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女人,我讓你一招。”
話音未落,蕭七兒只感覺身體被什么掀翻在地,一聲驚痛。
她身體往后一倒,一個后空翻穩穩落地,嘴角,還殘留著他一掌擊出傷到內臟而溢出的血液,她咬住紅唇,口罩已經被噴出的血液染紅,她不再退縮,也不再分心,他的確很強。
幾乎剛剛如果不留情面,或許她早已被打暈在地。
果然,閣主說的沒錯,這個男人,不是個普通人,強到幾乎只是那樣站著便能將任何生物阻截在外,他的四周,是一片磁場,一片讓人無法靠近的強力磁場。
凌簫天扯下胸口上的細針,拎起放到燈光下,細細欣賞,“這就是你的武器?”
蕭七兒站起身,胸腔間,隱隱作痛,看來是肋骨被震斷了。
凌簫天不以為然的微露皓齒,笑道:“威力太弱,不足為懼?!?
蕭七兒一怵,這句話是她的口頭禪,沒想到自己的武器竟在他眼里如此不堪一擊,恥辱,又是一次赤裸裸的恥辱。
她咬緊牙關,拼死也要殺了他。
“不打了?!痹谒齽傄鍪种H,窗戶外,一道身影急閃而過。
蕭七兒還未回神,已經被人強行拉著破窗而出。
同一時刻,緊閉的浴室大門被人強行撞開,眾人驚慌圍聚。
“二哥,你受傷了。”
姬俞桀還未說完話,凌簫天一手捂住胸口,一口鮮血從嘴里噴射而出,他大喘一口氣,如果她再來一招,或許自己就無力招架了。
眾人詫異,急忙扶住搖搖欲墜的凌簫天。
大哥雷圳毅怒吼:“誰讓你們把殺手放進來的?”
地上,跪滿一地的保鏢,個個驚慌失措,這一次害的凌爺受傷,他們死定了。
凌簫天輕輕揮手,“不怪他們,這個女人……有意思?!?
姬俞桀苦笑,“二哥,你都被她打傷了,這還叫有意思?”
“是我強行震開穴位,被反噬了,休息兩天就好了。對了,五弟,這武器,你可有研究?”凌簫天隨手放下那枚細小的飛針。
姬俞桀兩指合并,細細的留意著這枚細針,搖搖頭,“像似是她特制的?!?
“馬上讓人研究一下,下一次,她再來,我想送她一個禮物?!?
雷圳毅與姬俞桀同時失聲,送她禮物?這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這一次她傷的不輕,應該會消停幾天?!绷韬嵦熳旖歉吒呱蠐P,笑的一絲邪魅,笑的一絲詭異,笑的,讓人后背陣陣發涼。
他在笑,當他笑的時候,會讓人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遺容攙扶住受傷不輕的蕭七兒,兩人徒步走進人跡罕至的長巷里,不時,有一兩只老鼠從腳邊急竄而過,卻沒有一人驚叫出聲。
蕭七兒靠在墻角上,大喘一口氣,“誰讓你來的?”
“閣主說你已經打草驚蛇,讓我帶你回去?!边z容冷冷的回復。
“這一次差點就殺了他,真是不甘心?!笔捚邇阂ё∠麓?,腥甜之氣涌上喉嚨,低頭一吐,一口血染紅了她的衣。
“閣主說過切勿急功求利,凌簫天是什么人,資料里很清楚,他這次讓你近他身,只是為了刺探你究竟有多厲害,現在你徹底暴露了你的行蹤,閣主必須提前終止任務,回去療傷吧。”
“不?!笔捚邇豪淅湟恍Γ恋糇旖堑难E,“閣主都能想到,凌簫天又何嘗想不到,他一定以為我會趁這段時間不行動,所以,我必須趁勝追擊,只要再靠近他,我一定有機會……”
“閣主命令,沒有人可以違抗。”遺容強行拽著她,不等她回復,一躍而上屋檐。
碧落閣,安靜的讓人窒息。
一處閑亭,四下無人,空有明月,讓人沉寂。
閣主冷漠到讓人心寒的眼神目不轉睛的對視著地下久跪不起的身影,指尖,玩弄的不再是匕首,而是一條細細的金蠶絲。
蕭七兒面無血色的跪在地上,從回來到現在,四個小時,她整整跪了四個小時。
閣主沒有讓她起來,只是一聲不吭的坐在她的身前,一起欣賞著浩瀚天際。
“閣主,快天亮了?!边z容不忍,蕭七兒已收重傷,現在又跪了一晚,恐怕傷勢更盛。
閣主這才放下手里的金蠶絲,走到她的身前,一指勾起她的下頷,輕輕吐氣,“你說你想到辦法了,我相信你,可是這就是你所說的辦法?”
一聲冷哼,蕭七兒肩呷吃痛,她默默承受著閣主的力道,他很強,他似乎只要一根手指頭就能捏死她似的,痛,她只能默默咬牙,不能叫出,這是她受訓練時,那些人說的最多的一句話:痛,忍著,很痛,也要忍著,到不能再忍的時候,就去死吧。
閣主漸漸的放松力道,輕柔的抱起地上的她,溫柔的擦凈她額上那密布的冷汗,親昵的呵護著她發絲下早已慘白的臉頰。
“閣主……”蕭七兒低眸欲言又止。
“好好的養傷,等傷好了,我會派人給你安排一個身份接近凌簫天,記住,不要再輕舉妄動,他不是我,他是一個不懂愛的男人,他可不會憐香惜玉,明白嗎?”
“嗯,七兒明白?!笔捚邇阂Ьo牙關,這位閣主又何嘗是懂憐香惜玉的男人?讓自己整整跪了四個小時,最后還不忘在她傷勢上添油加醋一番,真他媽想要揍他。
可是她知道自己鐵定是打不過他的,離碧落閣的那天,幾乎殺手們都在竊竊細語,這個不知姓名的閣主與凌簫天不分高低,如若不是身份的特殊,這次任務,他或許會自己動手。
只是,他為什么要掩飾自己的身份,甚至姓名,甚至容貌?
蕭七兒知道這位閣主是易容的閣主。
或許這些真不是她蕭七兒這個小角色可以去猜忌的,反正她現在當務之急是好好的養好傷,出去后,按照閣主交代,從長計議。
遺容每天都會為蕭七兒換藥,因為肋骨折斷,她必須要靜躺一周以上。
每一次遺容出現時,或許都是女人,她們倆竟然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同是天涯女殺手,相逢何必動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