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血氣方剛
羽表哥把我們送出了村子,借了輛拖拉機一直送我們下山。羽問道:“我們村的公交呢?”
“你說那車啊!自從圍了山就不給開了。”羽表哥說,“那家伙不是人,但是我們這里人都沒辦法。”
出門的時候,我們的拖拉機被攔住了。
“癩皮!”羽表哥小聲說道,“他從小就是我對頭。”
那個叫癩皮的人攔下了我們的車,問道:“票買了嗎?查票!”
“這是出去,又不是進來,你買什么票啊!”
“在景區就要買票,那規定你不知道嗎?”癩皮說道。他的樣子很可怕,琪琪拉住了我的手。
“走親戚也要買嗎?莫非你家沒親戚?”羽說道。
“我看你面生,你說是親戚就拿證明來。”癩頭說道。
羽氣得兩手握拳:“我上學跟你一個班,你竟然裝作不認識我?”
癩頭說道:“就算我們是同學,你不符合景區免票原則,你們倆大一小共五百元,我是講道理的人,提供的是正規門票,你付錢吧!”
羽的表哥說道:“門票我們不要了,能不能便宜一點讓我們過去?”
癩頭堆笑道:“早說啊,鄉里鄉親的,我能殺我們自家人嗎?給二百五我馬上放人。”
表哥拿出錢塞到癩頭的手里,癩頭看了看我和琪琪說道:“茶壺,你老婆和孩子都挺不錯嘛,你可還欠我頓喜酒啊。”
羽被表哥拉著趕緊上了車,他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他憋紅著臉,表哥說道:“我們都麻木了。”我從包里取出了一千塊錢塞到了表哥手里,說道:“你拿著。”
羽這才反應過來,從包里拿出了一包東西,說道:“這是我們城里打工的親戚籌的,別讓祠堂倒了。該花錢的地方還是要想辦法花。”
我突然想起了云少爺他們,羽神秘一笑道:“他們玩夠了自然會回來。”
我們搭車到了城里然后是飛機,終于在傍晚時分回到了家。吳媽已經回來了,卻嘟囔著:“這老不死的,只會折騰人,醫生說他身體好得很。”她竟然忘了燒飯,看見我們回來了,竟然還楞了一頭:“怎么回來不打電話?”
“沒燒菜是吧,媽,我們出去吃。”我說道。
羽放下了地瓜干,我放下了行李,吳媽突然問道:“你不是給人當新媳婦去了吧。”
“哪里?沒有。”我馬上撒謊。
“這是什么?”吳媽竟然把手伸進了我外衣口袋,一個紅包露著半個,那是也不知道是哪個的見面禮。那村里人家家都是親戚,我一上午就在點頭哈腰,家家都給我包紅包,我外衣口袋里竟是小紅包了。
吳媽打開紅包,里面竟然是一張十元錢。
“這送給小娃娃的壓歲錢都比它多啊。”吳媽說道,林叔一把奪過紅包,還到我手里:“你別聽她瞎嚼舌頭,這一分錢也是錢。”
“羽呢?那個窮家伙老家吧。他這是占我們秀的便宜。”吳媽抓住了羽。
林叔卻繃出一句酸溜溜的話:“你要是這么在乎錢,當初就應該和我離婚,太太。”
吳媽不知嘟諾了句什么,就去換衣服了,出去吃飯總要像個樣。
羽打完一通電話也跑了過來:“貼身保鏢來了,接到命令24小時保護你。”
“誰命令的?”我問道,
“羅羅!羅羅的老婆曉軒。”羽說道。
“羅羅沒老婆,你搞清楚點好不好,那老婆是他哥的。”我說道,“你這是真保護還是有其他目的的?”
“我就下班保護,其余時間不歸我管。”羽說道。
“你真是厚臉皮了,”我說道,“騙吃喝不算還要做跟屁蟲。”
我們幾人打車出去吃飯,我總覺得有事,回來的時候果然出事了,我們家和隔壁羽家都進賊了,于是報警,警察弄來弄去,弄完后問道:“你們丟了什么?”
我和吳媽都傻眼了,這可沒看,現在小偷不喜歡電視,就連臺式電腦也不要的,我看了看,我的手提電腦竟然還在,手機一直隨風帶著。竟然找不到丟了什么。
“地瓜干!”羽突然想起來,“我老家背回來的地瓜干全沒有了,可是飛機托運回來的。”
警察一笑:“這樣,你們好好看看,丟了什么,再來警察局報失,有時候,那些半大的小混混就是拿幾十塊錢當零用錢。你那地瓜干可能沒吃過,拿去當點心了。”
事情沒有那么簡單,我懷疑其中有問題,可是羽卻打哈哈說道:“知道這些小子要來,就應該放兩個老鼠夾。”
我說道:“你這個笑話不好聽。”
他說道:“那我問你,云少爺的喜糖是不是你丟的?你接到誰的命令了?”
“不就是喜糖嗎?昨晚你們兩個都那么緊張,干什么呀?”我說道。
“你把東西拿出來,要不然真出事了。”羽說道,“我收到云少爺的電話了,說他們被綁架了。對方要包喜糖。”
我蒙掉了,不是我的事,什么喜糖要命啊。
“我估計是毒品!”我和羽不約而同說出來了。吳媽和林叔嚇得出不出話,他們抱著琪琪就走開了。
“我不缺錢,不需要運毒。”我說道。
“是云少爺缺錢,他說他是通過金少爺的一個朋友接到這生意的。”羽說。
“他管這叫生意?”我驚呼了。王總難道也做這種生意,在我的印象中王總不是這樣的人,一定是他兒子小金,可他家也不見得短金公子什么呀。
“報警!”我說道。
“不能報,要撕票。”羽說,“他們不求什么就是求財,要兩百萬。”
我看著羽看著我,于是說道:“我沒有!”
“救命的事,你沒有?我一時到哪里用錢救他們?”
我看他圍著我,一口認定我有錢,“就算湊,就可以湊到,云就沒問題了。”
吳媽從房間里出來,說道:“你別逼秀了,我的養老錢你拿去吧。”吳媽翻箱倒柜開始了,我實在受不了了,于是打開了自己的隨身包,直接開了一張支票。
羽轉身就走。林叔說道:“也不問問這支票真假,這小子是真傻還是假傻,我看你完了,攤上大麻煩了,這公司怎么辦?總不能沒人管。”
林叔的話還真有道理,如果我被抓,不管是關也好問話也好,公司誰負責,那么要是公司陣腳一亂,我父親一輩子的心血怎么辦,想想周總一家,我不免涼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