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南看著面前身著黑色長衫,披頭散發(fā),五大三粗,臉上茸毛都未進化完的“女人”猛吞一口口水,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呃,那個,大姐,我看錯了,不好意思。”
“什么眼神兒嘛?”那個女人腰肢一立,前胸一挺,眼露得意地說道:“這也能看錯?”
金之南看著那人面前的波濤洶涌,幾番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看來這人還真TM是個女人。
“對了,你剛剛說什么掉了?”
金之南還處于震驚之中,下意識地回答道:“錢袋掉了。”
話音剛落,四周一陣小小的騷動。
“啊,肯定是我的。”
“你說什么鬼話,誰不知你窮得叮當(dāng)響,你還有錢袋?那肯定是我的。”
“這錢袋會是你們的?開什么玩笑,我老朱殺了二十幾年的豬了,家底殷實,是我的才對嘛。”
金之南處于這些人之中,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爭吵,突然很悲鳴的一嘆:“哎,金錢當(dāng)真是罪惡的源泉!”
趁著這些人爭吵之際,金之南順勢向著人群前方擠去。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自己眼簾,金之南詫異地看著面前那個風(fēng)輕云淡的人,如飄緲空靈的謫仙,縱然置身紅塵,卻不染變點俗世塵埃。再看看身后擁擠的人群,忍不住驚訝地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成玄奕輕輕一笑,緩緩舉起右手,手中是厚厚的一疊銀票,不以為然地說道:“一路發(fā)銀票就進來了,難不成還跟你一樣傻兮兮地去擠嗎?”
金之南深吸一口氣,沉聲吼道:“這么說,你看著我在那里拼死拼活地往里擠咯?”
成玄奕誠懇地點點頭,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看見了,怎么啦?”
金之南再次深吸一口氣,她明白了,這人根本就是故意的!
“你進來干什么?不去坐那彰顯你尊貴身份的高層啦?”
“要啊!”
“那你還進來礙我的眼?”
“哦,我是專門來接你出去的。”
金之南再也忍不住了,對著成玄奕的肚子猛揮一拳,怒聲吼道:“那你還眼睜睜看著我辛辛苦苦地擠進來?”
成玄奕捂住自己受疼的肚子,無辜地說道:“我看你擠得那么興奮,就沒好意思打擾你嘛,還成我的不是了?”
金之南徹底無語了,成玄奕從來都是擅長以柔克剛,自己次次都被他逼出內(nèi)傷,再這么下去,金之南實在擔(dān)心自己會不會怒極攻心,吐血而亡。
金之南一把抓過成玄奕手中的銀票,對著人群上空用力一拋,大聲說道:“撿錢啦!”
眾人見天空突然撒下數(shù)張銀票,也顧不得看前方的熱鬧,紛紛蹲下來,你爭我奪的搶起銀票來!
成玄奕見狀不禁一笑,“你還真大方。”
“又不是我的錢,為什么不大方?”女子說完便大搖大擺的揚長而去。
當(dāng)金之南回到包間時花魁大典已經(jīng)進入高潮了。她慵懶地靠在窗前,房內(nèi)的炭火燃得正旺,暖暖的熱氣環(huán)繞在整個房間之內(nèi),喝了一口熱茶,她不禁舒服的伸了個懶腰。
“下次別一生氣就跑出去,你看看,最后還不是要跟我回來,何必呢?”成玄奕坐在金之南旁邊,淡淡地說道。
“你不說話會死是不是?”
成玄奕魅惑一笑,“好了,不說了。”
“你看,臺上的女子叫如墨,這次的花魁非她莫屬。”
金之南畢竟是二十一世紀(jì)的人,什么樣的新奇沒見過,自然對z這古代的小小娛樂不以為然,所以直到現(xiàn)在也沒怎么看這花魁大典。
聽到成玄奕的話,她順勢望了下去,頓時一驚!臺上那女子如同盛開在天界的一朵傲視雪蓮,清冷,孤傲,一襲素凈白衣,滿頭青絲隨意扎在腰間,微風(fēng)徐徐吹拂而過,白袍青絲隨風(fēng)輕輕飛舞。這一刻,她如同落入凡間的仙子,此時正欲乘風(fēng)歸去,讓人忍不住想要抓住那一絲不屬于人間的美好。
“確實比你的玉兒強多了。”
原來還眼角帶笑的成玄奕聞言臉色陡然一變,淡淡地說道:“她不重要。”
金之南并未察覺到身旁之人的異常,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臺上的表演,隨口回道:“那你還為她和右相之子大打出手?”
成玄奕看著她不以為然的樣子,張了張口,卻未說出一句。是啊,我該向這個滿不在乎的女人解釋什么呢?有什么值得解釋的呢?解釋之后又怎樣呢?罷了,算了,忘了吧!
發(fā)覺身邊的人久久都未曾說話,金之南疑惑的轉(zhuǎn)過身來,問道:“怎么不說話了?對了,今日怎么沒把那玉兒帶來?”
似乎過了很久,久到金之南都已經(jīng)忘了自己問過這個問題。這時,男人低沉略帶沙啞的聲音緩緩傳來:“她不重要!”
金之南聞言轉(zhuǎn)身,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個異常慎重男人,那雙漆黑的眼眸中閃耀著迷離的光,金之南心中一震,暗暗壓下滋生的異樣,笑嘻嘻地說道:“女人對風(fēng)流倜儻的你而言都不重要,呵呵。”
這晚的月色很迷離,很凄美,成玄奕沉靜在這皎潔的月色之中,有些微醺。望著那張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自己夢中的容顏,他的心慢慢地掙脫出那些沉重的枷鎖,放肆地跳動出來。
正當(dāng)成玄奕準(zhǔn)備開口說話時,金之南興奮的大吼一聲:“哇,競價要開始了,這如墨當(dāng)真人間絕色,就連我這女人見了都忍不住陶醉其中啊!”
那些即將說出口的愛戀,那些日日夜夜的掙扎,那些無奈,那些徘徊最終殘忍地被扼殺在咽喉,成玄奕深深地吐出一口悶氣,隨即又恢復(fù)了一臉紈绔的姿態(tài),說道:“那當(dāng)然,今夜,這女人本世子拿下了。”
其他兩名候選花魁分別以八千兩白銀和一萬兩白銀的高價拍賣出初夜。然而競價還為停止。此時,如墨的初夜已經(jīng)被拍賣的三萬兩黃金,各方權(quán)貴仍然歇斯底里的叫喊著,毫無退步的意思,競價已經(jīng)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如墨淡然地坐在高臺之上,仿佛這場金錢的廝殺與她毫無關(guān)聯(lián),她就像紅塵之外的過客,漠然地看著臺下因為她而發(fā)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