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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夢游癥的七個病例(3)

“馬上就要念出祝福了!他們開始唱輕叩心扉之門了!太壯觀了!太美麗了!”然后她就雙手交疊,開始祈禱,劃十字。她虔誠地鞠躬。“謝謝您,閣下!”然后焦急地看著四周說:“您要離開嗎?現在我可以說話了嗎?看那些陶醉不已的護士!馬上走開!你們不感到羞恥嗎?如此行徑,你們就不怕被人恥笑嗎?他們會知道你們都干了些什么,護士長會把你們都開除。”她看向門邊,然后鞠躬,說:“祝福結束了。”整個場景都異常的逼真,事件有條理地逐步發生,猶如在夢中一樣,而整個過程又比現實中進行的速度更快一些。夢游癥者再次入睡,一分鐘后醒來,看向她右側的門。她的面龐變得非常喜悅,然后伸出手臂擁抱了空氣再次,興奮地大叫:“嘿,我的孩子,你怎么樣?真是一個驚喜!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哦,你長這么大了!看,親愛的,他爬上了床。哦,他居然已經這么大了!”她擁抱了他,然后對他想象中的男孩說:“保羅,你今天怎么來了?”她等著男孩的回答,然后回答說:“哦,是的!什么,一籃草莓!它們是剛剛接下的。”她非常愉快地笑著,然后嘗了一個草莓。她說:“女士,你要不要也來點?”然后就把想象中的籃子遞給了兩位在場的女士。“什么?這么快你就要走了?太費事了,你不用來看我的。好吧,下次見!”她擁抱了兒子和孫子:“替我吻加布里埃爾。再見,親愛的。”然后她就目送他們走出房間,向他們飛吻。她第三次入睡,但是很快又醒來。她仔細看著門,然后驚訝地說:“看,B先生!日安。您家人都還好吧?小路易斯怎么樣了?我總叫他小路易斯,因為他這么小的時候我就認識他了,現在他長大了!是的,我感冒了。你要吸一捏鼻煙嗎?感覺會非常好。”她做出拿鼻煙的動作,吸了兩下,然后從鼻孔噴出煙霧。“哦,謝謝您,閣下。請代我向夫人問好,替我吻一下路易斯。”她目送他出門,然后說:“這次來訪太短暫了。”我向她保證這只是我施加給她的一個幻象,隊伍,她兒子和B先生的來訪,都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她不相信我的話。“我看到了他們,也碰到了他們,就像我能看到你,碰到你一樣!”最后,我又催眠了她,然后讓所有暗示的效力都消退。當她清醒后,就不記得任何事情了。

觀察4——

S,39歲,曾經是警官,現在,他在一家很大的工廠當工人。李波特先生把他介紹到我這里,李波特先生催眠過他幾次。他頭部因為炸彈爆炸在帕特(英法在此進行過戰爭)受了傷,有個非常深的傷疤。由于尿道狹窄,他患上過膀胱炎,現在已經治愈了。他是一位智慧的男性,沒有精神病史,睡眠良好,沒有出現過自發性夢游。他身上唯一吸引我注意的一點就是在催眠后他幾乎沒有痛覺,但是并沒有出現感覺麻痹。命令一給出后他就入睡了,至少他閉上了眼睛。“你睡著了嗎?”“算是吧。”“睡得很好?”“是的。”按照給出的命令,他身上依次出現了麻痹、暗示性僵硬、自主運動、感官幻覺、幻覺,而且在執行這些命令時,表現出很明顯的老兵的特征。我舉起他的手臂,他的手臂立刻就變得僵硬了。我溫柔地閉合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就用力地閉合了,以至于必須用非常堅決的命令才能讓他放松屈肌從而松開拳頭。我舉起他的雙臂,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圖,或者他認為自己理解了我希望他做的事情,然后就按照我所希望的那樣自發地、快速地用一臂在另一臂上旋轉。我讓他吞下一些鹽,但是讓他認為這些是糖。他咂嘴品嘗味道,絲毫沒有懷疑這些是鹽而不是糖。我說:“你現在在1870年,是你們隊伍的中士,你正在格拉沃洛特(法國)的戰場上。”他思考了一分鐘,像是在回憶。然后他就記起了那時的事情,在腦海中形成了異常生動的影像。他站起身,呼喚著戰友,命令他們前進,分配他們各自的位置。敵人即將來臨。他蹲下,把槍放在肩頭,連續射了幾槍。他的一些士兵中槍倒下了,他鼓舞其他士兵繼續戰斗。“在樹叢后掩護好自己,我們必須撤退了。”

