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吃驚,他家爺這是還價?好新鮮!
蘇傾泠也是眼睛滴溜溜的轉,摸不準他的心思,做考慮狀半餉,才頗為苦惱的說道:“算了算了,算本小姐吃虧!”鳳夙瀾笑了。
白白嫩嫩的小手伸了過來,進過下午的時間,冥自然知道她是要銀子,只是摸摸身上,貌似沒有那么多誒,誰來深山老林還帶那么多錢啊。
搜刮了所有,零碎銀子加上銀票,也才一千一百多兩,蘇傾泠很自覺的把零頭抹平了,拿了一千兩,剩下的碎銀子還給了冥。
“看在你們這么有誠意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們,但是這專利權還是屬于我的,玉竹,去準備紙筆,一會兒鳳公子還得簽字畫押!”
“哦?”簽字畫押?這倒是有趣兒,不過她想玩兒,他也正有心思,陪著就是了。
“這個呢,叫做縫線!”蘇傾泠指著線頭,某人額頭三根黑線,他知道的好不!
“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那是因為幫助傷口愈合,其實這都不是完整的縫合,若不是條件限制,其實里面的肌肉也是應該縫的!不過幸好你這這傷口窄,我現在這般做也是可以的!”
“大概過六七天之后,我會把這傷口的線拆了,差不多能好了!”
聽到這里,冥的眼睛一亮,這小小絲線有這么大的功能,要知道他們平時這傷口可是至少也得半個月到一個月的。
“剛才給你用鹽水沖洗,那也是有道理的,只是你的兩位侍衛大驚小怪,以為我虐待你!”
“蘇小姐,屬下可不敢!”冥趕緊撇清,沒看到爺危險的眼神么?
蘇傾泠也不在意,繼續說道,“鹽水沖傷口雖然疼,但是也能很好的清洗,當然這鹽和水的比例嘛……”她頓了一下,冥心口一跳,以為她又要敲詐,結果聽到她說:“看你合我心意,免費告訴你!把9g的精鹽放到100ml的蒸餾水里面,生理鹽水就配置成了,用它沖洗傷口比一般的水好很多!”
“其次,我用烈酒給你消毒,是為了進一步清潔傷口,降低感染!”
“整個過程就是先生理鹽水,再烈酒消毒,最后縫合,這樣能最大限度的減少感染率!”
鳳夙瀾思索,在考慮她說的真實性和可實施性,畢竟要是真的,那么如果運用到軍隊里呢?是不是士兵的傷亡會減少許多?不得不說,男人的政治敏感度就比女人高。
冥呢,他是覺得剛才說的那個比例和蒸餾水,他有些弄不懂,打算好好請教她。
這次蘇傾泠沒有藏私,細細的講解起來,好半天差不多冥才弄清楚,蘇傾泠說,過兩天她會找人做出一套蒸餾的器皿來,到時候連酒精都有可能出現,再找巧匠打造一套手術器械,到時候找塊兒豬皮給他們做示范。
小丫頭覺得這是歷史性的一幕,小姐第一次掙錢就有這么的銀子,兩條小腿如裝上風火輪一般,匆匆忙忙的把紙筆找來了。
蘇傾泠手中的筆在紙上飛舞,一小會兒就就寫好了一份協議,一式兩份。
鳳夙瀾也思考得差不多,他抬眸,盯著小女人的身影,那嬌弱的身軀里到底藏著怎樣的一個靈魂?
她擱下筆的瞬間,撞上某人火熱的眼神,饒是臉皮厚如他,還是羞澀的笑了笑,隨即又板起面孔,裝作沒發生一般。
鳳夙瀾看著她變臉的過程,不由得感嘆,翻臉真心比翻書還快,當然只能在心里嘀咕。
她拿著墨跡都還沒有干的協議過來,“鳳夙瀾,你先看看,要是沒有已經就在上面簽字畫押!”
字體娟秀,入目清晰,淡淡的墨香味兒鉆進鼻間,深吸一口氣,似乎有聞著了女子身上的幽香味兒,淡淡的,不似脂粉,閉著眼眸輕輕感受。
蘇傾泠看他一臉享受樣兒,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她擠開冥的身子,擋住他的視角,輕輕在傷口的背后用力,鳳夙瀾吃痛,知道這小女人生氣了,可是他也沒哼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不是淑女,是只小野貓,他也不是君子,他是披上腹黑外皮的病美人兒。不過正好相配相配,不是么?
“小丫頭,我不能簽!”
隨著鳳夙瀾的話,蘇傾泠又要炸毛,他安撫道:“你先別生氣,我這么說是有道理的!”
“好,你說!”
“你想獨占它,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小丫頭你根本沒考慮到它會帶來什么!我猜你在想它到底能給你帶來多少銀子,一看你這小財迷的模樣就知道,別狡辯。”手指輕刮她鼻尖,寵溺的說道。
蘇傾泠很不悅,說銀子的事兒呢,動口別動手,他訕訕然的收回來,接著說道:“你一閨閣千金,可能沒想到那么遠,我們天啟現在看起來一片平靜,實則波濤暗涌,周圍時而有小國家來騷擾,再加上現在皇帝老邁,太子遲遲沒有定下來,將來奪儲之爭必定殘酷,將來必定有兵戎相爭的時候,誰掌握著絕對的實力,誰就有話語權!到時候因為你這法子可以大大的降低傷亡,成了眾人都想啃一口的香餑餑,你確定你有能力保住它?!更甚者,整個靖安侯府都又可能因你而顛覆,這是你愿意看到的嗎?”
她不是蠢人,自然知道鳳夙瀾說得有道理,就是因為挑不出錯,反而眉頭擰得更緊,意味著她不能靠此賺錢,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若是她拿出一些更先進的東西,是不是也意味著她保不住?
那么她何來安身立命的本錢?那么,她不是一輩子都要被別人拿捏到手里?!
想到此處,她臉色難看,水潤的唇瓣不甘的咬著,胸口憋著一股氣,鳳夙瀾看她這樣,也知道她不好受,只是再不好受也得受著!總比丟了命強!
“鳳夙瀾,你到底是誰?怎么這么清楚國家的形勢,而且還知道我和侯府的關系!”如果她不弄明白,鳳夙瀾也只能成為她的敵人系列!
感受到她的冷光,就知道她鉆了牛角尖,嘆了一口氣,說道:“丫頭,就憑你救了我,我就不會害你!至于身份,你不會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