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的結局都隨風散去,多少的期許都刻在石碑里」
「這一生的美好唯你而已」
這座曾經相遇相知的校園,我又回來了,只是不見曾經相遇相知的人。
我步履輕松的穿過校園田徑場,迎面而來的還是米藍。
米藍仍舊一臉狐疑的問我,葉姐,你真的不看這份資料,難道你對這次服裝秀的模特不好奇么?
我笑著說,米藍,你不覺得今天的你很奇怪么,為什么非要我看這份資料?
米藍無奈的笑笑,只好透漏一點點,葉姐,你知道這次時裝秀的模特有誰么?
誰?我不在意的問。
可是心里卻很想知道,這個人可是勾起了我的極大興趣,能讓米藍這么糾纏我非要我看。
面具王子。
米藍極具好奇心的吐露四個字。
面具王子?我念叨著這四個字,這四個字挺熟悉的,在很多娛樂雜志,時裝雜志上都見過,只是一直沒機會和這位面具王子碰過面,我也一直想找機會和他合作。
雖然他不是什么大牌明星,但在時裝界還是有點名頭的,他是一足一的模特,不管哪件衣服穿在他身上,總有一種特別的魅力讓人看著舒服。
不過這位王子有一個很大的特點,之所以稱他為面具王子,顧名思義,他帶著面具,無論狗仔隊如何偷拍,如何跟隨,也沒能拍到他的正面。
偶爾,雜志上,還會有言論拍過他的側面,我只是看過幾次,說明他顏值還不錯。
他從以真面目示人,誰也不知道他的真實面目,一直是大家心中的懸念人物,可能就是因為帶著面具,有點神秘色彩,才讓人覺得他有一種特別的風格,帶著面具并沒有減弱他的絕代帥氣,反而讓他成為一個謎,成為萬千少女的夢中王子,這也是面具王子的由來。
米藍笑著說,葉姐,是不是覺得很震驚,而且我聽樂姐說,是面具王子自己主動要來我們這次的時裝秀,看來,這次時裝秀要比往年有看頭了。
哦?我有點驚訝。
他主動要來?為什么?按理說尋心和他沒什么交情,我也沒見過他,他怎么會要來尋心,況且他走一場秀,尋心可不會像其他大公司那樣給他滿意的價格,他不是為了利又是為了什么?
時裝秀如期舉行。
我和可樂一群人正在前廳邊走邊商討時裝秀的重要事宜,就聽到了外面噼里啪啦的聲響,接著是一群亂嚷嚷的聲音。
可樂抱怨道,這些記者可真沒事做,我們先上去吧。
我也以為外面只不過是記者們又在圍觀哪一個明星,所以跟著可樂走進了電梯。
而在我們進入電梯時剛好門外的記者已經相擁到了門口,一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出現在記者中間……
這次的時裝秀完全是可樂策劃的,所以她就在后臺忙東忙西,而我只需要安靜的坐在前排看可樂辛苦的勞動成果。
時裝秀掌聲不斷,一件又一件的新服飾新搭配出爐,我也一直保持著微笑。
主持人又開始講話了,今晚壓軸的主題是,莎影魅力,有請王子。
面具王子很從容的在臺上走步伐,他身上穿的白紫搭配的時裝,白,代表圣潔,紫,代表高貴,這兩種氣質在他的舉止之中無不盡的詮釋著。
這是我第一次見他。
可是從他的眼中我卻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我只有一種沖動,我想把他的面具揭下來,我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只是,沒等我動手,他自己摘下了那面具,現場一陣轟動,瘋狂的一連串拍攝,連他的經紀人也是茫然,不曉得他怎會在這種小場面中拿下他的面具。
自此,他的容顏已悉數曝光。
時裝秀還沒結束,我就抑制住我的沖動跑了出來,坐到了我的車上。
滿腦子都在想,我肯定是在胡思亂想,如果真的是他,為什么這么多年都不和我聯系。明明近在咫尺,卻似相隔天涯。
不,不會是他的。
他和他,明明一點都不像啊!一定不是!
正在我想的時候,車前早已多了一個人,不用說,除了面具王子還能有誰?
而我們兩個就這樣對視,很久很久,最終我開車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他在原地征了很久,看著我的離去。
卻沒想到我又開了回來。只是我開回來的時候他身邊圍著的都是記者。
然后我再次默默地開車離開,總是有那么多的不經意,你永遠也無法預料下一秒給你的是驚喜還是悲傷。
我在街上開車四處閑逛,最后轉了幾圈還是在一家咖啡店前停下。
這家店名字叫樹洞咖啡屋。
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街角遇到相同的店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可是卻讓我碰到了。
每次不開心我都回來這里,可現在我不敢再進去了,我怕觸碰那些封鎖的回憶。
我躊躇著步伐,手掌搭在冰冷的玻璃上,推開這扇門,需要多大的勇氣?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我愣住了,以前生意很不錯的咖啡廳現在卻一個人影也沒有,顯得有點荒涼。
但我的想法被打斷了,在我沉思的瞬間,咖啡廳早已響起了音樂,準確的說是吉他聲。
彈的是我最熟悉的歌曲。
塵緣。
「愿意忘記過去才能留住時間」
「不讓回憶悄然斑駁如花容顏」
「繁華似昨天握不住誰能看的穿」
「夢醒哪段時空訴說這段愛戀」
……
我追尋著音樂緩緩步入正廳,我呆在了那里,目光緊緊盯著臺上的他,他低著頭,手指撥弄著吉他的弦。
那么認真,眼眸還是那么抑郁,一如當年的他。
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異樣,抬頭,看到了我,吉他的琴弦不經意間被扯斷,一如他的心跳。
面具王子。
他依舊帶著銀色面具。
我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等人。
簡單的兩個字,道出了他的所有。
等人?我很疑惑。
現在她已經來了。
他緩緩起身,喉嚨處哽咽,眸中冒起了晶瑩的水珠。將手中的吉他放到了一邊,單手摘下他的面具。
明明他的動作只有那么幾秒,我卻似等待了千年。
我的眼淚已經吧嗒吧嗒地掉了一地,心中百味交集。
他在時裝秀上摘下了面具,可惜她看了一眼就走了,他去找她,可沒想,她漠視他開車離去,想來,是他這張臉,她并不認識吧,他想去追,可沒想到有記者,眼角的余光還是看到了她又回來的背影……
他能感覺到她那時心中的煎熬。
樹洞咖啡屋,是他開的。
他也知道她經常來這里。
所以,他在這里等她。
我的淚水早已將我的容顏淹沒,臉上不知道是笑還是哭的表情,卻傾滿了思念,只差點揪住他問,你是他對不對,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他微微而笑,回答,是,我來找你了。
我止住了哽咽,看著他,說,可是,你的臉……
他摸了摸,反而有些笑意,不小心的一次意外,傷到了,現在不是挺流行整容,后來想想,就出了國,去把自己的臉作賤了一下。
我又忍不住笑了,能把這事說的這么云淡風輕的,還幽默諧趣的,估計也就一個他。
原來等的人不只是我一個。
原來他一直都在我身邊。
原來當我再次遇見他的時候,我什么都可以不想去想,我只想他留在身邊。
……
我沖上前去,狠狠地抱住了他,仿佛傾住了我一生的力氣與宿命。
“江潯,你真是個混蛋!我還以為你又自殺了,我還以為,我再見不到你了,你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混蛋!”
你屬于,我的注定。
也屬于我的命運。
【完】2015.08.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