然后他就做出與敵人打斗的各種動作,與記憶中的動作一樣。我讓他想象在帕特戰場,他是在那里受的傷。他跌倒了,把手放在頭上,沒有任何動作。然后恢復了意識,他叫來了軍醫,想象自己被放到了救護車上,一位護士為他裹傷。通過回顧他生命中的這段時光,可以說,S出現了雙重人格。他自問自答,扮演不同的角色進行對話。我讓他身在第戎(法國東部城市),他的隊伍是那里的衛戍部隊。“嘿,杜蘭德班長。你怎么樣?”“我很好,你呢?”“你去了哪里?”“我剛剛休完假期。”“我們去咖啡館坐一坐吧。”他拉過一把椅子,讓他的同伴坐下,叫來服務生,點了一扎啤酒,然后就一直和同伴聊天,一時他是自己,一時他又扮演自己的同伴。我對他說:“你在哪里,S先生?”“我在第戎。”“我是誰?”“你是伯恩海姆醫生。但是我不可能在第戎,因為你在南錫(法國東北部城市,南錫學院所在地)的圣查爾斯醫院。這不可能。這是我的同伴。不,我不認識你!”我讓他看見自己的老上校,文森頓將軍。他起身并敬禮:“日安,上校。”“日安,孩子。你還好嗎?你的傷痊愈了嗎?你的獎章和養老金都領到了嗎?”“沒有,上校。”當他清醒后,所有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都從他的記憶中消失了。他只是想象出了我向他暗示的整個幻象,認為自己和他以前的同伴在一起,會大聲地重復別人對他說的話,他回答的內容,做手勢示意或強調,好像自己同時是這幕劇的觀眾和演員似的。觀察2的被試保持自己的角色。他傾聽想象中的提問者的問題,不必再重復問題他就可以做出回答。在受傷時,他的臉色變得蒼白,渾身震顫。相反地,S在受傷時臉色沒有變化,心率也沒有加快。他在另一個分裂的人格中看到或者感受到另一個自己。他對我講話,回答我的問題,知道自己在醫院睡著了,同時發現自己身在戰場,這種不諧調并沒有讓他感到驚訝。我曾經在幾例傷寒癥見到過類似的譫妄癥狀,在傷寒癥中,病人的想象由于病態的幻象而反復出現異常。

在生理性睡眠中是否也出現同種類的現象呢?在我們的夢境中,我們會相信自己又回到了童年。深深埋藏的記憶會復蘇,變成一幀幀的圖片。我們會看到早已去世的親人,我們可以與他們對話,但是,我們并不會失去當前的感覺。有時這種感覺非常鮮明,以至于我們會認為:“這只是一個夢而已。”莫茲利說:在所有的夢游期間,在夢游者的內心深處,都會有一個對自己的模糊的或者清晰的身份定位,若非如此,在發現自己不是自己,或者自己正在做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時就不會感到如此驚訝,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在各式人格幻象中仍然能夠保持自己的人格。即使我們的神智變得極度混亂,我相信我們的軀體仍保留有自己的特征。盡管我們可能睡著了,我們的基本人格仍然會被強制地保留,在各種精神狀態,幻象中和清醒狀態下,都是如此。精神病院的一位病人出現一種錯覺,他認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他謙卑地乞求幫助,可是同時他又宣稱自己是全能的。這就是錯誤的定位導致的結果。一些夢游的幻覺只會引起幻象。產生的幻象幾乎逼真,在出現幻境的同時,病人的身份意識幾乎是完全錯亂的,但是這種不諧調根本不會讓病人感到驚訝。

S感到他離我很近,而且完全在我的控制中。同時他認為自己在戰場上,重復著他曾經經歷過的一切,但是后者只是我向他施加的暗示才誘導出的。除了上述的夢游類幻境外,我還會無限地添加各種類型的例子,其中有一種非常罕見的類型,睡眠者是由自發的夢境誘導出幻境,可以在睡夢中與睡眠者建立關系的人能夠任意地引導和修改這種自發的夢境。這些夢境可能非常逼真,當然這種生動性也可能完全消失,無法再次復原。

觀察5——

以下是一個年輕的癔癥女孩的病例,我從1881年10月開始為她進行治療,一直到1882年1月才結束治療。治療期間,她的癔病痙攣發作過,在發作間期她的神智是很清醒的,左側出現完全的半身性麻痹,這一癥狀用磁鐵治愈了,此外她還出現痙攣性下身麻痹,暫時性左臂痙攣,等等癥狀。她的理解力很好,在發作間期,她是完全理智的,不易受到外界影響,言行舉止都很鎮定從容。我通過凝視就可以在幾分鐘內催眠好快。她的眼睛會突然閉上,全身不動。她身上沒有出現暗示性僵硬。如果舉起她的四肢,松手后肢體會落回原處。以下是關于其中一次催眠的記錄。我對她說:“你睡著了嗎?”她不回答。我堅持提問,最后她回答我:“不,我沒有睡著。”“你在哪里?”她說:“我在街上。”“你要去哪?”“我要回家。”“你住在哪里?”“在艾唐街,和我母親一起住。”片刻后,我說:“你現在在哪?”“你能很清楚地看到啊,我在車站邊。”突然她表現地因某事而十分煩躁。在清醒后,她說是因為看到了一個石碑在震動,她認為自己可能會被砸到。我說:“好吧,現在你在你母親家。”“你怎么樣了,瑪麗?”她說:“我感到好多了。”她認為自己是在回答母親的問話。“你要一直住院嗎?”“不,我已經出院了,我幾乎痊愈了。他們用電來治療我的疾病。”我對她說:“如果你能幫我熨一下這件亞麻衫,我會非常感謝你。”“哦,真煩,我的身體還沒有全好呢。”然而,最后,她向她母親妥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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