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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的降臨,夜,是美好的,可卻也是罪惡的。
“混賬,飯桶,這么多人追一個女人都追不到,全是些飯桶。”穿著一襲黃袍的皇遼憤怒的拍了桌子道,桌子瞬間四分五裂,底下的人大氣都不敢出。
不得不承認,皇遼確也是個美男子,長的眉清目秀,但心中卻是無數陰謀詭計。
皇遼暗中握了握拳頭,頗有魄力說道:“傳令下去,不論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追回來。”
底下的人立即領命道:“是!便紛紛退了下去。”
靜悄悄的夜,馬車走路的聲音異常刺耳。坐在馬車中卿沫妍和芍藥互相依靠在一起,卿沫妍微微閉上了眼睛,小憩著。芍藥雖然很累,卻不敢閉眼,生怕追兵會再次追上來。
也許是命運,也許是老天愛捉弄人,她們就算離開了城門已有百里遠,可官兵還是追了上來。
馬蹄聲四起,不到一會兒便將馬車包圍。芍藥心中一抖,卿沫妍也緩緩睜開了眼,問道:“芍藥,怎么這么吵?”
芍藥心中一緊,道:“妍兒不要說話,官兵們追上來了。”說罷芍藥便趕緊從包袱中拿出易容的東西。
卿沫妍的心提了起來。
“喂!老頭,你的車里面載的是什么人?”外面響起一個官兵的聲音。
“官爺,是我的親戚,他們的娘親走了,所以他們趕回去送葬。”車夫的聲音也隨后響起。
那位為首的官差有些質疑的看了看車夫,隨后向底下的人使了個眼色,底下的人會意,迅速下馬去掀開車簾。
為首的官差拿起手中的畫像看了看,又和車內的人對了對,發現不是畫中人兒。便卷起畫道:“放行吧!不是她!走,去那邊搜。”說罷便調轉馬頭領著底下的人去了那邊搜查。
卿沫妍和芍藥心中的石頭放了下來,車夫將車趕了不遠,芍藥便道:“車夫,停車,我們在這里下車。”
車夫聽到芍藥的吩咐,便停下了車,芍藥將卿沫妍扶下了車,又給了車夫一些賞錢,車夫連忙道謝。便將馬車往回趕。
芍藥牽著卿沫妍道:“妍兒,快走,再過不了多久,官兵們肯定又會追上來了。馬車是不能坐了,目標太大了,接下來只能用走的了。”
卿沫妍點點頭,跟著芍藥在黑夜中摸索。
剛查完馬車的那位官兵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勒住馬匹,其他人也緊跟著停了下來,為首的官兵心中一驚,道“糟了,快追剛才那輛馬車。”
早夏的太陽終于掛上了天空,雖不高但卻很美,夜羊星望著卿沫妍,道:“嫂嫂,那他們追上你們了嗎?”卿沫妍眼神微閃,似乎及不愿意想起這段往事,微微道:“追上了,而且……”
芍藥牽著卿沫妍奮力的在黑夜中奔跑,她們跑進了一片森林,黑夜將她們吞噬,可她們的背后一直有一個惡魔的聲音尾隨在她們的背后。
卿沫妍在奔跑中不小心被絆倒,因為芍藥牽著卿沫妍所以也隨著她的摔倒而摔倒。
芍藥快速的爬起來,跑到卿沫妍身邊將她扶起,并說到“:公主,快,快起來,他們要追上來了。”
卿沫妍艱難的爬了起來,左腳有些疼痛,才知道自己已經扭到了腳。芍藥心中著急。卿沫妍看了看芍藥,道:“芍藥你快逃吧!不要管我了,他們追的是我,你是無辜的。”
芍藥知道卿沫妍已經不能再走了,她什么話也沒說,只是將卿沫妍扶到一個矮木叢中藏起,芍藥看著卿沫妍精致的臉蛋,道:“公主,恐怕芍藥以后不能照顧你了,以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住,待會兒不要出聲,我去把他們引開你就趁機逃跑知道嗎?”
卿沫妍心中感動,道:“不要,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人為我送命了,芍藥你快逃吧!”
