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沛南帶著期望的眼神看著佟天，要知道佟家一直握有兵權，做為佟家人他自然也想進到軍營里去，大姐佟沛慈都能進去，可是怪也怪他自己，前些年太不務正業了，佟天的要求也高，看不上他，說寧愿養著他，也不會讓他去丟自己的臉，柏華今天一提，他的心里也是帶著很多期許的，可是他又不想表現出來，如今老祖宗一發話，佟沛南算是看到希望了。

佟天略作思考，最后他轉眼看向佟沛東道：“以你的看法呢？”

佟沛東正在給馮靜恩夾菜，一聽這話他一愣，然后看了佟沛南一眼，將菜夾過去放到馮靜恩的碗里，所有的人都看著他，好像都在等他的答案，馮靜恩也看著他，有些不解。

佟沛東轉眼看向馮靜恩對她一笑輕聲道：“多吃點，你太瘦了。”

馮靜恩給了他一個白眼，頗有些無奈的感覺，他轉眼看向佟天道：“一切都聽爹的吧，我沒什么意見。”

最后的結果是佟天同意讓佟沛南進軍營，不過也是約法三章，條件很多，佟沛南一一答應了，一頓飯過后，佟沛東說要回去，蘇秀珍本來說好了明天要去燒香的，可是佟沛東不依，硬是要回去。

馮靜恩雖然不了解他，可是她看得出來，佟沛東的心情不好，自從和佟天去過書房之后，他再出來就是這么一副冷冷的樣子，馮靜恩雖不知道原因，而她也不想知道原因，佟家也許比馮家還要復雜，就像剛剛提到的佟沛西和佟沛北，她到佟家兩年了，卻從來沒有見過，甚至也很少提，偶爾會聽蘇秀珍提到四少爺佟沛西，但是另外一個佟沛北今天她還是第一次聽說。

所以佟沛東決定走與留，她都不會過問，她只是等著，她雖然不太喜歡和佟沛東在一起，可是她也不想在老宅過夜，早上早起不說，總覺得很壓抑，而明天又是她和響翠見面的日子，她不想因為這個耽誤了。

佟沛東的決定一向是不會變的，十分鐘后他們已經坐在回英租界的車上了。

月光很亮，照的外面猶如白天一樣，馮靜恩坐在車里看著外面，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而一上車佟沛東的頭就歪向了馮靜恩，馮靜恩本想推開他，可是轉頭卻聞見一股酒味，她皺眉，她沒看到佟沛東喝酒呀，可是這股子酒氣撲鼻而來，不是一般的大，耳邊傳來佟沛東均勻的呼吸聲，馮靜恩愣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推開他。

她轉頭看向車外，晉城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也是她喜歡又討厭的地方，她有時候都會想為什么人會有那么多的情緒，如果只是一味地愛或恨，人是不是就不會那么累了。

佟沛東并沒有睡著，他以為馮靜恩會推開他，可是馮靜恩沒推開他，他的心里倒是一陣竊喜，身子向馮靜恩靠了靠，聞著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迷迷糊糊地真的睡著了。

經過的路兩邊有樹，月光透過樹葉灑在地上，也落在馮靜恩的臉上，路上的行人不多，亂世之時晚上很少有人會出來。

突然前方出現兩匹高馬，高馬之上端坐著兩個人攔住了他們的路。

老鄭一下子踩住了剎車，睜大眼睛看向前方，身子靠后道：“三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