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這又是何必呢。”蘇弟微微嘆了口氣。
“確實,是沒什么必要,可是我胖三做事向來如此,有些人就是沒法喜歡,就算剁成肉餡喂我家的狗都嫌不干凈。”這個自稱胖三的男人憨憨的笑著,仿佛剛才那個想要踩碎別人腦袋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們是不會背叛白家的。別說不能背叛,就算能背叛,我們也不會選擇這條路,我們上有老下有小,折騰不起,不像您,天不怕地不怕,我們這輩子只怕生是白家的人,死是白家的鬼了,胖爺您是要殺了我們也好,放了我們也罷,我們是不能讓出這個門的。”蘇弟平靜的說道,這些話不僅僅是表明立場,更是提醒身邊這些心里癢癢的同伴,選擇有時候就是這樣,隨意一個不理智的選擇,帶來的后果很有可能是不堪設想的。
“都說白家哪個人不是自私自利,今日見到你這個毛頭小子我倒是要對白家改變點印象了。”胖三還在不停地打量著眼前這個平靜的少年。之前自己的下馬威做的已經(jīng)足夠好了,拿這兩個老的開刀,后面那群小子們已經(jīng)開始慌了,可是眼前這個臭小子三言兩語就讓他們冷靜下來,果然齊芷柔那個小賤還真有兩下子,八天就教出了不錯的苗子,看著眼前的少年,不禁想起自己那些只會鬧了事的徒弟,要是有他一半腦子也至于惹了這么多麻煩啊,真以為白家好惹吶。
蘇弟看著眼前陰晴不定的胖三,開始思索:“齊芷柔到底在不在,如果在,必然是在身后的內(nèi)院里,可如果不在呢?不可能,這個胖子和他帶來的人一看就不是什么等閑之輩,和之前前來探路的那些菜鳥根本不是一個等級,他是知道的,知道齊芷柔今天在,所以勢在必得,那么,這件事情就有得玩了。可是,怎么樣才能引她出來呢,都鬧成這樣都不見人影,只怕也是鐵了心的拿我們這些炮灰當擋箭牌。擋箭牌?”心中一動,玩的大點,應該也沒什么吧。
“前輩你好,晚輩李光曦久聞前輩盛名,今日終于有了機會,懇求前輩賜教。”蘇弟恭敬的說道。
門后面的女人冷笑一聲:“久聞盛名,都不知道他是誰就在這里放屁,老娘的名聲都讓你毀了,還前輩,叫什么?李光曦,哼,老娘記住你了,咱們?nèi)蘸舐阗~。”
別人倒不知道為什么,劉沖是知道的,并且很快猜到了李光曦想做什么,于是也上前道:“前輩好,晚輩劉沖久聞前輩盛名,請前輩賜教。”
阿青并不知道兩人想干什么,但是早已經(jīng)把兩人當做朋友,也就上前說道:“晚輩阿青請前輩賜教。”
眾人一看,紛紛上前:“請前輩賜教。”
這回別說是前面的胖三了,連蘇弟臉色都不好看起來,這這這,玩太大了吧,一不小心要是把這些人都玩沒了,估計自己也只能吃不了兜著走了,蘇弟還沒想到解決辦法呢。門后面?zhèn)鞒鰜砹怂菩Ψ切Φ穆曇簟?
“胖三,成天和一群不懂事的小朋友鬧,傳出去你這老臉往哪里擱啊,也真是夠厚臉皮的。”看著齊芷柔從門里走出來,眾人同時松了一口氣。
“齊小姐,好久不見,我這好不容易來一回,也不見你出來歡迎我一下啊,真是大小姐當久了,忘記我這哥哥了。”胖三皮笑肉不笑的說著。
蘇弟一愣,果真玩大了,轉(zhuǎn)過頭去看向劉沖,劉沖同樣一愣,攤了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你玩大了。”
蘇弟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齊芷柔正在看著他,趕忙迅速低下頭,她猜到了?不會吧。抬頭瞬間發(fā)現(xiàn)齊芷柔還在看他,心中的僥幸瞬間蕩然無存。
“齊三,你到底想干嘛!大半夜殺到我這里來專門為了看望我?”
