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尾行被尾行
- 奇門遁甲
- 周德東
- 2669字
- 2015-06-15 16:17:43
林要要多了一個習慣:照鏡子。
在奔跑各個醫院的路上,只要有空,她就會拿出鏡子來,端詳自己的容貌。
圓臉,白嫩,淡眉毛,小嘴,牙齒潔白……她覺得自己不難看,還有幾分姿色。她想不通婁小婁為什么不喜歡自己。她懷疑,婁小婁一定和哪個女孩暗中勾搭著。
據她了解,婁小婁在單位并沒有什么緋聞。
那么,這個狐貍精是誰呢?
林要要開始思考狐貍精問題。
現代女性都很獨立,她們在光天化日下和男人并肩做著大事,大部分智慧都用來跟男人競爭了。
而狐貍精似乎天天沒事做,躲在幽暗的地方,所有的智慧都用來算計如何讓男人迷上自己。男人被重視到這種程度,備感興奮。
但是,他們表面上對狐貍精十分排斥,那其實是給女人看的,而心里都在急切地呼喚狐貍精出現。也許,這是男人的真實審美,天然的性愛取向。
可是,由于男人的偽裝,給女人造成了一種錯覺,她們認為不管男人和女人都是不喜歡狐貍精的,狐貍精是一種萬人恨的女人,于是她們都朝著相反的方向塑造自己了,南轅北轍。
林要要知道,自己是一個工作型,絕不屬于狐貍精的那種類型。她也知道自己永遠學不會那一套。
相思是一種腦力勞動。林要要減了一年肥毫無效果,最近卻明顯瘦下來。
有一天,她去找婁小婁,婁小婁不在家。她就坐在樓道里一直等,每當聲控燈一滅,她就跺跺腳把它震亮。
在她跺了幾百次腳的時候,婁小婁終于回來了,這時候已經是午夜。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還把他嚇了一跳。
林要要什么都沒說,只是仔細打量婁小婁的臉,還有他的衣服。她試圖發現一根狐貍的毛發。估計,婁小婁離開那個狐貍精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了,林要要沒發現任何東西。
婁小婁問:"你在找什么?"
林要要笑了笑,說:"找她。"
她堅信那個狐貍精的存在,因此她決定跟蹤婁小婁。
這天晚上,她蹲守在婁小婁的樓下,盯著婁小婁的窗子。里面的燈亮著,他在家。前后有七個人走進這幢樓的樓門:一對老夫妻,一個中年男子,一個老頭,這四個人都不是懷疑對象。另外,先后有三個女孩,大約都在二十歲左右,其中兩個很漂亮,其中一個明顯不是這里的業主,她一邊觀看樓號,一邊進了樓門。她拎著一個包,看得出,剛剛化過妝,林要要似乎嗅到了她身上的香水味。
她很可能是來找婁小婁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婁小婁的燈就滅了。這么早,他關燈干什么?
林要要決定去他的門口,聽聽里面的動靜。
她正要朝樓門走過去,卻看見婁小婁出來了。西裝筆挺,皮鞋锃亮。
這么晚了,他去干什么?毫無疑問,去幽會。
林要要急忙跑出小區,上了一輛出租車,對司機說:"你等一下,跟著另一輛車走。"
不一會兒,婁小婁駕車從地下車庫出來了,林要要對司機說:"跟在它后面。"
婁小婁似乎故意想甩開她,拐彎抹角,終于在郊區一條街道旁停下了,他下了車,走進了一條胡同。
林要要付了錢,下了車,遠遠地尾隨他。
婁小婁走到一個四合院門樓前,掏出電話打起來。不一會兒,門就開了,林要要沒看見開門這個人是男是女。婁小婁走進四合院之后,門又關上了。
林要要不能繼續跟蹤了,只有在胡同里等待。
胡同很長,很黑,只有她一個人在徘徊。夜里有些冷,她裹緊了外衣。
胡同深處,好像有躡手躡腳的走路聲,但是她看不見人影。
她頓時害怕起來,難道自己被人尾行了?
