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34.星探
- 只因當(dāng)時太年少
- 桌椅子
- 2432字
- 2015-06-23 14:00:41
今夜寒風(fēng)凜冽,氣溫似乎比前兩天更低了,莊木東早早的就從學(xué)校出發(fā)去晚修,他跟蘇卉約好了,要互訴心事。今天蘇卉的情緒就像今夜的氣溫,低至人牙打顫,周身散發(fā)著一股清冷氣息,使人靠近不得,莊木東大概是能猜到的,蘇卉不開心是因為老師的怒罵,他明白女孩子臉皮薄,不能在這樣眾多同學(xué)都在的情況下不給她面子,怒罵她,或許她很不喜歡這樣的場景。
男生的思維就是這樣簡單,莊木東只能猜得到蘇卉不開心是與被罵有關(guān),他卻沒有注意蘇卉在大課間回來之后微妙的變化,還有下午上課時蘇卉明顯的興奮。他明白蘇卉生氣的表面原因,卻沒有去觀察她細微的變化。男生或許在面臨女生的情緒變化這方面都是白癡吧,一根筋的只看表面。莊木東如果是蔡俊新,那么他就不會是多年之后對蘇卉說真后悔當(dāng)時沒有當(dāng)面告訴她我的心意的那個失意男子。這個幽默風(fēng)趣的男生,在面對感情這方面顯得無比的木訥。
蘇卉與沈泰森的事,如果廖顏言是出主意的軍事,那么莊木東就是她解憂排難的知己。蘇卉總愛跟莊木東說她開會時觀察沈泰森時發(fā)現(xiàn)的趣事,蘇卉會在籃球訓(xùn)練后的第二天跟莊木東分享她在訓(xùn)練時沈泰森教她們打球時的神情和動作。蘇卉總是一副如癡如醉的樣子,含情脈脈的幻想著她與沈泰森下一次對話。
蘇卉是莊木東的愛情世界里那個故事的飾演者,她飾演的角色和他是一樣的,都是愛慕別人,蘇卉有行動,有明確的目標,她的目標就是沈泰森能主動找她說話,而不是糾纏著他。莊木東卻始終是無動于衷的冷眼旁觀,他看著蘇卉每天大課間激動的百米沖刺般的跑去開會,他看著蘇卉在周三周五的傍晚還沒打下課鈴就已經(jīng)收拾好書包準備沖出教室去訓(xùn)練。他本該有所表示有所領(lǐng)悟的,但是他沒有。
所以他才會只能眼睜睜看著顧紫哭,自己做不了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顧紫因為另一個人而傷心難過。
他似乎是心甘情愿的分享著蘇卉與沈泰森之間的故事,他似乎是很情愿的甘心當(dāng)一個聆聽者,他可以在很多個夜晚彈吉他唱情歌給顧紫聽,他可以眼睜睜的看著顧紫因為一個男生而難過的樣子,他總是像個朋友一樣的出謀劃策,卻不是為了自己。
他是膽小鬼,直到最后他也不敢對顧紫說出那句話。他或許是個偉大的人,甘心隱藏自己的感情,愿意當(dāng)一個好姐妹般的陪在蘇卉和顧紫身邊。她們的人生中能遇到一個莊木東,是何其的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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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木東早就出門了,他心里是想著早點去學(xué)校玩玩,等蘇卉來了就跟她去廣場聊天。
走出自家巷子沒多久,就是馬路,他站在紅綠燈下哼著歌兒,路邊停了一輛面包車,莊木東沒有發(fā)現(xiàn)早在他哼歌時車里的人就盯著他了。
車后座的窗子滑下,露出一個男人的臉,胡子拉碴,皮膚黑黃,一頭鬈發(fā)凌亂的頂在頭上。
“同學(xué)。”他沖莊木東喊,“你唱歌很好聽啊。”
他探出頭來看向那掛在對面的紅綠燈,現(xiàn)在是綠燈,他打開車門走下來,然后車子延長而去。
莊木東看了他一眼,略微得意的說:“我唱歌一直都很好聽。”
