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圖紙怎么了?”
劉天浪見張瘋話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不解的問道。
“你剛才說什么?”
張瘋不答,反問道:“你說你學(xué)到了影無蹤的絕學(xué)?”
“恩,是的?!?
劉天浪點頭,回答道:“怎么了?”
張瘋聽完此話,便是沉默了下來,不再說話。
他的手緩緩的撫摸著那張圖紙,他摸的很小心,似乎要將這張圖紙摸透一般。
劉天浪見對方并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是沒有追問,只是耐心的等待著。
“能不能說說,你是怎么得到影無蹤絕學(xué)的?”
半晌之后,張瘋突然開口。
“可以!”
在張瘋的面前,劉天浪并沒有隱瞞。
不能說對方把最好的東西留給了自己,但至少也是把最好的東西之一留給了自己。
并且,還因為自己毀了一生。
劉天浪沒理由不相信他。
“這件事情發(fā)生在南空群山……”
當(dāng)即,他開始向張瘋講訴整個件事情的經(jīng)過。
他沒有任何的隱瞞。
中間張瘋有些地方問得特別清楚,比如那洞穴之中的情況,比如影無蹤尸骨的情況等等,他都一一耐心的回答清楚。
當(dāng)聽完劉天浪的訴說之后,張瘋那空蕩蕩的眼中流下了淚水,然后他說出了兩個讓劉天浪非常意外的字,“謝謝!”
“呃……”
劉天浪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愣了一下,都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影無蹤的本名叫什么?”
張瘋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才問道。
“不知道!”劉天浪搖了搖頭。
“他姓張!”張瘋道:“他叫張無影!”
“這……”
劉天浪聽得此話,臉上也是露出了一抹震驚之色。
“他是我父親,親生父親!”
張瘋道:“三十年前,我五歲,那一年,我們家被九陽宗的一個長老帶人屠殺,一家大小全部被殺,然后放了一把大火!只有我父親重傷逃離!”
他的聲音出奇的平靜,平靜得不帶一絲感情,“而我則是貪玩跑上了后山,逃過了一劫!半個月之后,帶著重傷回來的父親,發(fā)現(xiàn)了餓暈在廢墟旁邊的我!”
“他帶著我離開家族廢墟,到處流亂,四處闖蕩,教我習(xí)武,為了我的成長,他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八歲那年,我們在林城定居,隱姓埋名!”
“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已經(jīng)開始學(xué)著獵殺兇獸,甚至開始?xì)⑷耍 ?
“當(dāng)時的我非常討厭殺人,甚至害怕殺人!”
“我父親告訴我,這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會吃人,那么,就只能讓別人吃了你!”
“我問他,那我們和九陽宗那幫王八蛋有什么區(qū)別?”
“他說,區(qū)別在于,我們只殺該殺之人,我們不是濫殺無辜!我們不會滅人家一族!”
“十一歲那年,他讓我自己去考林院!”
“然后,我通過了,進(jìn)去了!”
“二十年前,那一年,我十五歲,憑借著自己的努力,我以南山學(xué)府第一天才的天賦進(jìn)入了南山學(xué)府!”
“那一年,九陽宗宗主死了,我父親張無影,也死了!”
“他死在南空群山,那是他事先給自己找的墓地!”
“他沒死的時候,我去過,但他死亡之后,我沒再去過!”
“這是我和他的約定!”
“我很想他,可我沒卻一直沒有去過!”
“我沒能見他最后一面,那是我在這個世界唯一的親人!”
說到此處,他突然停了下來,聲音之中帶著一絲哽咽。
劉天浪沉默著,沒有說話。
他本就不是一個善于安慰的人,更別說是還是這種事情了!
“知道嗎?”
張瘋道:“我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再去看一眼那個洞穴,可惜,我眼睛瞎了,再也看不到了!”
他深深的嘆息著,“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能和父親死在一起!埋葬在一起,讓我永遠(yuǎn)的陪著父親!在我的心中,他——是真正的男人!”
“為了報仇,他以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修煉了生殺決,不斷的激發(fā)自己的潛力來修煉,最終,他報仇了,可他也死在了生殺決之上!”
聽得此話,劉天浪微微一驚,“他不是被九陽宗宗主金陽尊重傷至死的嗎?”
“可能是吧!但生殺決絕對是提前要他命的第一兇手!”
張瘋道:“知道我為什么沒有修煉他的兩種成名武技嗎?不僅僅是因為那是他的奇遇和成名武技,更因為生殺決的副作用實在是太大了!”
又道:“你修煉了生殺決,應(yīng)該知道這種武技對身體的傷害有多大吧?”
劉天浪點了點頭,“知道!”
雖然知道,但他到也并不是特別的擔(dān)心。
因為,有著體內(nèi)那股神秘力量的修復(fù),他的身體還是扛得住的。
“如果可以,我還是希望你將生殺決放棄!”
