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縛云嘴角一揚,指著不遠處說道,“那邊就是公主殿下的寢宮,本皇子送到大道上。”
龍云沁抬眼望去,上官縛云所指是出了御花園的一段路,實際上已經(jīng)是皇宮里的大道了。她想拒絕,卻找不出理由。更為重要,上官縛云已經(jīng)鐵了心思送她,她根本無法決絕。
一前一后,龍云沁走的不慢,她不喜歡身后的男子,眼神里帶著一股幽暗,好像有數(shù)不盡的黑暗,明明是霞光滿照,她卻感覺后背發(fā)涼。
都說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透露的情緒更能看清一個人的心性,那她看到的上官縛云的眼神,讓她想到了毒蛇。
不能碰,不能沾!
“公主殿下一個人回去小心,雖說是大道,但是也要注意安全。”
“謝謝。”
龍云沁邁步回去,身后的目光依舊注視,她感覺的到。直到繞過一個彎,那目光才消失,她靠在冰涼的墻壁上,重重呼出一口氣。
上官縛云,聽聞年紀(jì)只比她大一歲,但是這個男子的眼神,卻好像經(jīng)歷萬千的成熟,她與他相處,冷不丁生出寒意。
被上官縛云一番折騰,龍云沁沒有再去瀾香殿,回到重華宮洗洗便睡下了。
就連半夜凌澈來到床邊,她也不曾發(fā)覺。
一覺睡得很死,龍云沁時被驚醒的。
被子里突然多出一個人,這種感覺非常不好。她直接反手抽出匕首刺過去,睡眼朦朧中激靈一身,暗叫大意,居然會睡死過去。
凌澈將匕首抵在手上一震,直接將武器拿過扔了下去,回頭好笑的說道,“如果等到這時候再刺,不覺得一切已成定局?”
他已經(jīng)足足看著她一個時辰,要是來者是刺客,只怕早就處理完一切。
龍云沁心口起伏厲害,耳邊男人低沉的笑聲在這夜里更加清晰,她攥著他的衣服,身體猛地往前一傾,直接落進他懷里。
一整日精神緊繃,她自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這才會如此熟睡過去,現(xiàn)在想想一陣后怕,若是來的是刺客,只怕她早就身首異處。
感受到她的不安,凌澈這才拍著她的背安慰,“影在暗處守著,不會有人膽敢行刺,除了我,誰敢如此進來。”
龍云沁噗嗤一聲笑了,滿臉自信張揚的男人整個人散發(fā)著光芒,看的她心里暖暖的。
“是,除了攝政王你,我這里其他人休想進來。”
本來就是!凌澈對影的身手很放心,論起功夫魅都不及,由他保護著,沁兒當(dāng)無礙。
“來了多久?”
龍云沁這才發(fā)覺自己居然主動撲在男人懷里,臉頰一燙趕緊起來,隨口問道。
感覺到懷里的柔軟突然離去,男人心里一空,少了些趣味和激情,卻還是回答認真,“一個時辰左右。想來看看你。”
撫摸著她的長發(fā),即便白日在嚴(yán)肅的他也卸了防備,一臉溫柔膩沉,手掌輕輕滑過她的臉頰,觸手的肌膚綢緞般細膩順滑,惹得他心神一蕩。整個人不自覺得靠過去,“沁兒,我想你了。”
他想她了,很想,雖然只有幾日未見,可是就是抵不住相思。
龍云沁心里甜蜜,任由他望著她眼神失了焦,咬著唇坐靠在床上。
凌澈用手掰開她的唇,見上面被她咬的厲害,嘆息,“我都沒有仔細咬過,”說著,便尋著她咬過的地方,細細啃噬……
血色的紅唇,晶瑩飽滿剔透,上面的痕跡更是引人遐想。他滿意的放開,一唇溫潤著,聲音黯啞,“很甜。”
轟——
龍云沁腦子嗡的一聲炸開,整張臉紅的滴出血來,這話太勾人!
“別說。”
她聽不慣這些,尤其是凌澈,自己喜歡的男子在她耳畔輕聲細語,她會很無措。反觀凌澈,一副老派作風(fēng),她懊惱,明明大家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她怎么就那么青澀,而他,一次次戲弄她,技巧越發(fā)厲害!
凌澈見好就收,黯啞住自己的欲望,岔開話題,“明晚宴會,你注意些上官縛云,那個小子,比龍赫翔難搞許多。”
凌澈對赤炎國的事情不算關(guān)心,但即便如此,他的調(diào)查情報中居然對上官縛云這個人有非常人的評價。
上官縛云六歲前一切平平,但是六歲之后的十年,卻非一般的速度成長,而不為外人所知的是,凌澈眼神一瞇,精光閃過,上官縛云居然是煉獄出來的。
而所謂煉獄,便是皇室中對暗衛(wèi)的培養(yǎng),是個無休止殺戮的死人窟,上官縛云六歲時,被赤炎國帝王秘密扔進煉獄,只有極少數(shù)的時間出現(xiàn)在世人面前,而每一年上官縛云的眼神都回有驚人的變化,直到一年前,才算是真的出了煉獄。
十年煉獄生涯,足夠改變一個人的根本。
凌澈對上官縛云忌諱,不想龍云沁與那樣的人接觸。
龍云沁應(yīng)了聲,卻沒有說傍晚和上官縛云的那一段插曲。她能感受到凌澈的緊張和心思,他擔(dān)心她。
確切說,凌澈不放心上官縛云。
“我會處理好,赤炎國的使者是三哥在負責(zé)。”
凌澈卻哧了一聲,談起龍青陽面色難看鐵青,“他負責(zé),倒是負責(zé)的起來。”
龍云沁不由得問道,“三哥怎么了?”
男人不語,只是臉色稍微緩和一些,頂著一張鍋底臉許久才松開,他就是拿龍青陽沒轍。而且那小子做事從來不和他報備,他哪里知道龍青陽什么心思。
“沒事,只是和赤炎國的那個小皇子攪和的厲害。”
見凌澈不愿多說,她干脆不問,想了想也是,她也幾天沒有見到三哥了。希望今晚的宴會可以見面說上些話。
凌澈一走,龍云沁再也睡不著,兩個人的溫暖終究比一個人好,他的離開被窩處空出一大塊,入秋的涼風(fēng)吹進來,讓她有些激靈。
想了想,便拿出隨身戴著的一個錦囊,里面放著易湘那邊拿來的三枚銅錢。龍云沁找了根紅繩將其全部串起來,又編了個紅結(jié)當(dāng)做掛飾品。
清早,龍云沁被傳召,曹公公親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