那個亂發(fā)的男人走到莊木東面前,打量了他一番,盡量使自己親切的扯著他那胡子拉碴的臉皮笑,“我說你唱歌這么好聽,不當(dāng)明星浪費啊。我看你是塊料子,有沒有興趣跟我走,我讓你成名。”
“你是誰?”莊木東聽到成名這兩個詞就提高了警惕性,雖然他知道自己唱歌是有些天賦,心里也是很向往能當(dāng)職業(yè)歌唱者,但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這樣的餡餅砸在自己頭上的概率很小。
男人馬上很神氣的樣子說道:“我是星探。”
他說:“同學(xué),我看你是塊料我才想培養(yǎng)你,別人我還看不上,我剛剛聽你唱歌,嘖嘖,好聽。”他朝莊木東豎起大拇指,“你跟我走的話,我保證你能出名,大富大貴,肯定有很多人喜歡你,我會把你打造成中國第一個邁克爾杰克遜。你知道邁克爾吧,你聽過他的歌嗎?好聽對吧。”
“你會彈吉他嗎?彈鋼琴也行,你要想組個樂隊我也是沒什么問題的,像那個披頭士知道吧,那粉絲多的呀,他們那真的才是唱歌的人,不過你就算是不會彈吉他什么的也沒關(guān)系,我們可以訓(xùn)練你,你這聲音太好了。”男人一邊說一邊注意莊木東的變化,那個眼神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他知道現(xiàn)在的男生很迷邁克爾杰克遜和披頭士樂隊,不只是現(xiàn)在,從好幾年前就刮起一股熱風(fēng)了。
能出名,莊木東有些心動了,但是他還是有所顧慮,“你不會是騙子吧?”他知道這樣說不好,傷人心,但他沒辦法,這個年頭騙子那么多,他得提防著才行,小心駛得萬年船。
“騙子!”男人顯得很激動,這個詞讓他很受刺激,“我說同學(xué),我看著像是騙子嗎,我是看你長像英俊,這歌唱的那么好,不當(dāng)明星太可惜了。我跟你說你不跟我走你這就太吃虧了,我有經(jīng)紀公司,你只要答應(yīng)我,跟我走我保準你出名,你說你這聲音樣貌都不差,你能不出名嗎?”他撇了一眼莊木東,又繼續(xù)說:“我跟你說啊同學(xué),你要是想自己去唱片公司面試或寄唱片給他們等他們找你,那是不可能的,你等到老都沒人給你打電話,不是我吹,你知道每天有多少張碟子寄來我們公司嗎?上百張啊,你說我們哪有那個閑功夫去聽啊,這不,我們這行就是下人間找神仙,這美妙的歌聲是可以拯救蒼生的啊。”
其實莊木東根本就不懂什么經(jīng)紀公司和星探,他只是很想要唱歌給很多人聽,他并不為錢,他為了快樂,唱歌能使他開心,讓他感到滿足,或許他可以試試,但是他又怕被騙,有時候一失足成千古恨。
莊木東猶豫著,還是覺得不能太過輕易相信這個男人,“我現(xiàn)在趕著去學(xué)校晚修,要不然你留個電話給我吧,我周末了給你打電話。”
男人看莊木東松了口,于是連忙從兜里掏出名片來給他,“要不你把你號碼留給我,這樣我們好聯(lián)系。”莊木東接過名片看了一眼,對男人說:“不好意思我沒有。”
“哦,這樣啊,那你盡早給我打電話,呵呵,你知道的現(xiàn)在想當(dāng)明星的人多了去了,你懂的啊。”
“知道了,再見。”莊木東馬上過了馬路朝學(xué)校方向走去。
男人看著莊木東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個狡猾的笑。那輛早已開走的面包車兜了一圈又回來,待莊木東走遠后才駛前來,鬈發(fā)的男人上了副駕駛座。車上司機位置的男人馬上問道:“又一個?”
男人奸詐的笑了笑,“是不是又一個還不知道,我得把他給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