
他徹底打破她的念想。
邢樂樂松開門柄,氣洶洶地離去!
低低的抽泣聲在房間里響起,聽著就讓人覺得委屈。
他松開對她的桎梏,站了起來,伸手抓在她背后的衣服,準備拎起正對上他。
誰知道,又是一聲“撕拉!”
陸瑾倪上身的襯衫應聲而裂!
陸瑾倪身上一涼,眼淚也忘了涌,淚珠掛在睫毛上,徹底怔愣住了。
邢穆深狀似無奈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睨了她一眼,“你的衣服怎么都這么劣質。”
一聽這語氣,就知道他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陸瑾倪假裝鎮定,伸手將一邊的被子扯過,但是臉上的紅暈卻好像打翻了的紅色顏料。
她吸了吸紅彤彤的鼻子,將自己裹好,坐了起來。
然后神情柔和地朝著邢穆深說道:“邢穆深,你過來,我保證不打你。”
邢穆深只是伸手整了整領子,“進了邢家,別這么寒酸,沒錢的話,找我爸要就是了。”
一句話,打翻了剛才和諧的氣氛。
陸瑾倪輕嘲,“找你爸要算什么,堂堂藍庭的大總裁,還養不起我?”
邢穆深還真的低頭掏出了幾張卡,丟到了床榻上,“刷得痛快點。”
陸瑾倪被他的言行搞得一頭霧水,他還送上門讓她訛錢?
看著陸瑾倪呆愣的臉,他只是勾了下唇角,眸里帶著讓人無法看清的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