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掬月觸摸到了熟悉的胸膛,“哇”地一聲便撲進了季宇凡的懷里嚎啕大哭。
“唔……好多血,好多血??!爸爸的頭上身上都是血……唔……宇凡哥哥,快救爸爸,快救爸爸……”肖掬月驚惶地抓著季宇凡,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季宇凡的心都要碎了!他為什么要這么殘忍?為什么讓她再次“看到”那么血腥的場面,為什么要讓她再次勾起那段慘不忍睹的回憶?到底是為什么?
“掬月,別哭了!你知道的,醒來,爸爸不在了,你知道的……”季宇凡一遍一遍地重復著,溫柔地喚醒著她。
忽然,肩頭一陣疼痛,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身前那對迷茫的眼,滿含淚水,可憐兮兮的。
“見鬼了?”季宇凡痛道。他想起六年前,自己手臂上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別她咬。
肖掬月松口,撲在他懷里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季宇凡不禁頷首看了看那兩排清晰的齒痕,瞇著眼瞪著她的頭,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
能有力氣咬他,也證明她的噩夢快醒了。
許久,肖掬月緩過神來,愣愣地看著季總,眼神也有了焦距。突然:“你跑到哪里去了?爸爸走了!連你也不要我了嗎?”肝腸寸斷,滿是對季宇凡的控訴。嚇得慘白的臉,還有發(fā)白的手緊緊地攢著他的臂膀。
捧起她的臉,季宇凡顫抖著吻掉她的淚,自責地說道:“掬月乖,是宇凡哥哥不好!乖,不哭了!”
季宇凡抱起肖掬月便走進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然后也跟著上了床。任由她像個無尾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一只手臂將她的身子圈在自己的腋下……肖掬月很快便在季總溫柔的話語中睡著了……
感覺到她的身子漸漸不再抽動,無聲的嘆息才慢慢從口中呼出。六年前,他就是這樣,將她的病治好的。也許,他是她那個時候唯一的精神支柱吧。
天知道,他一路上突然慌亂不安的心,已經(jīng)到了月神的門口,還是不放心,又瘋狂地趕了回來。果然,掬月她……
他真是后怕,如果他沒有回來,那么她要怎么辦?聽到她的尖叫聲,他的心臟都空了。他幾乎是只用了幾秒鐘便跨進了門,腳踝處有些微微疼痛,也許是進門時撞到了什么硬物,他根本就沒有理會。何苦呢?自己何苦又擔心成那樣呢?
他知道她六年前的習慣。只要晚上睡不好,眼底就會有淤青,而第二日就會做噩夢……
肖掬月沒有睡太久,只是兩個小時,便被季宇凡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