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清早,一個小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在雨蕭的門外探出頭來“二小姐,老……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她?”雨蕭微微蹙眉,老夫人素來不喜歡自己,眼下叫自己去定是為了昨日大娘之事責(zé)難。
小丫鬟站在原地不敢抬頭看她,雨蕭思索片刻站起身朝著老夫人的院子而去,那小丫鬟如同大赦般松了口氣。
來到時卻見到屋中只有她一人,雨蕭心中微詫,“老夫人,不知有何事?”
老夫人放下茶杯,示意小丫鬟退下,待房門關(guān)上這才開口,“聽你大娘說你爹臨終那日中午,單獨(dú)留你在房內(nèi)陪著?”
“是。”
“他跟你說了什么?”老夫人問道。
“沒說什么?”
老夫人沉吟中不悅的說道,“你爹是明德山莊的莊主,堂堂江湖上的一代大俠,他若有什么遺言定然也應(yīng)該是周知涎玉和我的?!?
雨蕭心下一動,老夫人為何會如此關(guān)心爹死之前跟自己說了什么?
她抬起頭瞟了眼老夫人,懶懶的開口,“他什么都沒說?!?
“砰!”老夫人一把將茶杯扔在在桌上,氣得袖中的手一陣顫抖。
雨蕭不由想起最后見爹的那一面。十歲前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爹是誰,直到娘臨死前才告訴自己來投靠爹。經(jīng)歷了喪母之痛,自己又一步一步磕磕絆絆的走到淮州城,走進(jìn)綠蕪山莊??蛇@個素未謀面的爹卻將自己丟在這偏院中,任由大娘、妹妹,甚至山莊內(nèi)的下人對自己冷嘲熱諷。即使在死之前,爹都從未對娘有過一絲愧疚,對自己也從未有過半分疼愛。
“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庇晔捠掌鹚季w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
“站??!我告訴你,以后少去打擾涎玉,他可是綠蕪山莊未來的莊主,我不會任由著他胡鬧的!”老夫人厲聲對雨蕭說道。
“胡鬧?”雨蕭轉(zhuǎn)過身來,“老夫人,你怕是想要大哥變成你的傀儡吧?”
“你懂什么!”老夫人怒斥道,“我告訴你,身為綠蕪山莊中人,凡事都必須以山莊利益為先,你爹如此,你大哥如此,你被退婚也是如此!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斷然不許有人做出有辱山莊聲譽(yù)的事兒!”
“哦?”雨蕭眸子定定的看著她,“你說我被退婚也是如此,是什么意思?”
“你……”老夫人沒想到自己一時口誤竟然被雨蕭聽了去,“說了你也不懂,滾下去吧!”
雨蕭見她目光閃躲,心下起疑,不過知道自己再問她也不會說什么,所以想了想轉(zhuǎn)身離開,及至門口時老夫人開口,“我說過你爹的下葬儀式你不許去?!?
“知道了?!庇晔挼膽?yīng)道。
來到花園中,雨蕭靜倚涼亭,春風(fēng)吹鬢,她陷入沉思中。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老夫人剛剛似乎話里有話。雖然自己并不想嫁,可是為何莫驚云明明是要退婚的,最終卻娶了夜沫珠呢?還有老夫人到底想從自己口中知道關(guān)于爹的什么事?
“喲,這不是姐姐嗎?”一個令人不悅的聲音響起,雨蕭掃了眼便看到了夜沫珠和莫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