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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叫別人的名字

這個念頭促使著炎涼猛然站起身來,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她就已經豪氣萬丈地開口,“我沒醉!我來喝!”

這么一句話,無疑就是捅了一個馬蜂窩,滿桌子的人都跟著起哄叫好。炎涼喝完三杯之后,大家都拍手叫好,馬上就有人繼續(xù)端著酒杯上來。到了最后,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喝了多少,反正是徹徹底底的醉了。

等到散場的時候,還是司機把醉的不省人事的炎涼扛著上了車子。

晚上梁希城喝得并不是很多,但胃就很不舒服,上車的時候,他的臉色已經十分勉強,為了不影響明天的行程,他還是拿出手機,準備讓醫(yī)生過來一趟。

剛撥通電話,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原本還斜靠在一旁的炎涼不知什么時候醒了過來,劈手就將他的手機給搶了過來,醉眼迷蒙地盯著他,蔥白的手指大膽地指了指梁希城的鼻子,打了一個酒嗝才大著舌頭說:“你、打電話干什么?你……有什么居心?”

梁希城一愣,英挺的眉宇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眸底染上不悅。

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是喝醉了耍酒瘋!

“白秘書,清醒一點。”他陡然伸手用中指和拇指掐住了她的臉頰兩側,語氣不耐,“把手機給我!”

炎涼的確是喝醉了。

這雖然不是她人生的第一次醉酒,卻是她醉得最徹底的一次,別說是神志不清,她現(xiàn)在是連一二三都分不清楚,腦袋里只有一根筋,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不給!”她哼了一聲,啪一下就拍掉了梁希城的手,將手機藏在自己的身后,還不忘記揉被他捏疼的臉頰,“你這個混蛋……你弄疼我了……就、就不給你手機……誰知道你……你安的什么心?你……你是誰……”

梁希城已經確定這個女人是喝斷片了,他沒什么興趣也沒什么經歷去應付她,菲薄的唇瓣緊抿,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最后只伸手敲了敲駕駛位的椅背,直接下命令,“開車,回酒店。”

話音一落,他拿出一根細長的薄荷煙,點燃了含在嘴里,煙霧升騰,隱匿了他的表情,煙霧繚繞的背后,那張俊美異常的臉卻是透著絲絲青白之色。

他在隱忍,因為他知道她喝多了,自己說再多都無用,索性無視!

偏偏炎涼還不安分,見他依著車窗在抽煙,她不怕死的又再度撲了上去。

梁希城想著平常她嚴嚴謹謹?shù)哪樱槐蝗速|疑能力就立刻反駁,此刻的她怎么看著都像是一個孩子,就是喜歡搶別人的東西,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可奇怪的是,看到她這樣,他心頭的陰霾竟也隨之消弭了一大半。

“白秘書,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嗎?”男人忽然開口,音質清冽,“看清楚我是誰了沒有?”

“呃,你誰啊?”

梁希城從來沒有應付這種情況的經驗,他倒是真的有點束手無策。

伸手就一把拉下了她的手,他的語氣是可想而知的冰冷,“白秘書,你最好現(xiàn)在清醒一下,不然你就醒了會后悔你現(xiàn)在的所作所為!”

“后悔?”

和一個喝醉了的人講什么話都是空的,炎涼迷迷糊糊的只聽到了后悔兩個字,她只覺得這兩個字像是戳中了她的某一根軟肋……

是,后悔!

她是很后悔,她后悔為什么要那么信任梁靜珊,她后悔為什么當初要把梁靜珊介紹給寧致遠認識,她后悔,她一直都在后悔,他們是什么時候好上的?當她知道的時候,他們竟然連孩子都有了,那么她和寧致遠以前在約會的時候,是不是他們二人早就在一起了?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可是她卻背叛了她們十幾年的友誼。

她有多心痛,就有多后悔……

“是,我是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梁、梁……梁靜珊……什么都有,為什么還要來和我搶?”心口最痛的一塊被肆意的翻起,清醒的時候她不敢哭泣,可是此刻的她根本就沒有什么理智,只讓情感主導了所有的感覺。

她一把抓住了梁希城的襯衣領口,失控又劇烈的搖晃著,嘴里含糊不清地說著,“我一直都很后悔……可是世界上有后悔藥給我吃嗎?有嗎?你、你說、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對我?我是哪里不夠好?”

