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微說完,安奶奶大笑起來:“哈哈哈,你這丫頭,還能讓你媽給你生奶奶啊……”
凌微發(fā)現(xiàn),老人的大笑,很爽朗,很霸氣,而且,還帶著一種震懾力,讓人不得不仰望和屏息。
凌微嘿嘿地傻笑著。
突然,老人收住了笑,揮退了端咖啡進來的安太太,扭過頭,直勾勾地望著凌微:“凌小姐,我們言歸正傳。”
說著,晃了晃手中一直攥著的紙條。
凌微正襟危坐,小臉繃得緊緊的,不帶一絲笑容,正色地說:“安奶奶,我真的沒拿這件事情開玩笑。”
“我相信。”上官金珠將捏皺的紙條攤開,搓平,攤在茶幾上,指著說:“你在上面說,你能治好小瀾的婚戀恐懼癥。凌小姐,我姑且認同你這個說法。現(xiàn)在,我想聽聽,你準備如何治療?”
凌微看了一眼字條上的那幾個字,心里既緊張又有些忐忑。
字條上,凌微只簡短地寫了兩行字:安奶奶,我叫凌微,從澳洲剛回國。我向您毛遂自薦,我能治好安瀾先生的婚戀恐懼癥。
凌微敢這樣寫,敢拿這個去敲開安府的大門,雖然是靈光閃現(xiàn),但她是有一定的思想準備的。
從安瀾對自己冷漠的態(tài)度里,從戴玉的介紹中,凌微發(fā)現(xiàn),安瀾似乎真的不喜歡跟異性來往。而且,安瀾今年已經(jīng)二十八歲,以他的人品相貌與家境,要找什么樣的女孩找不到啊?可他偏偏就是孤身一人。
戴玉懷疑安瀾的生理有問題,這點,凌微不相信。她相信,那是戴玉的詆毀之詞。生理沒問題,那么,問題一定出在心理上。安瀾在六年前不是被一位愛的死去活來的女孩給甩了嗎?很可能,那件事情給安瀾的打擊太大了,由此郁積成心結(jié),心結(jié)不開,成了一塊心病。
安瀾不談戀愛不結(jié)婚,他自己無所謂,但一定會急壞家中的長輩,尤其是,安瀾是安家唯一的孫子,安家龐大財產(chǎn)的繼承人。有錢的人家,更重視后代。所以,凌微斷定,安老太太一定比誰都著急,比誰都希望安瀾能快點結(jié)婚,快點生兒育女!
就憑這個,凌微孤注一擲,將寶押在了這上面。
欣幸的是,凌微的這一注押對了,她很輕易地進入了安府的大門。
只是,凌微還別太高興,真正的難題在后面等著她呢。
對呀,用什么辦法治好安瀾的婚戀恐懼癥?
凌微不是學醫(yī)出身,更沒有學過心理學。婚戀恐懼癥,她只聽說過這個詞,卻不知道如何醫(yī)治。
見安奶奶雙目炯炯地望著自己,凌微極力抑制住內(nèi)心的慌亂,心生一計,抿著嘴笑,說:“安奶奶,我想把自己當成一味藥,您覺得合適嗎?”
上官金珠在商場上闖蕩了幾十年,什么事沒見識過?什么話沒聽過?自然,老人家一聽就明白了凌微的意思。
從看到凌微的第一眼起,上官金珠便喜愛上這個容貌俏麗嬌妍,性格活潑嬌憨的女孩。在得知凌微的身份和學歷后,在心里不自覺地拿她和安瀾去比較。
假如眼前的這個女孩真能成為自己的孫媳婦,也算不辱沒安家的門楣。
只是,上官金珠心里有個疑慮,這個女孩,如此出色,為什么甘當這味藥呢?她這樣做,有什么目的?
“凌小姐為什么要這么做?我想聽真話。”
“我喜歡安!安奶奶,這能成為理由嗎?”凌微紅了臉,卻很認真地抬起頭,嬌羞地看著上官金珠。
上官金珠知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敢說敢做,成天把愛呀情的掛在嘴邊。當凌微這樣直白地說出她喜歡安瀾的話時,上官金珠還是不太能接受。
老人在情感上,還是屬于傳統(tǒng)古板的人。
上官金珠斂起臉上的笑,神情有些嚴肅地說:“你和小瀾認識才一二天,說喜歡兩字,是不是太輕率了?”
“安奶奶,盡管我和安才認識一二天,但是,他早就在我的心里了。”說著,凌微將安瀾與楚楚之間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然后說:“我和楚楚是好朋友,天天形影不離,楚楚在我面前提得最多的就是,安。”
沒想到,孫子還有這等助人的義舉,這讓上官金珠既自豪又有些驚訝。“是這樣啊,小瀾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過。”
“這更說明安的人品好,做了好事不張揚。”
上官金珠畢竟是上官金珠,她在最短的時間里又發(fā)現(xiàn)了問題:“凌小姐,就因為小瀾救了你的朋友,所以,你就這么輕易地喜歡上他了?這,我覺得理由不夠充分。”
好個精明的老太太!
凌微感到,自己被老人盯視得,后脊梁上冒出了冷汗。
“安奶奶,我理解您的心情,換上我,我也會這么想的。”凌微極力讓自己平靜,雙手捧起咖啡杯,輕抿了一小口,說:“我也許還會猜測,這個女孩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是不是覬覦、算計安家的財產(chǎn)啊?”
上官金珠被凌微說中,有些窘迫,她遮掩似地端起茶碗,優(yōu)雅地揭開茶蓋,望著碗中碧綠的茶水,話中有話地說:“假如人心如茶水一般清澈就好了。”
“安奶奶,我的心比茶水還清澈,一眼就能看到底。嘻嘻,這是我媽咪說的。”凌微放下咖啡杯,站起來走到老人的身后,很自然地替上官金珠按摩起雙肩來,“我給安奶奶交個底,這次回國,是受爹地、媽咪的派遣,回國來投資的。我家在悉尼,雖然不算是首富,卻也有多家公司和廠礦,規(guī)模都不小。當然,不能跟安氏集團比。”
上官金珠仰起頭,扭向身后,有些吃驚地問:“你是回國來投資的?”
“是的,我爹地常說,我們雖然早就加入了澳籍,但人還是龍國人,發(fā)了財不能忘了祖國。”
“唔唔唔,你爸說得沒錯。”上官金珠將凌微拉至身邊坐下,態(tài)度緩和多了,問:“我們安氏集團跟悉尼的幾家公司也有生意上的往來。凌小姐,你家公司的名諱是?”
“唐人股份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