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獲救
- 我是一個僧
- 金鈴雪山
- 3015字
- 2015-08-12 12:10:45
走了兩日,此時已離登封不遠,眼見太陽眼見快要落山,我問醉虛道長,我們這是去哪里。
醉虛說,今日到了登封,且休息一宿,明日再行,明日夜里可到管城。到了管城,我的任務這便算完成了。
我說為什么把我交到管城?我記得管城是太子的勢力地盤,將來太子若是登基,會遷都管城。
醉虛說,送去十有八九會處死,處死難道把你送到洛陽,送到北平不成?
我問道,既是想處死我,何必要費這些勁,在道上直接將我“咔嚓”就得了。送去管城莫非是要審判安個罪名,好給皇帝一個交代么?
醉虛驚奇的看著我說,看你傻頭傻腦,沒想到這你也能猜到。當日你在管城屠殺快男賈公子全家一案,皇上頒發(fā)詔書說你無罪,官府再要殺你,總得給你按些罪名才好。太子雖是將來的皇帝,也不可將你先斬后奏。
我問道,罪名可替我想好了?
醉虛道長說你問我,我怎么知道?我只負責奉命抓人。
直到半夜,這才到了登封城下,有衙役亮出文書,守城的兵捧了文書入內(nèi)。
等了半個時辰,不見開門。醉虛道長問衙役,出示的可是太子文書?
那衙役道,正是。本官在太子麾下做侍衛(wèi)統(tǒng)領這些年,若出行公辦,誰不是見我客客氣氣的。這登封守將張將軍是太子一手安置的,見了太子文書,我又通了名,沒想到等了這半個時辰,既不見開門也不見派人傳話,真是無禮至極。等我回去向太子稟報,定他個不尊之罪。
又等片刻,城門終于打開,有守城兵前來說,所有人員安排至驛館休息,至于犯人,由小的帶人押送給張將軍親自查驗押送。
那冒充衙役的侍衛(wèi)統(tǒng)領愣了愣,說你可曾對張將軍言明我是吳統(tǒng)領?
守城兵道,小的確實說了,張將軍接到太子飛鴿傳書,需驗明犯人真身,怕吳統(tǒng)領抓錯了人。
吳統(tǒng)領說,太子曾言,路遇登封只需亮出文書便可,登封并不會干擾我等辦事。況且太子傳話,向來快馬頒旨,怎地這次用飛鴿傳書?
那守城兵又道,此中情由,小的并不知曉。還請大家入城,按張將軍所言辦事。
醉虛道長湊到吳統(tǒng)領耳邊道,莫不是張將軍有意搶功?我看這和尚還是我們押著,先進城再說。
吳統(tǒng)領點頭,轉(zhuǎn)頭安排人將我口里塞了布團,帶了頭套,怕我張嘴喊話傳出信號,讓佛派得了訊息。
我被人攙扶著入了城,大約走了半柱香的功夫,到了驛館。
扯開面罩后,我看了看四周,在一間小屋里。那守城兵帶了一隊人馬正在向吳統(tǒng)領討要我。吳統(tǒng)領被討得煩了,說叫你們張將軍來見我。犯人是我們抓的,憑什么讓張將軍看管押送?
那守城兵不敢再討,便帶人回轉(zhuǎn)。
誰知守城兵這一去卻未再來,眾人實在犯困,便商議早些休息。醉虛道長怕張將軍搞鬼,和吳統(tǒng)領商量了一下,將武功高強的泰山派長老、大內(nèi)侍衛(wèi)全安排在我這屋子里。小屋本不寬闊,竟擠進三十余人。眾人打坐,吹熄蠟燭休息。
我這一路,每隔一個時辰,醉虛道長必會重新給我點一次穴,這一休息,他竟將給我點穴的事給忘了,寅時,所有穴道全被我內(nèi)力沖開。耳聽眾人鼻息聲,顯然個個均已睡著。此時我若是全力一躍,撞破屋頂逃去,自忖沒一個人能追得上。
正打算逃脫,忽地屋頂傳來輕微的一聲響,聲音極輕,若不是我全神貫注盯著屋頂瞧從哪里沖破出去,也未必能注意到屋頂?shù)捻懧暋?
我心下一驚,原來屋頂也有不少好手看守。
閉上眼睛,用第六感看屋頂,這一看差點驚喜出聲。
原來屋頂竟有七個人,分別是白馬寺的證寬方丈、證因、證果師伯,還有慧能方丈、慧行、慧清兩位師叔。另一人一身白衫白袍白靴,正是海丐幫幫主洪卓立。
忽然慧能方丈看向我,見我仰頭看著他,用手指了指了身后五尺的地方,又指了指天。
原來慧能方丈也在用第六感打量屋里,見我用第六感覺發(fā)現(xiàn)了他,便示意一會我從他旁邊破頂而出。我點了點頭。
慧能方丈輕拉證因,用手指著我的位置,豎了大拇指。證因也點了點頭。
我看證因雙手握滿了鋼針,想起他在白馬寺射暗器時用過的道派流“天女散花”,知道一會他將放暗器傷人,方丈剛才是告訴他我的位置,以免誤傷。
再看洪卓立,只見他正向遠方不斷打著暗號,該是在調(diào)遣海丐幫的幫眾。
原來赤棕將軍見我被捕,便速將消息傳回了白馬寺與少林,又聯(lián)系上身在管城的洪卓立,在我們進入登封城前便已拿下了守城官兵。
守城官兵足有萬人,心想若是要一舉拿下,除了海丐幫的幫眾,只怕洛陽的王將軍也帶了人馬參與了行動。
果然,窗外忽然火把亮起,傳來王將軍的聲音:驛館所有人都不許動!違者斬立決!