“快,快,”官兵們的聲音傳來,芍藥沒有聽進卿沫妍的話,迅速從矮木叢中鉆了出來,從離官兵們不遠的地方迅速跑過去。為首的官兵一驚,隨后反應過來道:“快,快追。”
芍藥奮力的奔跑,她不知前方是否還有路,她只知道她只能往前跑,這樣,她才能救卿沫妍,她的妹妹。也不知跑了多久,芍藥跑到了一座懸崖上,前方已經沒有路后面的追兵有快追了上來。一時之間芍藥不知如何是好。
追兵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快要來時,芍藥把心一橫,眼一閉縱身跳入懸崖中。
等官兵來到時,只看見一個黑影縱身跳入懸崖中。為首的官兵向懸崖望去,深不見底,讓人望而卻步。為首的官兵喃喃道:這么高跳下去必死無疑。他揮了揮手道:“收兵。”隨后一群人便離懸崖而去。
躲在懸崖旁的草叢中的卿沫妍等官兵走后,誰又能知道,卿沫妍一直瘸著腿的跟在官兵身后,她怕芍藥有個萬一,可是事實卻也是這樣的。卿沫妍迅速鉆出草叢來到懸崖,心中悲痛,眼淚不自主的縱橫在臉上。卿沫妍悲痛的小聲道:“芍藥,芍藥,”卿沫妍向懸崖下方望去,深不見底,跳下去肯定必死無疑。卿沫妍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喃喃道:“芍藥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報仇,一定會。”說罷,卿沫妍從懷中掏出一個鎏金紅木盒打開,里面是一粒丹藥,卿沫妍呆呆的望著這粒丹藥,自言自語道:“這就是父皇給我的云炎丹,一定要二十歲才能吃嗎?”這句話仿佛是在問自己,仿佛又是在問別人。
卿沫妍猶豫了會,隨后拿起云炎丹閉上眼服了進去。云炎丹迅速在她的身體內融化,十倍的內力從身體內傳輸到個個經脈,卿沫妍異常痛苦,在地上翻滾,由于身體太小而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內力,卿沫妍吐血暈倒在地。
夜,好黑,夜,好冷,卿沫妍暈倒在懸崖邊,一個小小的黑影閃到她的旁邊,俯身而下。尖尖的牙齒插入卿沫妍白皙的皮膚中……
太陽逐漸從東邊升起。卿沫妍緩緩睜開眼,昨晚全身的疼痛已不再,可脖子還殘留著一些疼痛,卿沫妍輕輕用纖手觸碰,誰知脖子疼的厲害。使得她的手本能的收了回來。
卿沫妍環顧四周,邁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懸崖。
太陽已經高高升起,當日的欽國已不再,改而換之的是皇國,在皇國皇庭中。
“什么?跳進懸崖了?”皇遼站在御花園中目光有些悲哀道。
”是的,皇上。”底下一位黑衣人答道。
皇遼沒有再說話,只是呆呆的望著遠處,想起了一些往事。那是在卿沫妍五歲時闖進禁地的時候,他看見了她,便已愛上了她。所以等有朝一日,他便會向卿炎提親,誰知卿炎不但不答應,并且還說要將卿沫妍許給古國太子,讓欽國成為古國的其中一部分,皇遼心中便醞釀出篡位之事,他想,她肯定會嫁給他的,她肯定不會怪他的,想到這里,皇遼竟突然大笑起來。
卿沫妍走了許久,烈日灼燒著大地,汗水沿著臉頰無聲的流動,卿沫妍用衣袖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口渴,饑餓迫使她邁不動步伐。她感到頭暈目眩,卿沫妍趕到腳步輕飄,最后終于倒了下去。
“姑娘,快醒醒,快醒醒,”一個柔柔的聲音似乎從遙遠的遠方傳入卿沫妍的耳中。卿沫妍用力的睜開眼,模糊的畫面映入眼簾,卿沫妍微弱道:“水……水……”
不久后,一股清甜的泉水流進卿沫妍的嘴中,卿沫妍慢慢的清醒過來,緩緩的睜開眼,一個頭發篷松,臉蛋有許些污垢的女子映入她的眼簾,女子將卿沫妍扶起來,卿沫妍緩緩問道:“這是哪里?我怎么在這里?”
女子笑了笑道:你終于醒了,“這里是遙和國,你現在在一間廢棄的廟中,也是我們住的地方,至于你為什么在這里是因為我出去乞討時看見你暈倒在路上了,所以把你背回來了,對了,你怎么暈倒在路上?你從哪里來?該怎么稱呼你?”
卿沫妍想了想,便道:“我是欽國人,因為父母雙亡,本來是在一家大戶人家做丫鬟的,可是因為我打破了一件值錢的瓷器,他們把我打了一頓趕了出來,我不知道怎么辦,就一直走一直走,然后暈倒在路上,后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叫卿沫妍,你可以叫我妍兒。卿沫妍本不想騙她,”可是為了不招上殺身之禍只能這么說了。
女子點點頭,道:“恩!我叫林可,你可以叫我小可。”
卿沫妍點點頭,隨后道:“多謝小可姑娘的救命之恩。日后一定報答。”
林可搖了搖頭,道:“不用客氣,大家都是流浪之人,對了,你日后怎么打算?”
卿沫妍愣了愣,道:“我準備去找戶大戶人家去當丫鬟。其實卿沫妍這樣是另有打算,一來是保護自己,二來是掙口飯吃。”
林可點點頭,道:“恩!以前你是干這個的,干著也應該順手,這樣吧!等我去幫你打聽打聽,看看有沒有人家要丫鬟的,我帶你去看看。”
卿沫妍心中感動,原來世界還是有好人在,卿沫妍又一次哭了起來,哽咽道:“謝謝。”
林可對于卿沫妍的哭泣,感到有些措手不及,慌忙道:“哎呀!哭什么呀!別哭別哭。”
卿沫妍這幾天來終于會心一笑,輕輕擦拭掉眼淚,微笑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