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元二十三年,帝崩,全民哀悼。一月后太子晉羽繼位,改年號為賢,始稱晉賢帝。
今日是晉羽繼位第三天,普天同慶,帝宴請文武百官,以示其賢。
丞相府外,馬車旁,慕天啟滿臉憂心忡忡。他看了看越發(fā)絕色的慕長歌,又望了望天邊緩落的殘陽,嘆了口氣道:“歌兒,今晚你還是不要去參加宴會了。”
“父親,怎么了?”慕長歌看著越發(fā)蒼老的慕天啟,心中竟閃過一絲不忍。
“今晚的宴會,怕是不平靜,我怕你出事。”慕天啟轉(zhuǎn)頭看向慕長歌,滿眼盡是疼愛之色,讓慕長歌有些怔松。
“父親,你要相信皇上。”慕長歌撇開眼,說了句模擬兩可的話。
許久以后,慕長歌發(fā)現(xiàn)了丞相府的密室,發(fā)現(xiàn)了那些秘密之后,她再怎么追悔莫及,也終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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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依舊是開設(shè)在承運殿,不過這次與上次不同,這次宴會的主人已經(jīng)換成了年輕的皇帝晉羽了。
笙歌起,燈光暗,舞姬緩緩入場,清透薄紗裹著隱隱纖腰,舞姿妖嬈動人,目光流轉(zhuǎn)間,如天外飛仙,絕美而不可方物,讓人置身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一舞完畢,掌聲雷動。
“我上次宴會聽慕小姐過彈奏一曲,可謂余音繞梁,三日不絕!不知慕小姐這次可愿為我等再彈奏一曲,也好讓我等飽飽耳福。”晉凜站起來對慕長歌笑道,順便示意眾位大臣。
眾人自那日聽慕長歌一曲已是回味不絕,只恨沒多長出一只耳朵,現(xiàn)在又能聽到她彈奏自是連忙附和。
“自然可以。”慕長歌輕笑。
“歌兒。”慕天啟有些擔(dān)憂,這二皇子不知道打得是什么主意。
“無妨,父親放心。”慕長歌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后便走到大廳中央,那里已經(jīng)擺好了需用的琴。
高位上年輕的帝王輕抿著美酒,嘴角露出玩味的笑,讓人摸不著頭腦。
悠揚的歌聲響起。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蘭何傷?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夢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蘭之猗猗,揚揚其香。眾香拱之,幽幽其芳。不采而佩,于蘭何傷?
以日以年,我行四方。文王夢熊,渭水泱泱。采而佩之,奕奕清芳。
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雪霜茂茂,蕾蕾于冬,君子之守,子孫之昌。”(取自“猗蘭操”)
歌聲合著琴聲如泣如訴,幽怨悱惻,卻也直入心扉,動人非常。
歌聲停,琴聲住,眾人依舊沉浸在那優(yōu)美的歌聲中不能自拔。
“哈哈哈,好一個君子之守,子孫之昌。”晉凜率先大笑起來,眾人回過神來也連忙夸贊,掌聲經(jīng)久不息。
“二皇子過獎了。”慕長歌一禮,話語別有深意,“君子是能處于不利的環(huán)境而保持他的志向和德行操守,相信二皇子也是。”
晉凜不爽的瞇了瞇眼睛,她是在告訴自己就算晉羽當(dāng)了皇帝對他不利,他也必須當(dāng)一個遵紀守法的好臣子?
“慕小姐真會說笑。”晉凜摸了摸下巴,隨即看向晉羽,“皇上,臣弟偶然得了一把寶劍,據(jù)說是上神所留下的佩劍,因此想借此獻給皇上,以賀皇上繼位之喜。”
“呈上來吧。”晉羽淡淡的說。
只見晉凜使了個眼色,一個太監(jiān)低著頭緩緩走了過來,舉過頭頂?shù)碾p手間放著一把泛著寒光的長劍。
慕長歌雙手在桌上敲打著,面無表情的看著那小太監(jiān),事情,終于到高。潮了嗎?
晉凜眼中閃過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