張瘋道:“你現(xiàn)在的層次應(yīng)該不高,副作用還不算太大,放棄還來得及!但到了六層之后,那種痛苦,會讓你發(fā)瘋的!”
他道:“我見過最嚴(yán)重的一次是,我父親回來之后,變成了一個血人,全身上下沒一處地方是正常的,到處都是傷口!他休息了整整半年才恢復(fù)!”
“我會考慮的!”
劉天浪點了點頭,并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
“這圖紙你收好!”
張瘋點了點頭,將圖紙遞給了劉天浪,道:“如果你有機會進(jìn)入海底墳?zāi)梗敲?,就把它放在火上烤一會兒,它會給你驚喜的!”
“呃……”
“這是我在海底墳?zāi)沟玫降奈ㄒ灰粯訓(xùn)|西!我在上面做了手腳,把它的改成了我父親墓地的地圖!”
“……”
“不要跟別人提起,否則,會給你帶來殺生之禍的!”
張瘋繼續(xù)道:“還有,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也千萬別去海底墳?zāi)?,那是一個真正的墳?zāi)?,進(jìn)去十人,結(jié)果基本上是九死一殘!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二種可能!”
“……”
劉天浪聽著,張瘋說著。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
眨眼之間,一個時辰過去了。
張瘋說自己累了,再一次下達(dá)了逐客令!
還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讓劉天浪把林老找過去。
劉天浪沒辦法,只得起身告辭。
不過,此時的他,心中已經(jīng)埋下了一顆好奇的種子——海底墳?zāi)梗?
張瘋并沒有告訴他海底墳?zāi)沟降资鞘裁礃拥拇嬖?,只說那兒很恐怖,很危險。
還有著一些秘密。
是整個放逐之地最大的迷團(tuán)!
……
離開小院子之后,劉天浪先是找到了林老,告訴林老,張瘋老師要見他。
然后,又找到了林天。
此時,許家和林家的事情基本上已經(jīng)談妥。
大家都各自去忙了。
“聞家的人已經(jīng)離開林城了!”
率先說話的是林天。
“你是想告訴我,我的好日子到頭了嗎?”劉天浪道。
“你知道就好!”林天很淡然的道。
劉天浪白了他一眼,道:“少廢話,你應(yīng)該知道我來找你的目的,告訴我,玄家在什么位置?”
“你真不嫌麻煩多?想去找死不成?”
林天皺眉問道。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劉天浪道。
“你知不知道,一旦離開林城,你幾乎就成了很多人眼中的肥肉!”
林天道:“你不想著逃跑活命,還想著去拿回許伯鋒的人頭,你到底怎么想的?”
“這是我的事情!”
劉天浪道。
“你別那么不知好歹!”林天皺眉道:“我現(xiàn)在沒跟你開玩笑!”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劉天浪反問道:“我什么時候做事情,還需要別人來指揮了?”
“你有病啊!”
林天沒好氣的罵道。
“你說不說?”劉天浪眉頭一皺,聲音微冷的問道。
“你……”
林天冷哼了一聲,道:“林城以北一直走,大概半個月的路程,那地方之前叫山城,現(xiàn)在被玄家霸占,已經(jīng)改名為玄城!”
說完,手一揮,冷哼了一聲,道:“你要去找死,我也隨便你!”
他轉(zhuǎn)身就走,似乎一句話也不愿意和劉天浪多說。
“我不會死的!”
劉天浪很嚴(yán)肅的道:“我會去南山學(xué)府找你們的!”
說完,劉天浪轉(zhuǎn)身離開。
林天憤怒的轉(zhuǎn)身,吼道:“你他娘的就是一個白癡!你真以為你殺得了一個聞天風(fēng),就可以和青玄幫,和玄家對著干了嗎?誰給你的自信?”
劉天浪笑了笑,伸手?jǐn)[了擺,卻沒有回頭,也沒說話。
“你要記得你說的,你如果敢死在外面,我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訴許云萱,氣死你的女人!”
林天咬著牙,怒吼道。
“放心,我一定會去找你們的!”
聲音落下的時候,劉天浪的背影也消失在了林家。
離開林家之后,他去了一趟許府,但并沒有入府,只是將一封信交給了守門之人,讓他代為轉(zhuǎn)交,然后就離開了。
書信的內(nèi)容其實很簡單,就是讓許伯銀別輕舉妄動,尤其是別去招惹青玄幫和玄家。
一切等自己這邊的消息就好。
對于他自己而言,時間就是生命,聞家的人已經(jīng)離開,他繼續(xù)留在林城,只會給別人留下更多的線索,所以,他必須要盡快離開。
給自己爭取足夠多隱藏的時間和機會!
然而,在林城之外,他卻意外的碰到了兩個人!
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看到這兩個人的時候,劉天浪的臉色也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