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刃在鯛魚身上動了動,鯛魚便被完好的開膛破肚,肌理分明。
夜未央不得不感嘆他上好的解刨功夫,太令人驚嘆了!
接著一片片薄如冰的魚片落入夜未央盛好冰塊的巨大的盤子里,一片,一片,好似夢幻般的冰魚片,在男子的運起的內力之下安然落盤。
在場人都叫出聲來,黑衣男子的眉目里也閃過些許異樣。
“好厲害!”
“太神奇了!”
夜未央望著溫孤公子也笑了開懷。
清荷要感動的淚流:“安安,小姐太帥了!”
安安輕哼:“帥的是那位公子,好不!”
“小姐就算是端盤子也是光榮啊,這些年,你哪回見過小姐出彩過。”清荷激動不已。
安安細想,呃,也是,也跟著一起歡呼起來。
鯛魚切完了,溫孤公子的薄唇也開始泛白了,極冰之刃當真是極冰之刃,這冰的,可真是不輕啊。他無奈高揚起嘴角,苦笑。
在夜未央將冰盤命人抱到黑衣男子跟前,將調料盤擺上去的時候。
溫孤將右手上的極冰之刃:“撕”了下來,皮膚粘在了冰上,鮮血直流,他卻是淺笑著。
沒錯,太冰冷,即使動用了內力,其實在切到中途的時候他的手就黏在了那冰柄上。
他將那冰刃上的血跡快速處理掉放回錦盒,錦盒里有冰不至于化那么快。
這會兒,只怕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到了菜上,誰還管的上他?
可是,這一幕卻落入了屏風后七王爺的眼里。
別人不知道,他當然知道,溫孤墨染,本是這世間最愛惜手的人。
那種程度……就像女人愛惜自己的臉一樣。
因為,他的手,是他的:“罩門”。
男子淺笑,這一次溫孤墨染恐怕是要閉關一年了,只是,若是他真的如探子說的他失憶了,他或許不在乎閉關還是不閉了。
“這道菜總該有個名字吧。”那黑衣男子望著夜未央和正向他走來的溫孤公子說道。
夜未央望了眼身后的溫孤墨染,好像在說起個名吧。
溫孤公子卻是笑道:“這道菜多虧了你,你起名吧。”
“啊?”夜未央驚訝的望著他說道:“我沒什么文化。”
某公子愣了會兒,世間女子在男子面前都會極力的展現自己的才學,而她卻這般坦然,“沒事,隨便。”
呃,夜未央有些智商捉急的望著溫孤,滿頭大汗,除了會做菜,還真不喜歡記菜名,她不愛那文縐縐的東西。
好吧,隨便報個菜名吧:“冰鎮山河?”
夜未央眨巴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溫孤墨染說道。
“嗯,還行。”那公子依舊是淡淡地語氣,卻依舊溫柔。
夜未央嘴角一抽,什么叫還行。其實他可以直接打擊她的,她臉皮厚。
只見那黑衣男子聽她報了菜名后便開始動筷子。
那薄如輕羽、通透晶瑩的魚片被黑衣男子細心的夾起,隨便放到了一盅調料里,然后送到了他的嘴里。
所有人都盯著那黑衣男子,他妖嬈的眉目里閃過一絲隱忍,顯然很冰,但隨即眉目便舒展開來,帶著一種意猶未盡。
沒有看到他喉結的律動,所有人都自行咽了一口口水。
夜未央想著:看來是入口即化。
黑衣男子又徑自的夾了幾片,“冰肌玉骨清無汗。”他輕緩地吟道。
然后起身,拍拍溫孤墨染的肩膀丟下一句:“還行,師弟!”,他的聲音很輕,或許只有溫孤一人能聽到。說完他就朝梅翁閣的大門走去。
“這人怎么這樣啊!”隨即是一陣唏噓。
夜未央也僵著老半天。
溫孤公子望著黑衣男子的背影淡淡一笑。
朝在場的人說道:“各位,這道菜,就當是溫孤請大家的了。”
眾人聽后,立馬朝那桌子走去。
入口即化,醉生夢死啊,夜未央終于知道那黑衣男子為什么吟出那么風,騷的一句來。當真是欲仙欲死啊!
“清荷,我們走!”夜未央看著身后眾人欣喜的神情,又望望天色說道。
“唔,小姐我還沒吃夠呢!”清荷說道。
“哦?那我先回去了。”夜未央說道,轉身離去。安安也跟在了身后。
清荷見狀立馬放下碗筷,追了出去:“小姐!”
夜未央搖頭苦笑。
天已經黑了,冷無辭快速行走著,這時前方出現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小姐,那不是剛剛那個黑衣男子嗎?”安安說道。
“你不是很忙嗎?怎么還在街上閑逛?”夜未央冷哼道。
“丫頭,女人不能這么刻薄,要溫柔善良,懂嗎?”慵懶的聲音響起,“刻薄就女人只能嫁給皇上的。”
黑衣男子說道,似乎是觸動了什么遙遠的記憶,想到某個不該想到的人。
“……”夜未央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這是什么邏輯啊?啊?
“你喜歡剛剛那個溫孤公子?”黑衣人說道,妖嬈一笑,那雙美目仿若要將她看個通透。
面對這紅裸裸的目光,面對這紅果果的相問,夜未央的臉立馬紅成了番茄,他不知道廚子都很害羞的嗎?
“看樣子是真喜歡上了?嗯?”黑衣人笑得妖艷,美目卻是一寒。
“誰說的!才沒有!”夜未央說道。
“嘴硬的丫頭也只能嫁給皇上喔。”黑衣男子繼續說道,笑成了一朵花啊。
“……”夜未央平生第一次覺得什么叫雞同鴨講,風馬牛不相及,尼瑪,這什么邏輯?啊!
夜未央捏著拳頭大聲吼道:“為什么你三句半離不開嫁給皇上?是不是你喜歡的人嫁給了皇上!”
黑衣男子微怔片刻,隨即卻是笑道:“丫頭,鄙人會命理之術,你生來就是為了嫁給皇上!”
“你有病啊!”夜未央甩袖離開,早就不應該同他廢話!
黑衣男子又呆呆地站在了那里,等他意識過來的時候人都已經走遠了。
什么?那個丫頭竟然罵他有病?好吧丫頭你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