她想報警,卻不知道這是什么街道,什么胡同。她想給婁小婁打電話,卻無法解釋自己為什么出現在了這個胡同里。
林要要一害怕就想撒尿。
她朝旁邊看看,胡同里有一座公共廁所,沒有燈,黑糊糊的。她一邊回頭張望一邊走到廁所門口,打開手機,借著微弱的屏幕光亮,跨了進去……
她從廁所出來之后,繼續朝胡同深處張望,沒想到,有個人突然在背后把她抱住了,同時一把尖刀頂在了她的脖子上。
這個人低低地說:"要命就別叫。"
林要要的兩條腿一下軟了,她顫顫地說:"大哥,千萬不要傷害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給你!"
對方淫猥地笑了笑,說:"我要插。"
林要要說:"你放下刀子,我跟你說幾句話,然后我們做,好不好?"
對方把她拖到了廁所旁邊的一個死角,擋著她的出路,放了手。
她回過頭,和這個歹徒面對面了。夜太黑,她看不清他,這個人大約二十歲出頭,體形高大,健壯如牛。
林要要突然冷靜下來,她說:"你知道我為什么出現在這里嗎?"
歹徒沒說話。
林要要說:"我在尾行一個男人。在正常人看來,我的內心有些變態。"
歹徒歪了歪腦袋,問:"什么叫尾行?"
林要要說:"就是跟蹤一個人,就像你跟蹤我一樣,在跟蹤中享受偷窺的樂趣。"
歹徒問:"有什么樂趣?"
林要要說:"比如,我知道他從哪里來,到哪里去。比如,一路上我都在觀察他的身體,比瀏覽黃色網站刺激多了,因為真實。"
歹徒問:"女人也喜歡干這樣的事嗎?"
林要要說:"我不知道別人,反正我喜歡。"
歹徒突然問:"你說這些干什么?"
林要要說:"我想讓你對我有所了解。你比我跟蹤的那個人還健壯。剛才你在背后抱住我的時候,我感到一陣昏眩。實際上,我經常夢見被一個面容模糊的男人強行進入,不容抵抗,那種感覺非常刺激……"
歹徒有些信任林要要了,他說:"遇到你是我的幸運,我們開始吧!我很大,保證你一輩子都忘不了!"
林要要說:"不過,現實和夢想是兩回事,此時,我確實很緊張,你要溫柔些。希望我倆都把今夜當成偷情,在這樣一個又臟又亂的環境中,肯定很新鮮。"
歹徒說:"靠,你比我還變態!"
林要要慢慢走上前,蹺起腳,一邊親吻歹徒的胡子,一邊撫摸他的下體。
歹徒有些沖動,收起刀,說:"把褲子脫下來。"
林要要說:"我不好意思,你先脫。我要看看它。"
然后,她后退一步,盯住他的下體。
歹徒手忙腳亂地把褲子褪到了腳腕子處,那個東西果然很大,炫耀地朝前挺著。
林要要猛地抬起腳來,朝那個東西踹去,歹徒驚叫一聲,急忙彎腰,用雙手護住它,卻坐了一個屁股蹲。
林要要從旁邊跳過去,撒腿就跑。
歹徒不可能追上來了,他的褲子成了他的羈絆。等他提起褲子,系好腰帶,林要要早沒影了。
林要要跑到街上,上了一輛出租車,眼淚嘩嘩流下來。
第二天,林要要就在路邊買了一把蒙古刀。木制刀柄,鑲嵌著五顏六色的寶石。牛角刀鞘,花紋精美,配著紅纓穗。
晚上回到家,她開始磨刀。
安靜的夜里,只有霍霍的磨刀聲。兩個鐘頭過去之后,蒙古刀開刃了,雪亮雪亮,充滿了殺氣。
她要隨身攜帶這把刀,以后跟蹤婁小婁的時候,如果再遇到歹徒,她將用這把蒙古刀進行自衛還擊。
可是,后來她跟蹤了婁小婁很多次,卻再也沒有遇到歹徒。
不過,她一回到家,還是忍不住要磨刀,漸漸成了一種嗜好,而且磨刀的技術越來越高超。她一天不磨刀,就像癮君子離開了毒品一樣難以忍受。
漸漸地,林要要的生活只剩下了兩項內容:跟蹤、磨刀。
越跟蹤,她的內心越黑;越磨刀,那把刀子越亮。
前面是婁小婁的背影。
蒙古刀在她的皮包里晃動,刀鋒指向婁小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