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桌下,卓耀捏著手機的手,青筋暴起。整整一天,從他離開家到現在,9小時37分鐘,一個電話也沒有響起,這樣的感覺讓卓耀除了有被忽視的感覺外,更多的是委屈。
終于意識到那個人兒是不會給他打電話了,一聲凜冽的王者之聲穿透耳膜,擲地有聲的宣布:“散會。”留下一身冷汗的眾人,面面相覷。
昏暗的天空,將房內的燈光襯托得更加閃亮。
一人斜靠在沙發上,一小狼,靜靜的蹲在男子的鞋邊,都對著門口翹首以盼,然而,門外遲遲沒有響動。
今晚的卓耀相當的不開心,他沒有像往常一樣,通過微型監控或者是郁四,來獲取那個人兒的動向,他在乎的是,那個女人,一刻都沒有想到他,這對太過貪戀溫暖的他來說,很挫敗,也很疲憊。
直到晚上九點,門還沒有絲毫響動。昏暗的燈光將一室照暖,卻溫熱不了卓耀幾近絕望的心。
“四兒,在哪?”疲憊的語氣從那個王者的嘴中飄出,說不出的蕭索。
接到那個地話,四兒的心倏的沉到了最低谷。他能說小主母在和男人聊天,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徐琛嗎?
強按下心中的不安,郁四恭敬地說道:“主子,小主母還在學習,一會估計就回家了。”
然而卓耀一聽到“估計”兩個字,就明白了他的小人兒現在在和誰在一起。
“是在一起吃飯?”語氣淡淡,看不出明顯的情緒起伏。
郁四瞬間冷汗連連,這樣都能猜出,主子絕了。“是。”
“吃了多久?”
這下饒是郁四也不淡定了,“主子,小主母她沒有其他的意思。”
還沒說完,話語被強制性的打斷:“保護她的安全。”說罷,掛掉了電話。
郁四聽到電話里的盲音,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不安。
再看著與徐琛熱情交流的小主母,他的大腦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暖男都是綠茶婊。
想罷,馬不停蹄的就干起了拆散一對是一對的偉大事業,“楚少,現在已經晚上九點了,該回家了。”
家里還不知道有什么腥風血雨要掀起呢,看著這個大晚上把小主母叫出來的男人,郁四渾身充滿敵意。一方面,你大晚上叫一個姑娘家的出來安得什么心啊?話說回來了,這都晚上九點了,還不讓姑娘回家,狼子野心的家伙。
不同于白日溫和調皮的樣子,此刻的郁四帶著一股狠厲和強勢。
楚萱看了看外邊漆黑的天色,忽然想起某人早晨走的的時候,低喃著讓她早些回家,那種感覺就像妻子囑咐外出工作的丈夫一樣,滿滿都是不舍和愛意。
這一認知,讓楚萱悻悻的摸了摸那玲瓏剔透的小鼻子,然后歉意的和徐琛告了別,匆忙朝著家里趕。
看著那個遠走的人兒,徐琛的眼里,第一次流轉出莫名的神色,追隨著那玲瓏的身影,直至消失。
興華區楚萱私人小別墅內。
掛點電話后,卓耀一直靜靜的佇立在落地窗前,看著外邊,漆黑的一片,暖色的燈光將他的身形鍍上了一層金邊。
夜的黑暗和房間的明快,將卓耀放置在兩重天中,那湛藍的雙眸變的沉寂深邃,像個黑洞,讓一切無處可逃。
不知在那里站了有多久,終于,他緩緩的轉身,走向樓梯口,一步一步的攀上那臺階,每一步都很滯笨。推開那扇充滿溫馨和愛的門,沒有開燈,他摸著黑精準的走到了那個小人兒天天睡覺的地方。
摸著那殘留的身形,嗅著那淡淡的清香,雙手不自主的撫摸著那小腦地枕著的地方,在那一角落下深深的一吻,與此同時,眼角滑下一滴清淚,瞬間沒入枕邊,來去無聲。
“該動手了。”簡單的四字之后,卓耀掛斷電話,不再似剛才那般頹廢,雙眸間迸發出狼一般的兇狠和冷冽,剛毅的面部此刻堅定而執著,在黑暗中,盯著那處柔軟,片刻之后,瀟灑離去。
幾經奔走之后,楚萱終于趕回溫馨小屋,然而屋子里的漆黑讓她有些許不開心,想也不想就拿起電話撥到卓耀手機上。
電話一接通,根本不給另一頭的人說話的機會,開口就質問道:“卓耀,你在哪呢?”
那頭沉默片刻,淡淡的說道:“最近在忙工作,回去的會很晚,不要等我了,我回皇霆落腳就好。早點休息,晚安。”
所有的路子都被卓耀說死,楚萱被動的嗯了一聲,掛掉電話就朝臥室走去,洗漱睡覺,只是,少了那個溫熱的胸膛,今晚的她睡的有些不踏實。
而另一端,握著那不停在“嘟嘟”的手機,卓耀失神了很久,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應該做的事,忙碌中,一夜無眠,煙蒂散落一地。
七月的夏天,悶熱而喧囂。望著外邊車水馬龍的景象,楚萱的內心掠過一絲惆悵,生老病死,愛恨情仇,瞬息萬變。
“停車。”忽然,楚萱喊住了正在開車的郁四。
雖然有些許疑惑,但他還是順從的將車停在路邊。
“你在這里等著,我去去就來。”紅唇輕啟,話閉,利索的開門,下車,一步步朝著路邊的診所走去。
郁四望著那個遠去的身影,心里冒出些許不甘。已經八天了,從主子離開那里。
其實那個地方,早在兩年前,便取名為萱閣,意義不言而喻。因此,他們四個一直都在不同程度上的觀察著那個女人。
起初,對于這樣的女人,他們在心里都是鄙夷和不屑的,直到最近,她才獲得了他們這些人的認可和相信,尤其是最近幾天對公司和人事的靈活掌控,讓郁四甚至開始佩服起這個女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