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我媽媽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吧。”她對著他笑了笑,余光瞥見夏玙笙有些期待卻裝作無所謂的表情,在心里默默笑了笑。
她媽媽應該不會失望,像歐陽謹這樣的人,看臉色就是一門必修課,當然他有資本不去在意一些人的想法,但不管是在商場上,還是他的私生活里,尚媽媽都是前輩,更何況他現在是尚母的女婿呢?
“嗯,不錯,比我舅媽做的飯都要好吃。”
沒出她的預料,歐陽謹很上道地說出了能讓一家人高興一會兒的答案。
尚媽媽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開,就像蓮花似的,“哎呦,倌琦你學學人陽謹,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女兒,要是陽謹是我親兒子多好啊!”
尚倌玘稍微閉了會兒眼睛,為自己滅滅火,然后一臉笑容地看著尚母,“那也不行啊,您這么討厭我,我要是嫁給歐陽謹咱倆不就得吵架了嗎?婆媳矛盾什么的,最討厭了。陽謹,你說是不是啊?”
一家人都知道她是在打笑,也沒在意。
一餐飯的時間總是很快,見到尚倌玘飯后搬行李出了臥室,尚爸尚媽還是很有感觸的。只是尚爸是個愛面子的,在女兒面前總是不想很感性,只是對她叮囑幾句,但尚母就不同了。
她本來看著女兒這么奔波,一會兒在這個國家,一會兒又得回來就覺得很心疼,現在就這么幾天時間女兒就已為人妻,看著女兒拿著行李要走的場面就覺得眼睛泛酸,尚品饒輕輕把她摟進懷里,他也舍不得女兒,本來春節臨近本該是女兒回家一家團圓的時候,但是尚倌玘卻就這樣嫁人了。
尚倌玘和歐陽謹本來準備再好好來場告別的,但是尚品饒揮揮手,“你們走吧,記得春節回來小住幾天,咱們一家人好歹出去旅旅游放放松。”
語氣里滿是嘆息。
這樣的話讓尚倌玘迫切地想離開,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哭。
扯扯他的衣袖,兩人一起向尚爸尚媽鞠躬,“爸媽,我們一定回家團圓!”
尚品饒點點頭,夏玙笙已經整個人都在他懷里了,眼淚早就潰不成軍沾濕了尚品饒的襯衣。
“我想哭。”
兩人放好行李,坐在車里,尚倌玘冷不丁地說出這一句話。
“需要我的肩膀還是擁抱?”他挑挑眉,看著她。
“算了,去久已吧,我帶你見見我們的設計師。”
久已是一家音樂餐廳,是她以前很喜歡的一個地方。
她收拾好情緒,和他并肩走進餐廳,在靠窗的位置坐下,點了三杯咖啡。
“親愛的!”
熟悉的女聲出現在她的身旁,她站起來和木槿擁抱一下,坐到了里面的位置。
木槿取下自己的墨鏡,看著尚倌玘,“終于想起我了,是不是都快忘記你還有個閨蜜叫木槿呀?”
“小的不敢。”
兩個女生一見面就開始鬧,是不是發出一點兒小小的像鈴鐺般清越的笑聲,引得周圍的人紛紛轉頭。
歐陽謹從廁所出來時見到的就是兩個女生打鬧的場面。
木槿裝作要親尚倌玘,尚倌玘一臉嫌棄地往后躲。
他搖搖頭,嘴角卻揚起了細小的幅度。
“咦,那里有個帥哥在向我們走來耶。”木槿嘴里叼著吸管,看著越來越近的歐陽謹,“肯定是想找我搭訕的,這么帥,我一定要珍惜誒。”
“你瑞克不吃醋?”
“他很大度的,知道他的未婚妻我就是一個走遍花叢,卻仍舊只愛他的人。”
尚倌玘很不給面子地笑了笑,“你讓我下。”
“你怎么了,看上那帥哥也想上?”
她心里無數烏鴉飛過,我的木槿大姐,你這用詞還能再精辟些嗎?
“咳咳,你就死了這條心思吧。”她走向已經在桌旁站立的歐陽謹,“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的妹夫,歐陽謹,我倆已經是合法夫妻了,懂嗎?”
“桐桐,嗚嗚,桐桐你就這樣拋棄我了,嗚嗚,我回家一定要找伯母尋安穩。”
木槿是個承受力和接受力超強的,這點兒刺激雖然還是很大,但卻沒有到讓她跳起腳的地步。
“你就別裝了,這是想跟我搶飯碗的節奏啊。”
尚倌玘坐在歐陽謹身邊,跟木槿面對面,“我這可是有正事找你的。”
木槿見到她一臉嚴肅,還是安靜地坐好,像個正在聽老師講課的小學生。
“你們設計服裝是不是自己設計花紋?”
“是啊,不然你還配個畫手給我?”
“OK。”
尚倌玘一臉算計地看著木槿,朝歐陽謹眨了只眼。
“唉,你現在能不能不要秀恩愛呢?等什么時候我把瑞克也叫上了你再秀,”木槿覺得這兩人簡直就是想趁她獨自一人的時候來虐她的,“還有,你這語氣,不會是想把我賣了吧?”
她打了個響指,“猜對了。”
“本人不值當,你們還是省點心吧。”
“誰說要當你了,我和陽謹準備裝房子呢,硬裝已經都做好了,就差軟裝了,那墻壁就只上了白漆,我覺得還是太單調了,想找你在墻上弄些彩繪。”尚倌玘也不再耍寶,認真的說。
“倌琦很希望你能幫我們這個忙。”歐陽謹停下一直都在喝咖啡地動作,很認真地看著木槿。
“可以,只是你得給我點兒時間啊,我需要想想在我干兒子的房間里花點兒什么。”木槿其實很感謝尚倌玘,她真的很想在設計點兒東西,哪怕只是一堆圖案,可是她已經說服自己要認真在公司上。
尚倌玘這樣的請求其實是她說服自己的理由。
“謝咯,等你畫好了我請你吃飯!”
“我……”正準備說什么的木槿被自己的手機鈴聲打斷,她看了眼來電提醒,朝著尚倌玘指了指手機去餐廳外接電話。
“這是你好朋友?”他很冷靜地問,雖然尚倌玘介紹時用的是妹夫。
“是我紅顏,”她喝了口幾乎沒動的咖啡,見到窗戶外面接著電話表情卻很急躁的木槿,“小心以后你對我不好我就變成她的人了。”
說完她就起身,再對他說了句,“我出去看看。”
她拍拍木槿的肩膀。
木槿知道她是看出自己想跟她單獨聊聊,迅速掛斷電話。
不等尚倌玘說話就開始問,“桐桐你能耐了,學那些人一樣閃婚?”
“不算閃婚了,我倆認識大半年了。”她語氣很輕,因為對著這樣一個想父母一樣關心她,又很懂她的閨蜜,她實在是沒辦法兇惡。
“好,我就問一句。”木槿笑著點頭,“你為什么要和他結婚。”
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竟然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許只是一種沖到,只是沒理由的喜歡,沒理由的在乎,或者僅僅只是沒有理由的沖動。”
尚倌玘一直都是笑著的,但是此時的笑很迷茫。
木槿看見了,歐陽謹也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