頓時屋里人全部驚醒,紛紛往窗外看去,吳統(tǒng)領更是起身想推門呵斥,此時慧能方丈向我做了個沖出的手勢。
我運起內(nèi)勁,雙足一跺,“蓬”的一聲撞破屋頂,與此同時,證因雙手一揮,無數(shù)鋼針透瓦而入,使的正是“天女散花”,屋里一片哀嚎聲,隱約間聽到了醉虛道長的慘叫。
剛竄出屋頂,方丈向我推了一掌,低聲道:回少林。
被方丈掌力一推,我向上的竄勢立改為橫著向西北方飛去。
我在空中一回頭,只見眾位師伯師叔一起腳下發(fā)力,踩踏了屋頂,落入了屋里。洪卓臥卻躍向了另一個屋子,繼續(xù)向下打手勢。
我力貫雙臂,震碎了枷鎖,快落地時腳尖輕觸地面,人高高的飛了起來,頭也不回的向少林寺的方向躍去。
出了登封,到了謝莊。途徑謝莊的小河時,隱約見著有人站在橋上,便停了腳步。一打量,是個女子,那女子忽然翻了欄桿,往橋下跳去。
我“哎喲”一聲,急忙竄向河里,左腳踏上水面,水面“轟”的一聲炸開,人一彈,恰好接住了那女子,落下水面時,將所有氣集在右腳,腳一觸水面,又是“轟”的一聲炸開,淹沒了小腿,仍是彈出了水面,與那女子一起落在了岸上。
我往懷里一看,那女子正睜大了眼睛看著我,滿眼都是驚嚇,好像看見了怪物一樣。
我放下女子,輕聲問道,為什么要輕生?
那女人沒回答,反而顫聲問道,你是神仙嗎?
我搖頭,笑道,怎么會?我和你一樣,都是普通人。
那女子有些不信,說那你怎么會飛?
我說這不是飛,這是武功。你聽說過“大俠”么?我便是俠客。
那女子一聽,慌忙跪到地上,說大俠助我!
我扶起那女子,問道,你叫什么?
那女子道,賤妾名叫櫻紅。木字旁,旁邊是嬰兒的“櫻”,“紅花”的“紅”。
我聽她和櫻靈同姓,頓時覺得很親近,便說道,櫻姑娘名字很好聽,那你為何輕生呢?
那女子手指了指謝莊,說小女子是謝莊人,父母都是老實的莊稼人,靠租賃趙財主家的地為生。
我瞧櫻紅長得頗美,順口接到,是不是趙財主瞧上了你,打起你的主意,你父母堅決不允,趙財主便為難你的父母,你迫不得已,選擇跳河自盡?
櫻花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嘆了口氣,說自古以來,天下幸酸的事雖有萬千,故事的內(nèi)容卻全然相同。不是逼良為娼,就是逼人走投無路。說來說去,總離不開一個“逼”字。
櫻紅聽后,出了一會神,說趙財主若只是為難我父母,我也不會尋死覓活。前些日子,他來我家逼親不成,惱羞成怒,竟叫那些狗腿子毆打我父親。父親五日前,不治而去。母親見家里沒了男人,怕我被趙財主搶了去,便叫我逃出謝莊。昨日夜里,我偷偷潛回家里,卻見母親已懸梁自盡。我一家本和和睦睦,相親相愛,如今變成這番光景,全是趙財主害的。我一個弱女子,不能報仇,豈能茍活于世,這才跳河自盡。
聽到“我一個弱女子,不能報仇,豈能茍活于世”這句時,胸口如同被大錘擊打了一般。想起大伯一家的仇至今未報,這些日子盡是為了自己的兒女私情奔來奔去,好不慚愧。去年下山時決定回沈丘一查緣由,眼看已過了一年,仍是未能回沈丘,心想何必急著回少林,離武林盟主競標賽尚有四十余天,不如先回沈丘查探一番再說。
想到這里,便定了主意。
我問道,櫻姑娘,那趙財主家住哪里?
櫻紅說,他手底下爪牙很多,你若是為我送了命,這如何是好?
我拍了拍胸脯,笑道,你自己說的,我可是會飛的神仙,區(qū)區(qū)凡人,又有何懼。
櫻紅忽然紅了臉,雙頰如同四月盛開的櫻花一樣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