“她、她除了是一個千金小姐之外,什么、什么都不是……我、我長得也不比她差……為什么,為什么要背叛我……我哪里不夠好了?”

其實她說的含含糊糊的,還帶著哭腔,梁希城只聽到說什么胸大腿小的,臉色就已經是鐵青了。加上她滿身的酒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邋遢樣子,實在是不堪入目。

他雖然沒有什么很嚴重的潔癖,但是也討厭喝醉了就隨便抓個人發(fā)酒瘋的人。

此刻的他比她嘴里念叨著的“后悔”更為后悔!

早知道她酒量這么差,他就不應該帶著她過來,亦辭那么多員工,他隨便抓個女職員過來也比她強百倍。

真是該死!

他懶得再應付她,滿車廂都是她身上的酒氣。梁希城原本胃就很不舒服,此刻更是覺得難受,直接喊司機停車,一把拽住了炎涼,打開車門就將她整個人給拖出了車子……

“給我清醒一點!”將她丟在了一棵大樹邊上,梁希城幾乎是咬牙切齒,“白炎涼,你再這樣,我就直接把你丟在路邊!”

炎涼原本就介懷著寧致遠和梁靜珊的拋棄和背叛,此刻梁希城一說“丟掉”兩個字,更是正中了她的紅心。

她不想被丟掉!

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拋棄她?

“不要……不要丟掉我!”幾乎是本能的,炎涼張開雙手就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梁希城,一個勁往他的懷里鉆,“為什么要丟掉我?我哪里不好你跟我說,我改還不行嗎?你不要丟掉我……別不要我……”

那樣緊張的力道,仿佛是真的害怕自己會突然消失……

他見過她的幾次里,她有狼狽的時候,也有倔強的時候,有被人質疑馬上就伶牙俐齒反駁的時候,還有信誓旦旦地說自己一定能夠把一切都做好的時候。

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也會有這樣彷徨無助的時候。

他陡然蹙眉,大掌直接按在了炎涼的肩上,第一反應就是企圖將她給推開。

她應該沒有多少接吻的經驗。

梁希城從來都是潔身自好的男人,但是他也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有女人主動送上門來,一個正常的男人都不會拒之千里,更何況。

朦朧不清的視線里,她好像是看到了一張冷硬的俊容,可是就是分辨不出來這人到底是誰。

他是誰?

她的思緒好似漸漸飄遠了一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卻是突然跳出另一張溫文爾雅的俊容。

寧致遠!

她和寧致遠在一起的那些年里,但是他們的感情是日積月累的,有時候就是相互之間的一種依賴,說忘就忘根本就不可能。

而他們雖然也沒有做過越軌的事情,但是牽手接吻卻也有過很多次。

他曾經對她說過,這一輩子都只愛她一個人,可是都是假的。

她恨寧致遠!

“我恨你,我恨你。”炎涼就感覺到有人一下子抓住了她纖細的脖子,有聲音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冰涼的如同是三九寒冰,冷冷的傳入了她虛幻的腦海里,“你剛才叫誰?”

炎涼并不知道自己此刻已經有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她的手還無意識的圈著梁希城的脖子,聽到有人似乎是在問她什么,她本能的應了一句,“寧致遠……”

我恨你三個字還沒有說出口來,整個人就被陡然推開,她雖醉得不輕,卻也知道疼痛,大概是脊背撞上了身后的樹干,她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身子不受控制的跌落在地上。

梁希城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坐在地上的女人,墨黑色的瞳仁里寒光陣陣。

從來沒有一個人女人在他懷里的時候還敢叫別的男人的名字,白炎涼是么?

你,是第一個!

