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妹妹做得過分了些,不過這大喜的日子,姐姐也不再計較,這盒胭脂可是姐姐特意為你準備,今日出嫁,怎么能不化點妝呢,姐姐心意淺薄,就為妹妹畫個喜妝,就當是為前日沖撞賠罪可好?”一邊輕語,一邊緩緩從袖中掏出胭脂水盒,輕輕擰開,向著初夏而去。面上很是溫柔。
鼻尖異香飄過,初夏眼里一寒,玉手擒住那遞過來的手腕:“二姐,妹妹我可不像你整天美顏招搖,拋眉弄眼,這勾引的事妹妹可做不出來,這胭脂還是你自己用吧!”反手輕叩,那胭脂水盒向著皇甫初晴面上而去,女人驚呼一聲,迅速躲開,一地胭脂,紅的滲人!
女人面色一變,周圍的議論聲卻出:“對呀,這西夏佳人居然勾引太子殿下了,那當日大殿之上眾人可是瞧了個清清楚楚,我聽說這女人可早已失身了。”
“對對!我也聽說,這皇甫二小姐可是功夫了得,纏了太子一夜呢!”
“……”一聲起,眾聲響,皇甫初晴面上徹底青黑。
皇甫相宜濃眉狠皺,厲聲喝道:“還不滾下去!”
女人面色一顫,不甘心的瞪了眼初夏,咬了咬唇,迅速的消失在大門口,這舉動那勾引的名號就更加坐實。
皇甫相宜瞧著眼前的丑女,這女兒只打生出自己就從未細料,今日這些舉動應是幾分埋怨,瞧著那容顏的極丑,想到這數載所受的挖苦,心上又是恨意,都是這女,才讓自己居然有如此污點,算了,管他如何,嫁了就罷!
瞧著男人眼里的恨意,初夏一顫,眸子低沉,心間徹底遺落,有些東西還是得不到啊!
“盧云,喜服拿來。”輕聲命令,眼里瞬間盡是狂傲,這爹不要也罷!這家不念也罷!這人不記又何!我還是初夏,血影魔后初夏!你們擋不住我初夏的路!你們更沒資格擋!
一瞬間眾人只覺得眼花,那人的氣勢變了,徹底變了,若剛剛還是相府之女般柔軟,此時就是那掌控天下的女皇,遇神殺神,遇佛嗜佛,殺伐難當,狂妄強硬,那眉眼如炬,寒光滔天。
血剎軍一怔,滿是欣喜,半香等人一顫,眼里淚意微生。
盧云迅速遞上喜服,輕聲應道:“王妃,這是王爺特意尋得蘭坊的主繡親自趕制的喜服,還望王妃喜歡!”
眉眼瞄了眼那繡衣,眸子一亮,大紅的喜服很是簡單,那云綢面料上卻是朵朵玉蘭花開,因為這蘭花這喜服顯得格外精致,蘭花栩栩如生,這等工藝,確實精湛,心頭一喜,強硬氣勢微減。
一手取過那喜服上的輕云喜帕,眼眸抬起,直視相府眾人。
“這喜蓋本應至親搭上,意為送親念人,不過……”緩緩掃過眾人。
“今日這喜蓋我自己搭上,從今往后,我皇甫初夏與相府斷絕關系,是生是死兩不相關,你相府也與我皇甫初夏無辦分關系!”強悍冷硬狂妄,語聲狠出,這片徹底安靜。
皇甫相宜一顫,卻未多言!皇甫子華濃眉一皺,輕聲出口:“妹妹……你!”
瞧著男人投過來不滿的眼神,初夏再次出口:“皇甫子華,你回家半月,可有來看過我這妹妹,有未托人捎個只言片語,至于三夫人那就更不用說了,你若覺得我做的不對,那你又做的怎樣,皇甫初夏不需要你們這樣的親人!”自己不是沒有給過這男人機會,可是這人并不在乎,所以那就也沒必要認這親人了!
皇甫子華眼光緊縮,眉色懊惱,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出口,是呀,自己雖然有心去看,卻從未踏入蘭苑,雖然次次是母親阻擋,可是就自己的本事,若是有心,誰能擋得了呢!
“走!”玉手抬起,喜蓋落下,這方就徹底斷了念想,再回來時,就是風華逼人,悔瞎人眼,卻忌那撼天氣勢,俯首膜拜,只愿得一眼垂憐,可嘆,那人眼光如炬,視萬物如空,掌天下當兒戲。
檀木軟轎傾斜,蓮步輕移,正欲上前。
“等等。”一聲呼叫,眾人迅速移開,那粗布衣衫的女人小跑上前。
初夏玉手輕掀,那喜帕起開一方,身影回轉,瞧著遠來的女人,眸光微閃。
女人靜靜一站,微喘著氣,眼帶暖意,暖光閃爍,似在透過初夏看些什么,片刻,輕輕的說道。
“王妃,路途遙遠,還望王妃保重身體,這軟綢是我親自所織,還望能給王妃片點暖意,還有這錦盒之物,贈予王妃,還望王妃喜歡。”手指帶著幾分涼意將物件放入初夏手中,肌膚微觸,初夏頭瞬間抬起,眸子盡是詫異,瞧著女人溫暖的笑意,心間狠顫。
隊伍緩緩出發,步調整齊,有條不穩,漸行漸遠,帶走這地的所有念想!
城墻之上,弱骨輕立,白衣起舞,眸青若玉,淺淺而望,空谷幽蘭,一手緩緩傾斜,手心上壺里酒水傾瀉,幾分酒香。
欲語難道。
一眼腸一斷。
心思難轉。
一酒心一碎。
送卿一別。
不念卿心能知,只念珍重。
酒香清風隨你,君心留己。
城外轎內。
初夏靜靜的坐著,眼神幾分悲涼!
半香幻靈靜靜的坐著,不言不語,也不打擾主子,隱約幾分擔憂,角落里白玉舒適的睡著,身子蜷縮,面上很是享受。
轎外,眾人皆是喜氣洋洋,天任此時悠閑騎著大馬,心情很是舒暢,哎呀,終于不用再藏著了!二虎一身被盧云套上的暗紅色也很是喜氣,呆木的眸子一轉,直直的盯著前方的馬車。
皇宮里。
“皇上,皇甫三小姐已親自接了那夜明珠,還請主子放心。”安公公低眉低首一五一十的稟告道。
上首端木啟眼光一亮,很是滿意:“嗯,接了就好。”
緋云宮。
“皇兒,那丑女親自拿了那絲巾?”上官流嵐面上喜色,再次問道。
“嗯,母后放心,是兒臣親眼所見,絕無造假。”端木流云面上肯定。
兩人對望一眼,皆是心安,那女人必須得死,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