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畫嚼碎后平整鋪放在凰莫邪的傷口處,不知道過去了幾個小時,直到他全身布滿草藥。
樓之畫又把靈芝依依不舍的放進嘴里細細嚼碎,然后吐到手心里,心在滴血的強行灌到凰莫邪的嘴里,讓其吞下。
一切辦妥后,樓之畫早就累攤在地,額上有細微汗液冒出,用手遮擋住頭上的陽光,側頭嘟囔道:“可苦死我了,等你這丫醒了,可要一一還本小姐!”
沒過一會,樓之畫突然想起什么,瞬間彈坐起身,抓住頭上不束的長發,抓狂道:“啊……這都把草藥用完了,回去該又該怎么交代啊……”一瞬間哀嚎聲驚散了周圍本還悠閑棲息的各類鳥只。
正當哀嚎聲過去,鳥兒們也從驚慌中安靜下來,又一陣高過前者的絕望聲再次響徹天際,不絕入耳。
樓之畫整個人急的似熱鍋上的螞蟻,走走回回,腦子里就想著:怎么辦!!怎么辦!!三個大字充斥在整個腦子里,她做夢都沒想到,泥煤的,她竟然迷路了。
這里是哪里?是南是北?離木屋有多遠?一無所知,樓之畫狂躁的拉扯著頭發,前些時候光顧著逃命了,什么也沒想,現在可好,啊……她該怎么辦……
樓之畫看著暈在她面前的凰莫邪,氣惱的用腳踹了踹他攤在一旁的手,咬牙利齒道:“快起來啦,你不是很聰明的么?你到是起來想想怎么辦呢……”
見尸體沒反應,樓之畫撒氣似的又連續踹了好幾腳“喂,凰莫邪,你丫倒是快起來想辦法啊!”
尸體依舊沒見反應,樓之畫有些絕望,平靜下來,好不容易接受眼前的事實,也不能盼望躺在地上的人能暫時醒過來,唯一的辦法就只剩下……
只有等老頭看她許久沒回,而尋來,望望天樓之畫有些哀嘆道:“哎,臭老頭,我可從來沒這么盼望過你快出現在我眼前,這次我可全指望你了?!?
在一想著如果黑幕降臨了,這里應該不缺乏什么吃人猛獸之類的動物,就她這三腳貓功夫,只有憋屈做猛獸嘴里食物的份。
哀嘆很多遍,樓之畫轉頭瞥瞥還躺在地上落魄的帝王,嘴角勾起,樓之畫只要一想到,至從掉到這個國家就倒霉事不斷,現在還好有個人陪她,真要發生個什么,她就先把凰莫邪扔出去,哈哈……這樣想著心里也就不那么害怕了。
用手遮住亮眼的太陽光,樓之畫索性躺在石坡上,漸漸平靜下來,有些哀傷,也不知父母可還好。
會不會因為她突然失蹤,或者因為找到她早就沒有生命跡象的尸體,流下那么一丁點的眼淚。
“呵”自嘲的勾勾嘴角,樓之畫端坐起來,重重的拍上光潔得腦門,她這都在想些什么!
似乎冷靜下來,樓之畫才又重新躺回原地,閉上眼,靜靜等著老頭找來,不在去想其他。
樓之畫不知道等了多久,天空的暮色漸漸暗下來,四周變得越來越安靜,只有瀑布下落的聲音還響徹在耳旁。
睜開雙眼,坐起來,樓之畫看看身旁受傷的凰莫邪,是否有轉醒的跡象,盯著依然緊閉雙目的他,伸手在摸摸他的呼吸,直到比先前要好上許多,她心里才嘆出氣,奇怪,怎么就是不醒呢……
只見夜幕降的越來越快,眼看快沒了法子,樓之畫在心里默默告訴自己,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要冷靜,轉著心思在把身上帶的所有東西都擺放在地上。
鐮刀火柴空水壺,一小罐煤油還有今早吃剩下的兩饅頭,樓之畫看著眼前實在是少得可憐的東西,小手枕著臉頰,不禁想,早知道會這么麻煩就多帶些東西。
把所有東西放回懷里,扶起還在昏迷中的凰莫邪,樓之畫用身體支撐住他的整個身體。
樓之畫顫了好幾下才勉強穩定身體,凰莫邪半只腳著地,被拖著前行,下坡途中,兩人因此還摔倒好幾次。
折騰半天終于到坡下的草坪處,樓之畫已經累倒癱瘓在地,凰莫邪也因蹌踉,無意識的順勢倒在她身上。
樓之畫一臉嫌棄,用盡力量粗魯的把他拂到一邊,喘著粗氣。
歇了好一會兒,樓之畫才轉過頭去,看剛才因她用力過猛而重重倒地旁邊的凰莫邪,不由得感嘆,長得真泥煤好看?。?
