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斐然雖然沒有對祝玉瑾表白,但是他卻用自己的行動維護著祝玉瑾,他總是帶她去最清凈的懸崖邊上練劍,然后兩個人在山腰處的百草林里找著特殊的藥草,清凈而美好。
真正讓辛斐然和柳如云打起來的是那次的派遣任務,武宗宗師張懸增要派祝玉瑾下山去南古國做一個任務,需要一個藥堂的人跟隨,路途遙遠,本來要派辛斐然去,但是柳如云卻毛遂自薦,說自己比辛斐然要醫術精明,藥堂宗師張懸濟無法判斷,于是讓決定讓兩個人在第二天比試一下,兩人紛紛同意。
但在夜晚時,柳如云偷偷的對辛斐然下了戰書,要先和辛斐然比武,并且暗中通知了祝玉瑾。
祝玉瑾十分吃驚,想前去阻攔,到了懸崖上的鳴崖臺時,兩個人已經打了起來,夜色茫茫,劍與劍的碰撞激出火星。當時的祝玉瑾少女心性,想看看藥堂弟子的打斗是什么模樣,于是便沒有阻攔。
剛開始時,辛斐然占上風,也非常輕松的應對柳如云的招式,但是慢慢的,他的動作開始吃力,甚至受了箭傷,且一步一步的被柳如云逼到了懸崖邊上。
祝玉瑾急忙跑上前去阻攔,但她身上沒有佩劍,那邊的刀光劍影,她只能在一旁大聲的喊著讓兩個人停止,但兩個人都沒有停止的意思,辛斐然已經到了懸崖的邊上,祝玉瑾只覺得眼前一絲銀光,接著就是辛斐然的大叫聲,再看時,已經不見了辛斐然的蹤影;她站在懸崖邊哭喊著他的名字,甚至想下去救他,但是被柳如云死死的拉著。
自那以后,祝玉瑾便不在理柳如云,對他也是淡淡的了,因為她說了如果辛斐然沒有回來,她便不會原諒他!但是辛斐然的尸體一直沒有找到,藥堂的人在后山給辛斐然建了一個墓碑。
柳如云很清楚發生了什么事,當時他心急如焚,他沒想到辛斐然的功夫居然這么厲害,眼看著要輸掉,他便運用了自己特別研制的冰針,暗中刺在了辛斐然的胳膊上,這種銀色的冰針能使人的胳膊麻痹動作遲緩,且片刻后便能溶解。
也是用了這種小招數,他才能贏得辛斐然,雖然他想過讓辛斐然徹底消失,但是把辛斐然逼下懸崖是預料之外的。
“我問你是不是!是不是這也是用這種骯臟的手段害死了辛師兄?”
祝玉瑾的聲音把柳如云拉回了現實,他盯著祝玉瑾,道:“不是!我柳如云絕不會做這種害人的事!”說著,停頓了一下,接著臉上浮現出一絲哀傷,“玉瑾,我柳如云在你心中竟是如此不堪嗎?”
話罷,一室靜寂,空氣中流動著一股奇異的香味。她審視著他,仿佛在看著他的面容就能知道他是否說了實話一般。
“唉。”突然,她長嘆了一口氣,松開手掌對柳如云的束縛,全身的緊張放松下來,仿佛整個人都要癱軟了。“算了,都過去了。”說著,她緩緩的朝門口走去。
柳如云也站起身,看著她的背影,或許,他沒有機會再成為她心中重要的人,但是他能成為幫助她的人,比如成全她的愿望。他輕輕喊道:“玉瑾……我柳如云是什么樣的人,就拿時間來證明吧!”
她的背部一顫,放在門上的指尖動了動,接著打開門,沒有回頭的走了出去。她的腦袋空空的,想了一些其他事情,但突然的,她回想柳如云的話,接著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腳步加快的朝著養心殿走去。項弘,或許就是解開這個結的答案。
力拔山兮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
大風起,黃土飛揚。
天邊的晚霞游過,轉瞬,月亮便升了起來,遠遠的看到了皇城威武的輪廓,仿佛是一片虛幻景色下的海市蜃樓。空氣中浮動著一種令人煩躁的不安氣息。
一大批身著紅纓甲胄的士兵前行著,高舉著紅黑相間的旗幟,旗子上面寫著一個筆力倉勁的‘謝’字。士兵后方是一列列騎兵,都是棗紅色的馬,而在最前方,是六匹高頭大馬,最前方的馬最為威武,通身的鬢毛光順的仿佛最好的絲綢一般。
馬背上坐著一個金色甲胄的威武男子,他取下帽子,烏黑的頭發隨風飄蕩,堅毅的臉龐上,一雙明目仿佛鷹鷲一般,他就是大將軍謝邈。
軍隊正前行著,突然前方黃土飛揚中有一個身著白紗衣的女子搖搖晃晃的出現,她的臉色慘白,嘴唇干裂。
“誰在哪里?站住!報上名來!”左將軍劉谷大聲喝道。
白紗衣的女子止住了腳步,身體仿佛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緩慢的倒在了地上。
軍隊停住了腳步,左右將軍尋求謝邈的意見。
謝邈道:“劉谷,你上前去看看。”
“是!”劉谷從命后,下馬,從容上前,卻是緊握拳頭,以防有什么變故發生。他走近一看,卻呆住了,這個昏倒的女子竟生的如此漂亮,加上一身白紗衣,仿佛是天上掉落的仙子。
“哈哈哈……劉谷!你怎么愣住了?莫不是被美嬌娘迷得邁不動步子了?”右將軍蔡尋機哈哈笑道,聲音卻是如天邊的炸雷一樣。他這話罷,其他幾個副將哈哈大笑,其他人都知道,這左右將軍總是互相調侃。
劉谷回過神來,小跑著回來,瞪了蔡尋機一眼,拱手對謝邈道:“將軍,前面一個女子昏倒了過去。”
謝邈點了點頭。此次回皇城,路途還算順利,除了有幾波土匪干擾外再沒有其他險阻,如今走近皇城,莫名其妙的昏倒了一個女子,很明顯目的不純。“天色已晚,距離皇城還有數十里,就在此處安營,明天一早趕路。”
左右將軍一愣,隨即對視一眼,而后招呼后面的士兵開始安營;因為是馬上要到皇城了,所以士兵們都有些興奮,簡單的支了一個帳篷便開始生火做飯。
昏倒的白紗女子被安排到了一個單獨的帳篷里,外面有士兵把守。
謝邈的軍隊不過近萬人,卻是一支可以抵五萬的虎狼之師,不單單是因為這近萬人都對謝邈忠心耿耿,更重要的是有鐵一般的紀律,且副將都十分聽從謝邈的命令。當晚,副將們在帳篷里和謝邈商議回皇城之事,他們都知道如今的朝廷是曹祿中掌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