“把我徒弟交出來”
“你徒弟怎么來我這里找,真以為我這院子什么都能塞得下?你那個廢物徒弟也真是不怕臟了我的院子。”齊芷柔冷笑道。
“你,齊芷柔,你別給臉不要皮,你當時帶走我徒弟,那么多人都看見了,想不認賬,你算盤未免打得有點過了吧!”胖三瞇著眼睛看向齊芷柔。
“哦,原來,那天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是你徒弟啊,真是有什么樣的師傅就有什么樣的徒弟,真是也不掂量自己算個什么蔥,就敢來和我叫囂。”齊芷柔翻了個白眼。
膰叔轉(zhuǎn)身走了,過了一會,兩個人架著個人出來了,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這人已經(jīng)走不了了,是被拖著來的,一臉的血。蘇弟并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走到了他身后,一下子把他推了出去。不遠處的胖三紅著眼睛怒吼道:“你大哥不教訓教訓你,你都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當被推出去的時候,蘇弟還沒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成了替罪羔羊,當看見胖三沖過來的時候,蘇弟還是沒有意識到,齊芷柔之所以看他,就是為了把他推出去,承擔掉所有過錯。
這件事情的起因要從齊芷柔還有齊三講起。齊芷柔以前并不叫齊芷柔,而是叫齊丫頭。爸媽不講究,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齊大齊三齊丫頭,后來隨著年齡增長,齊芷柔愣是將自己名字換了。齊大出國做醫(yī)生,把爸媽都接去了,剩下的齊三齊芷柔無人看管,竟然雙雙選擇了在黑道上混。本來兩個人關(guān)系還挺不錯,后來因為齊三的一個姘頭被齊芷柔打死了,兩個人才水火不容的。要說一個女人也沒什么大不了,這件事情之后,齊三恨不得活剮了齊芷柔,結(jié)果這個死丫頭直接銷聲匿跡了。要不是前些日子徒弟說,新上任的三號館主姓齊,叫齊芷柔,是個陰險狡詐的女人,只怕齊三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妹子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看到自己的大徒弟變成那樣,再能忍也忍不住了,當即暴怒。只是可憐了蘇弟變身李光曦之后的第一站就是被暴揍。
胖三沖過來的時候,蘇弟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他想自己總不會和之前那個廢物一樣不堪一擊吧,所以當他看到胖三的拳頭的時候還在慶幸,還好沒用扇子。轉(zhuǎn)眼間就被打出去了。幸好防守做得好,不至于一擊就重傷,可是肋骨似乎承壓過大,也是辣辣的疼,這么一疼,輕飄飄的自己好像瞬間落地回來了。
前滾迅速的逼近胖三,利用全身力量上蹬,胖三后仰,蘇弟迅速用腿夾住了胖三的脖子,起身,側(cè)轉(zhuǎn),只是蘇弟沒有預料到胖三的體重不是自己的轉(zhuǎn)身能夠抗衡的。胖三伸手想要捉住蘇弟的身體,蘇弟后撤下地,胖三轉(zhuǎn)身捉住蘇弟的肩膀。就是現(xiàn)在,蘇弟捉住胖三的胳膊往前彎腰而去。不遠處齊芷柔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本來還擔心齊三那個胖子不能拿李光曦怎么樣,現(xiàn)在看來,這個李光曦完全就是一個蠢貨,齊芷柔內(nèi)心忍不住歡呼雀躍起來。
蘇弟屁屁往后一頂想要破壞掉胖三的平衡,沒想到正好把屁屁送進了胖三的手里,蘇弟臉色一綠想要撤出去,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了。胖三腳往前一鉤,送著蘇弟的身體向前倒去,帶著自己的體重以及自己身下的李光曦撲向地面。看著地面越來越近,蘇弟腦子里只響起一句話:“這貨壓根不按套路出招啊。”
瞬間感受到背上傳來的壓力,一瞬間的負重落地,蘇弟感覺自己的肺要被擠爆了,整個人感覺要爆炸了一樣,暈暈乎乎的感覺到拳頭和腳落在自己身上,疼痛感迅速的襲來,慣性的收縮身體拱起背部,左手護起頭部,右手護住腹腔。忍受住胖三的拳打腳踢。
胖三在第一下攻擊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終究是小看了眼前的這個小子,他不是普通的護衛(wèi),不管有沒有受過特殊的訓練,就憑倒地之后的連續(xù)反應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練出來的,下意識的防守狀態(tài)讓他在第一下的全力攻擊下并沒有受到重擊,要么是經(jīng)受了特殊訓練,要么嘛,就是從小到大被打得太多了,已經(jīng)完全學會了如何保護自己。看著眼前逐漸縮起來的少年,胖三更加確信自己的推測,這個少年的以前的生活并不好過啊。然而胖三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的推測誤導了自己的妹妹,讓她在日后因為這個推測險些喪命。
胖三也不知道自己打了多久,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少年,終于停了手,面前的少年并沒內(nèi)傷,更多的是皮外傷,肋骨沒有斷,只是胳膊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看到自己停手,齊芷柔走了過來,看看地上的少年,棱角分明的臉已經(jīng)完全被血遮住了:“嘖嘖嘖,你還真是睚眥必報啊,為了你那么個廢物徒弟,值得嗎?我這個廢物手下也值得你用這么大力氣?”
遠處的眾人聽著齊芷柔說的話無不心驚肉跳,人人自危,只怕以后的日子是不好過了。劉沖和阿青看著齊芷柔和胖三開始閑聊,走上前去查看李光曦的傷口,看著李光曦滿身的血,二人越來越邁不開步子。
“放心吧,只是小傷,肋骨沒斷,就是胳膊斷了,接一下就行了,剩下的傷處理一下,休息幾個月就沒事了。”蘇弟輕描淡寫的說著。
“走。”劉沖和阿青迅速帶走了李光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