他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把人送到酒店去,我自己會回去。”嗓音異樣清冷。

那司機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坐在車子里,自然也看到了梁總和他的秘書抱在一起親吻的場面,只是現(xiàn)在這個情況……

梁希城這人太過深沉,一般的人根本就揣摩不到他的心思,司機這個時候也不敢再有八卦神態(tài),應了一聲直接下車,把闖了大禍還一無所知的女人扶上了車。

清晨的陽光像是情人的手掌,溫柔的撫過人的臉頰。

偌大的床榻上,白色的被褥被人卷成了一團,嬌小的身軀蜷縮在被褥底下,一動不動。

床頭柜上的手機忽然一陣規(guī)律的震動,然后是叮叮當當?shù)拟徛暋?

床榻上的人終于有了反應,卻只是伸出一只纖細的手掌,啪一聲就拍在了床頭柜上,那手機應聲而落,幸虧地上是厚厚的地毯,手機才沒有被摔壞,只是鈴聲依舊不停的響著。

炎涼終于是忍無可忍,掙扎著從被子底下探出腦袋來。長發(fā)早就已經凌亂的不成樣子,她半閉著眼睛,顯然還沒有徹底清醒,只是地毯上那只手機鍥而不舍的響著,想必電話那頭的人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嗯?”手指撐開按著太陽穴,她的嗓音也因為醉酒過后顯得有些嘶啞,“找誰?”

電話那頭卻是一直都是沒有聲音,炎涼擰起秀眉,拿下手機看了看,確定是通話狀態(tài),她又重復了一句,“找誰?”

“白秘書,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么?”冰冷的嗓音透過電波不輕不重的傳入炎涼的耳中,卻是足以凍死人。

炎涼只覺得有什么東西一瞬間扎中了自己最敏感的神經,頓時睡意全無,她整個人就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樣,幾乎是一下子就從床榻上蹦了起來。

“梁總!”

天!她這是在做什么?眼睛下意識的瞄向墻壁,上面掛著的時鐘指針已經指向了上午十點三十!

炎涼忍不住伸手重重的敲向自己的腦袋,臉上寫滿了懊惱,“對起梁總,我……我睡過頭了,真的抱歉!”

“看來你已經酒醒了,至少現(xiàn)在聽得出來我是誰了。”梁希城依舊是那種冷冰冰的語氣,只是此刻慌張的炎涼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他這句話又似乎是多了幾分譏諷。

“我……我昨天晚上喝醉了,對起梁總,我真的不知道……我馬上就去找你。”

她現(xiàn)在什么都來不及多想,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跳下了床,因為動作太過魯莽,結果又不小心碰到了床頭柜的尖角,疼的她一陣齜牙咧嘴的猛抽氣。

梁希城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不過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一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炎涼聽著手機那頭傳來冰冷的嘟嘟聲,心頭一沉,更是覺得不妙。

一進洗手間,她匆匆忙忙刷了牙洗了個臉,對著鏡子梳頭發(fā)的時候她努力地回想著昨天晚上的情景……

她只記得自己在飯局上被人灌了很多酒,之后就醉了。

可是醉了之后她有沒有做過什么,說過什么?

伸手重重的按在自己的太陽穴上,她忍不住痛苦的皺眉。

頭疼、胃痛,渾身都不舒服……

胃痛?

她忽然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為什么會被灌醉的原因,當時她就發(fā)現(xiàn)梁希城表情不對,卻還是站出來幫自己說話,她怕梁希城會因為自己喝太多酒,所以才當了出頭鳥。

不知道他現(xiàn)在胃好點沒有?

炎涼這么一想,也想起了昨天自己去飯局之前跟酒店服務員要的胃藥。她跑出去在沙發(fā)上找到了自己昨天穿的那件外套,口袋里果然有胃藥。她又順手把那胃藥放進了自己身上穿著的衣服口袋里,這才出門去找梁希城。

炎涼按門鈴之前,已經在梁希城的房間門口站了足足五分鐘。

其實她進亦辭這么多年,工作經驗已經十分的豐富,真的是從來沒有如此的狼狽過。

種種罪行加起來,她自己都覺得罪不可赦,更別說是房間里面那樣挑剔的男人了。

炎涼輕嘆了口氣,最后還是緊了緊手掌按下了門鈴,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要是今天被炒魷魚了,她也無話可說。

門鈴響了三聲,才有人從里面拉開,原本以為這個房間就一個梁希城,卻不想來開門的是另一個男人,面容沉寂,五宦端正,身材亦是高大。

炎涼愣了一下,“梁總在嗎?”

