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質是目前無法避開的劣勢。
修煉中,祁云靜靜思索,除卻與幻影的廝殺,與他人的比斗中從未受傷,根源只在于驚鶴功和游龍訣糅合后的步法,以及凌厲迅猛的劍招。但是脆弱的體質并無改變,就如殺了林寒般只需要一劍,若是相同的咽喉受創,祁云也免不了死亡的下場。
修習練體功法么?
祁云打消了這個念頭,若是練體,就只能放棄練劍,鍛體境粗淺的功法做不到兼容。
看過藏書洞內所有鍛體境的功法,練體是元氣對內的運用,浮于體表的光澤已是極力外放的效果,攻防渾然一體,這樣的情況還怎么用劍?沒有元氣的作用,還怎么傷人?
對于鍛體境七重,祁云早已經不放在眼里,想要盡快突破到開竅境,九重境是最好的選擇!
輕輕扯動嘴角,祁云帶著一抹期待,看向不時轉動已是烤好的肉塊。
略顯焦黑的表層上,金黃的油脂緩緩滴落,雖是沒有調料,但是妖獸肉本身已是上佳的食材,撲鼻的肉香陣陣彌漫,讓人不由地食指大動。
等到稍微冷卻,介于默言的表現,祁云輕咬一口,滑而不膩的口感還有一抹怪異的芬芳。
味道不錯啊!
念動間,祁云輕輕咀嚼,下一刻,祁云猛地睜大眼。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熱!
仿佛置身于烈焰滔天的火海之中,體內體外的每一絲每一毫都承受著游離彌散的火焰炙烤,發出陣陣咆哮!
瘋狂涌現的汗水眨眼間就將長衫浸濕,滿臉的濕漉似是剛剛浮出水面,涌現的痛苦與舒爽極為矛盾地交織,似曾相識的感觸讓祁云不由想起幻塔內的糟糕體驗。
但是妖獸肉帶來的感受明顯和緩很多,至少此時的祁云還有余力考慮其它,口中輕輕嚼動!
當咬碎的肉末咽入腹中,一股更加劇烈的熱感隨之涌現,祁云不由緊握雙拳,大口喘息,下意識地想要借此舒緩體內的熱量。
直到數息過后,熾熱的感觸才漸漸褪去,這時祁云明顯感覺到困擾多時的倦意不見了蹤影,周身涌現著源源不斷的力量。
“效果很不錯啊!”祁云扯動嘴角,笑了出來。
捏緊雙拳,指尖扎入掌心的痛感讓祁云清晰感受到力量的增加,不由笑得更加暢快。
“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掃了眼油脂漸凝的肉塊,祁云大口咬上,幾近咬牙切齒地咀嚼中,任由汗如雨下,浸濕長衫后將盤坐的地面染上一片淋漓。
直到一刻鐘后,手中的烤肉全都下肚,祁云這才笑著抹掉臉上的汗水,深呼了口氣。
“倒是有些奇怪,兩斤多的肉,竟然沒有一點吃撐了的感覺。”
掃了眼此時赤紅的膚色,祁云只覺得現在體力充沛,精神飽滿,似是極度困倦后大睡了三天三夜般說不出的暢快。隨著喝下幾口清冽的泉水,想要發泄一番的沖動非但沒有衰減,反倒更加旺盛。
“看來吃得太多了,沒想到精力過頭了比困倦的時候還要難受!”祁云笑著搖了搖頭,站起身跑到空闊的場地上。搬起塊百來斤重的石頭,背負著繞著廣場跑了起來,直到三圈過后,躁動的心緒才緩緩平復。
“不知道吃了兩斤多的肉,會有什么效果呢?”
祁云笑了聲,扔掉石頭后直接盤坐在地,剛一催動冥海匯元功,祁云立時發覺之間的變化,以往如點點雨絲的元氣此時濃如霧靄,籠罩在身周,范圍足有三丈!
當浩浩蕩蕩的元氣進入氣海,凝練的效果更加喜人,隨著沖擊竅穴壁壘的進展,即使在修煉中,祁云的嘴角也不自覺地浮現一抹微笑。
沒有在沙漠中艱難行走,就不會知道一壺淺淺的甘霖有多么珍貴!
沒有夜復一夜的些微進境,就不可能知道如此大密度的元氣有多么夢寐以求!
雖然這大都是小家伙的記憶,但是祁云感同身受,七年毫無間斷地苦修,如今的記憶中還殘留著小家伙遺留的痛苦和絕望。
可是在妖獸肉的作用下,修煉的速度足足提升了數十倍,沉浸在修煉中,直到兩個時辰過后,祁云這才睜開雙眼,停下了修煉。
感受著趨于平緩的元氣,祁云輕扯嘴角,幽暗的雙眸一片冷徹。
“一斤對應一個時辰么,倒是個絕妙的巧合。”
短短兩個時辰,竟比得小家伙大半年的苦修,壁壘松動,凝練速度大幅度加快,這時的氣海穴已在六成的基礎上多了五分。
稍加推算,祁云便判斷出自己距離七重境只剩下八天!
超絕的進度比起幻塔也不遑多讓,讓祁云不由生出個念頭,自己這般低劣的資質都獲得這么大的成果,那些本就資質極好的人呢?
祁云無聲輕笑了會,涌動的念頭無比清晰:資質比不上,那就以量來彌補!
掃了眼猙獰的豬妖,祁云幾個踏步后移動到爐灶邊,將剩下的前腿清洗干凈,重復了之前的燒烤準備。
一夜悠然而過。
當夜間的微涼逐漸淡去,由初陽萌動的燥熱取代,祁云緩緩睜開眼,結束了修煉。
“該去解決麻煩了,想到你還活蹦亂跳,我怎么都高興不起來呢!”輕笑了聲,祁云掃了眼還剩大半的豬腿,不由感嘆它的效果。此時非但沒有絲毫倦意,充沛的體力依然躁動著想要發泄一番的沖動,祁云沒有壓制,淺笑著彈動元氣,將門禁打開。
被老家伙盯著,應該不會有不要命的來偷妖獸肉吧?
此時朝陽初升,洞窟內的住戶們一大早便清醒過來,等著執法隊員送來的饅頭。不禁搶奪的情況下,實力弱小的人若是不來得早些,恐怕餓死就是避免不了的悲慘結局。而實力稍強的也不會任由他們索取,每一天的早晨就是一切爭端禍亂的開始。
真是可憐的家伙們。
祁云暗嘆一聲,走到最近的洞窟,隨便拽住一個早起的少年,嗓音玩味地道:“你知道張子蒼的住處么?告訴他我在擂臺等他。”
少年呆愣著,想不通這個未曾見過的六重境怎么有了尋死的念頭,最后憋出一句:“我不知道他住在哪。”
看著眼前這個修為只有五重境,手中拿著三個饅頭的小家伙,祁云笑了聲,說道:“那就去告訴別人,總有人知道的,我只等到正午,若是不來的話我就走人了。”
說完后,祁云放開少年,一臉玩味地走向擂臺。
以六重境指名挑戰,不管張子蒼是為了名聲,還是鏟除后患,他都非來不可,祁云需要做的,就是在擂臺上,宰了他!
感受著邁步間也呈現出的力感,祁云輕笑著,毫無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