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江南的景色更加迷人。魚米之鄉,到處是收獲的喜悅。尤其在那山水相依的地方,秋就更顯得空靈秀美,更顯得寧靜孤獨,也更容易撩起人們淡淡的愁緒來,像訴說離愁,又像悲憫生命。
江南秋季是下雨及多的,似乎是在哭泣這個江湖,永遠沒有安寧。
驚羽鴻幾人來到這江南,如畫一般的江南,讓他們陶醉。
“這江湖這般不太平,只有這江南還是和七年前一模一樣?!边@是驚羽鴻來到江南的第一句話。
一路上,可謂是一點阻礙都沒有。
“我們先去哪家?”李鈺對驚羽鴻說道“江南這里,不是你們幾個最為熟悉么?”
“去程家,當然是去平湖山莊。程兄也有好幾年沒見了?!斌@羽鴻說道。
“這次的事和四大家族有密切的關系。而且老大也說了,無所謂的楚帝寶庫。”許笙說道“只要把四徽紋帶回去就好了?!?
“這次閻羅王也出來了,你們注意點。當年你們因為四大家族將他打傷,閻老五的性格,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崩钼曊f道。
許笙和驚羽鴻兩人看了一眼,隨機大笑。李鈺看了一眼不知所事問道。
“你們笑什么?有這么好笑么?”
“哈哈哈哈,小鈺,你是在關心我么?”驚羽鴻說道“難道這七年,閻羅都沒和你說么?”
“哦?什么意思?”李鈺問道,他為閻羅王守關七年,這七年里,她幾乎沒見過閻羅王一面,每每想到此事,她心里總是莫名的擔心。
“打傷他的并不是我們,你奉命追查隱匿地府的朝廷勢力,這件事你不知道很正常?!斌@羽鴻語氣平和的繼續講道講道“當年的恩怨對錯,誰又能說的清楚呢,為了我們能退出江湖,老大也是煞費苦心,到時候你見了李白就知道了,走了。”
官道上煙雨朦朧。
江湖幾年會變得什么樣,沒人會知道。這一秒腥風血雨,下一秒也許就會和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
但大家都知道,有一個人不會變。平湖山莊程家少爺程熙,廣交天下英豪。交了這個朋友就等于有了平湖山莊這個靠山。程老太歲如今年事已高,以后都是靠程小千歲來撐起程家這偌大的家業,所以大家也都樂意跟他交好。
“從何來往何處歸,天地悠悠幾時回。來來去去尋真諦,不知世間自相虧?!?
在去石家的路上,這條路該是鮮有人走的。至少很少有平民走過去。在驚羽青一行人的迎面走來一個人,看樣子是算命的。
他們擦肩而過。
“這位少俠,您,好大的殺氣啊?!蹦撬忝藢χ麄冋f道。
“哦?不知你說的是我們中的誰呢?”許笙說。
“自然是誰問我我就說的誰?!?
“怎么講?”
“血腥味,少俠,可想過那些被你殺的人?”
“哦?”許笙看著他“你倒是說說?!?
“事實的背后總是有一些讓我們不愿意相信的事實,比人說”算命人看了許笙一眼,笑了笑“比如說,你真的認為那些人該殺么?”
“。。”少有的沉默。
“有何不該殺?”驚羽青站出來說。
“江南五盜,少人放火無惡不做,不該殺?”
“杭州城的高大富人,以施粥為由,把乞丐賣到西夏,通敵叛國,不該殺?”
“……”
“的確是這樣,但是他們是為了什么?”算命先生說。
氣氛凝固。
“殺數人而救萬人,該不該殺?”算命先生看著他們,繼續說道“你可知你們所說的殺人放火,殺的是誰?燒的又是哪里?高大富人你可知他的真實身份?你可知那些乞丐和他是什么關系?這些你們又知道多少?”
初出茅廬,勵志以三尺青鋒撫平天下不平之事,江南五盜的確濫殺無辜,高大富人也的確走私叛國,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背后的事,也不過一劍的事。
他唯有一劍能無愧于心。
心想至此,驚羽鴻劍心越發精純。劍意深刻三分。他停滯了七年的劍道步伐,似乎抬腳了。
“多謝前輩。”驚羽鴻作揖到底,另外三人不明就里。都癡癡的望向二人。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從你身上老夫能看到一個故人的影子,所以來指點一二?!彼忝项^說道“記住這一刻,劍心所指無愧自己,無愧青天?!?
“前輩教導,晚輩謹記?!斌@羽鴻再次作揖,另外三人也紛紛作揖行禮。
“哈哈,本心不可動搖。青天之下,扶搖直上,就是你的劍道?!彼忝苏f道“道爺我先走了,前塵已了,江湖之大,嘿嘿,再會”
“前輩,你怎會知我們的事?”驚羽鴻恭敬問道。
“因為我是算命的。”算命人嘿嘿一笑,說道。
說罷便繼續往前走,似乎從來沒有回過頭。
“前輩,可否告知姓名?”許笙問道。
“齊天福地有靈臺,造化元功千百態。齊天府孫悟空是也。”說完消失在是視野中。
晚風吹過,只留驚羽鴻一行人,似乎天地間只有他們。
“齊天府,他們果然出世了?!斌@羽鴻打破了這不該有的寂靜。
“他說他叫孫悟空?”許笙驚訝的說道。
“對,沒錯,是孫悟空。估計就算沒有再兇惡的人也不敢冒充他。”李鈺努力調整自己的語速”齊天府的二首領,孫悟空。”
“如果說十殿是掌握輪回的,那么齊天府就是掌握十殿的輪回。而且他們與朝廷也有莫大關聯?!斌@羽鴻說道。
齊天府,是一個忽然崛起并且獨立天下之外的組織。他們在天下的每個角落。不知道他們是誰,也許就是身邊的人,也許就是我們自己。當年南黎建國,天數變易,建國之初便有無數匪類進攻王朝。這時出現四個人,沒有任何預兆。似乎上天覺得本不該拿南黎開玩笑。
四人,一丈,一棍,一耙,一鉞,力挑八荒。為南黎建立百年昌盛,太平之時他們卻走了,只留下一個后世膜拜的傳說。走的時候就留下一句話“齊天福地除內亂,蕩寇平妖外患失”從此成為江湖傳說。南黎也是遵從祖先訓導,世代皇帝都要經過齊天府同意。
實際是,朝廷就是齊天府的傀儡。
道路上的驚羽鴻默默站著,心中劍意萬千。
“我有一劍名扶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