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太陽已上三桿,安小落努力的睜開眼睛都被那道強烈的光線刺得再次閉朧。隱隱約約的聽見丫鬟們說讓她在醒來的時候去大堂。
洗簌完畢,換來王爺賞賜的衣服,推開房門,她的眼睛一直盯著眼前的男人。一襲白衣,冷漠的眼神和薄薄的嘴唇。
少頃,安小落終于還是開口了:“不知道慕容公子有何貴干。”
“你始終還是肯開口對我說話了。”慕容玉安擋住安小落前行的道路。“王爺說要冊封你為他的義女,你可知道?”
安小落明顯的吃了一驚,“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那你這是要去哪里。”
“與你無關。”樹梢上的喜鵲在唧唧喳喳的叫著,早晨的寧靜最終還是被打破了。
“難道你真的忘記了,你說過的話?”
“沒有忘記,我怎能忘記?你說過的話讓我有生難忘。”安小落的嘴角滿是嘲諷。
“既然你沒有忘記,為何對我如此冷漠?”慕容玉安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安小落,仿佛這樣可以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我所記得的只是你--慕、容、玉、安是個惡魔。如何利用我,如何對每個人都那樣陰惡,如何居心叵測。!一個十足的偽君子。”一字一頓的說完的時候她感覺的不是輕松,而是如噩夢般的往事。
“你真覺得我是這樣的?”慕容玉安不敢相信的看著安小落。
“對,是這樣的,是個薄情的惡魔,請你讓開。”安小落推開慕容玉安堅實的身體,向前走去。他還想抓住她,手停在半空,卻頹然的放了下去。
又是一個轉身,結束她的第二段感情。她不是有心要那樣對慕容玉安說的,只是這樣惡毒的語言才可以強忍住快要掉下的眼淚。渾身像灌滿了鉛,沉重得邁不開腳步,她累得跌跌撞撞的走著,她用力的牽了牽嘴角,笑容是她慣用的保護色。
一個堅硬的東西擋住了安小落的頭,她抬起頭看見了那張微笑的臉龐。
“月煙,你這是怎么了?是染上風寒了嗎?”又是那樣的關切,安小落再一次忍不住自己的眼淚,哭得梨花帶雨,讓人好不心疼。
“月煙,你到底怎么了?”柳文熙越是緊張,安小落哭得越是厲害。這一次她要怎么對他說,她永遠是那樣寡言少雨的。
“我沒事了。”眼淚還掛在長長的睫毛上,臉上的那抹微笑卻顯得那樣的牽強。
柳文熙便也不再多問,他知道即便是他問了,她也會找很多借口來掩飾她的脆弱,又何苦要挖掘她的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