對方沖她微微頷首,很是禮貌,“你是白秘書吧?你好,我是關就。”

這人就是關就?

炎涼連忙揚起落落大方的笑容,伸手過去,“原來你就是關助理,你好,之前我們都是電話聯(lián)系,我也沒有見過你,不好意思。”

“沒關系,梁總在里面等你,白秘書請吧。”

關就讓開一條道,炎涼側過身就走了進去,心里卻是在暗暗揣測著,這個關就怎么突然就出現(xiàn)在這里了?之前也沒有聽梁希城說過,關就會過來,不會是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闖了什么禍吧?

炎涼咬著唇,一抬頭正好看到梁希城站在落地窗邊上,身穿黑白休閑服,手中拿著一瓶羅曼尼康帝,大概是剛剛開的紅酒,此刻滿屋子都是濃郁的酒香,陽光跳躍進來,灑在他的身上,仿佛是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也消減了他的銳氣,這樣的梁希城看上去更顯從容儒雅。

可是也更是容易讓人心動。

梁希城的視線轉到炎涼臉上的時候,她心微微一抖,下一秒,裝作若無其事的移開了視線,“梁總。”

梁希城往高腳杯里倒了一杯紅酒,淺淺抿了一口,也沒有開腔說什么,炎涼只好就這么站著。

好半響后,他似乎是喝得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手中的高腳杯,背對著炎涼負手而立,“白秘書,你覺得你這個秘書合格么?”

炎涼心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是要挨批了。想著自己進了亦辭那么多年,還真是第一次遇到梁希城這樣的上司,然后就頻頻出錯,搞得她就像是一個初入社會不諳世事的小菜鳥一樣。

炎涼還是決定主動認罪,“梁總,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喝多了,不記得自己到底做過什么,說過什么,如果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請你千萬不要見怪,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下次一定注意?

梁希城濃眉一蹙,不知道怎么的,昨天晚上那讓他懊惱的一幕又閃過腦海。

手掌下意識的捏緊,他緩緩轉過身來,傲然的身軀筆挺的站在落地窗前,陽光在他身后落滿一地,他硬朗的眉宇間卻是和身后溫柔的陽光形成鮮明的對比,沒了剛剛的儒雅平和,更多的是銳利,“沒有下次!”

炎涼有些詫異的看著梁希城。

沒有下次?

這么沒頭沒腦的四個字,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這是打算炒自己魷魚,還是說……下次不準備帶她應酬的意思?

“梁總,其實我……”

“今天下午你就先回易市,這邊的事情關就會跟進。”冷硬的嗓音干脆的打斷了炎涼的話,梁希城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之前你犯的錯,我不追究,不過我希望沒有下次,回去之后好好熟悉一下我的習慣,我不希望我?guī)е拿貢粫o我添麻煩,明白?”

炎涼心頭一松,梁希城這人雖是有點挑剔,不過也不是不明是非的,“謝謝梁總,我以后一定會注意。”

“出去吧。”他揮了揮手,顯然不打算再多說。

炎涼十分識趣地退出了房間,走到玄關處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關就還站在那里,她想了想,主動上前,將胃藥拿出來遞給了關就,“關助理,這個是胃藥。”

關就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昨天梁總就一直胃痛,他應該還沒有去過醫(yī)院,總是這樣也不行。雖然你說梁總他不喜歡吃藥,但是我想過了,這種西藥其實可以把里面的粉末取出來,放在黑咖啡中的話,一定嘗不出什么味道來。我想梁總這幾天應該很忙,這個方法關助理你可以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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