即便現在滿臉傷痕,卻也遮不住那張好看到極致的俊臉,不畫而濃的眉,似是帶著股讓人不得不城府的銳氣。
一雙本是凌厲到極致的雙目緊閉,鼻子高挺如峰,唇色因流血過多而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可依舊如此菱角分明,完美的好似雕琢。
樓之畫看著眼前的這張臉有些發癡了,回想以前在宮中的那段時日,但在宮中的一年多里,好似真的被人遺忘在某一個角落,沒人問津。
雖從未召見過她,但在宮中晚宴上到瞧見過兩次,卻從未敢如此近距離的看過,也難怪宮中那些嬪妃們,一個個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就對這張臉也是值的。
不在讓自己在胡思亂想,樓之畫迅速的坐起身,走遠了些,夜色的降暗,天氣也在變冷,尋找著枯木好生火取暖。
順著路找了好久,抱回枯枝拿出懷里的煤油和火柴,生上火,把凰莫邪搬到火堆旁,一切準備妥當后,樓之畫拿出兩個已經冷到有些生硬的饅頭,插在樹枝上用火加熱。
不多時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四周蟲鳴聲瀑布落水聲夾雜在一起,顯得也沒有那么安靜了。
四周卻也是一片漆黑,只有樓之畫面前的一簇篝火在燃燒,映出她纖細的人影,看著有些許的寂寥。
只見凰莫邪雙眉微微皺了皺,雙手輕輕的動了動,不仔細看還真很難發現,沒有人知道樓之畫心里到底有多害怕。
樓之畫一直看著除了她以外,而唯一一個是人的動靜,現在凰莫邪好不容易有了轉醒的跡象,她當然幸喜若狂,迅速的跳到他的身邊,俯下耳聽著動靜。
凰莫邪薄唇輕輕的蠕動了幾下,可聲音太小樓之畫聽不真切,側耳又貼的近了些,就聽見微弱的聲音說道:“水……水……”
樓之畫快速的從地上爬起來,拿著懷里空著的水壺,跑到流水邊,灌滿整整一壺,興奮的跑回。
抬起凰莫邪的頭“給你水……張嘴”樓之畫見他嘴巴微微張開,小心翼翼的喂進去。
也許是有了水的滋潤,凰莫邪的眼眸慢慢睜開,一道稅利的光劃過,條件反射反手擒住了眼前陌生女子的手,水壺落地。
濺了一地的水,打濕了衣衫,樓之畫痛呼道:“痛痛痛,凰莫邪你丫的瘋了么?快放手,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可疼死她了,早知道這皇帝如此的忘恩負義,荒郊野林的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
終于……那只罪惡的手失了力氣放開來,又暈厥過去,樓之畫倒退數步,見人暈過去,才松口氣。
凰莫邪要吃人的目光可嚇死她了,銳利的好似最鋒利的刀子,充滿敵意,似一不小心就會被他殺死,樓之畫拍拍還跳得飛快的心臟,坐遠些。
經過剛才的驚嚇,樓之畫對著四周的怕意也減輕不少,拿起烤的有些焦的干糧,津津有味的吃起來。
就在這時,一個被白胡子堆滿臉,頭發甚少,十分稀疏,一身白袍,腳踩青靴,滿是雪白的老頭從遠處用輕功漸低飛過來,落在正在埋頭啃著干糧的樓之畫面前,臉上全是嚇人的怒意。
抬頭看到她盼了整個世紀的熟悉臉龐,干糧悄然掉落在地,樓之畫滿懷興奮的抱住眼前讓她倍有安全感的老頭,帶著哭腔道:“你可來了,嗚嗚……你可算來了,嗚嗚嗚……”
本準備好要訓斥的話,被這丫頭抱住也都卡在喉嚨說不出口,到把老頭他自己憋得難受,推開在身上趁著他不注意偷偷擦著鼻涕的樓之畫,語氣壓了壓。
本有些沙啞的嗓子輕聲呵斥道:“我都快以為你這丫頭騙子被狼給叼走了,也好省去我這老頭的心”
讓這丫頭騙子上山采藥,本意讓她多其磨練磨練,誰知去了差不多快一天,人影都沒見著。
出來找了半天,還以為出現什么意外,心理也是有愧意的,在這山下住了快十余年,好不容易掉下個這么好玩的人,要是就這樣沒有了得多可惜。
樓之畫要是知道眼前老頭心里所想,指不定會無奈吐槽出聲:泥煤……
樓之畫抬起因哭過有些紅的眼眶嘟囔道:“這要怪誰,去那么早,霧都沒散呢,路都看不清,迷路不是很正常么?”
還能頂嘴,看來精神好的很,老頭瞥了一眼,她那十分委屈樣,一臉嫌棄抬腿道:“哼!也就你如此不中用,走了……”
撿起背簍了鐮刀,樓之畫乖乖的跟老人在后面一臉的可憐樣,全然忘了還有個傷者,還躺在火堆旁不省人事,大概走了快幾十米,她才驚呼出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