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是一群黑衣人!”秦璐打斷了其他人的胡思亂想,自顧自地說道:“肯定是一個我們目前還不太了解到的神秘組織,實力只能算中上,不敢跟秦家硬碰,只想著動一動陰謀從內(nèi)部來搗鬼!”
秦牧一聽秦璐在眾人面前分析,不由得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苦笑著說道:“現(xiàn)在的當務之急有兩個,一是要找到這個黑衣人組織,為崇德兄的三兒子和幾十名秦家子弟報仇,二是盡快在敵人前面找到我兒子!他既然能從敵人手中逃脫,那肯定也是知道一些消息的,至于崇德兄你誣陷我兒子的事情,等他回來了,我們再論!”
聽到秦牧的表態(tài),不管是族長還是秦璐或者是其他各位老爺,全都如釋重負一般長舒了一口氣。
大家畢竟也知道唇亡齒寒的道理,哈里拉大陸上永遠都只有抱團才能生存,所以才會有今天家族林立的現(xiàn)狀。既然已經(jīng)是有一塊看不清的黑布蒙了過來,那么秦家就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塊布撕掉!
表態(tài)之后的秦牧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沐風樓,四房姨太太立刻就圍了上來,神色焦急嘰嘰喳喳地問個不停,就仿佛是開了連珠炮一般。
秦牧也知道自己不能說得太“客觀”,讓幾個女人太著急……實際上,她們著急也并沒有什么卵用。在包裝了一番之后,秦牧組織好語言這么說道:“沒事了沒事了!你們這個兒子奸猾似鬼,他早就在秦三德的手上逃出去了,目前咱們還得繼續(xù)去找他,至于二房的誣告,哼……屁大一點事兒!”
幾個女人這么一聽,果然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各自相互之間自行地往好的方向腦補去了。秦牧看著幾個婆娘在漂亮的后院小池邊熱鬧地聊著天,不由得微微一笑,背負雙手,慢步走進了沐風樓內(nèi)。
沐風樓,的確是秦家莊遠遠近近頗具有標志性的建筑,但除了從沐風樓內(nèi)走出來的秦家十四房幾個人,很少有人知道沐風樓究竟是一個什么樣子。卻見秦牧走進了客廳的一個平平無奇的偏方之內(nèi),隨手凌空虛點了幾下。那青灰色的地板磚竟然是帶著齒輪攪動的聲音緩緩地沉入了地下。
秦牧轉(zhuǎn)眼就進入了這個神秘的地洞之中,那塊方磚也緩緩地升起,回到了地面上。
…………
“主人!”一道神秘詭異的身影微微一扭,就出現(xiàn)了秦牧的身后,這是瞬間移動而來的!
目前已知的天賦技能中,只有二十級的意志天賦技能“閃現(xiàn)”才能瞬間移動!這是一個高階的職業(yè)者!
“有少爺?shù)南]有?”秦牧的神色如常,漫步走向了被夜明珠照亮的書桌那里,在這空曠的地下層,唯一有光亮的地方,就是那張看起來樸實無華的書桌了。書桌上整整齊齊地擺著很多卷軸,有一個筆架,上面都掛著毛筆,也有一瓶黑色墨水,墨水瓶上面插著一支羽毛硬筆。
這里顯然是秦牧處理公務的地方,但是,這里并不是衛(wèi)軍的指揮部門。
“目前還沒有,不過,秦磊管家已經(jīng)是帶長房的人向東北方向?qū)ふ伊耍陂g還遇到了繁星城陳家衛(wèi)軍,雙方產(chǎn)生了一點誤會,對方現(xiàn)在還在追擊他們。”
“繁星城陳家?是……是陳家在繁星城的一個遠房支脈吧?”
“對。”
“傳消息過去,讓他們盡快甩掉這些無聊的蒼蠅,去海邊找一找!秦家船廠也必須要去一趟,阿方也應該要了解一下我們這邊的情況,讓他有個準備。風,你現(xiàn)在就出發(fā)。”
“是!”
秦牧擺了擺手,示意他可以離開去辦這個事情,然后這才坐在了座位上,拿起桌面上的卷軸慢慢的翻閱著,時不時想要批注的時候,他就會抽出墨水瓶中的羽毛筆,圈圈畫畫幾下,筆架上的那些毛筆,早就干得不像樣子。羽毛筆屬于是西大陸的舶來品,便捷,實用,最是適合這種大忙人使用,畢竟毛筆寫字速度畢竟是太慢了。
“雷,我這封信盡快發(fā)出去,督促他們好好調(diào)查一下,這個組織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的,到底有哪些勢力在背后支撐,在秦家的眼線是哪一個!”
“是!******,現(xiàn)在這年頭都喜歡搞神秘組織!什么阿貓阿狗都跳出來了!”
又是一個光著古銅色上身,高大健壯的男子在黑暗中領命,笑罵了一聲,然后大步離開,也不知道是從哪個方向消失的。
這些人,是秦秀從小到大都沒見過的人。
……………………
不斷地有皮膚黝黑,脖子上掛著貝殼,嘰里呱啦不知道說著什么的家伙從林子四周鉆了出來,他們有的人手上拿著吹箭,有的舉著骨矛,還有的在嘴里面不知道念叨著什么。
秦秀和秦方叔侄二人被這么一群人團團圍住,卻是一點畏懼之色都沒有,這是一片長滿了棕櫚的林子,不遠之處,還能夠看到碧藍的天空和大海,以及一條長長的金色沙灘。
“我們沒有惡意,只不過是想告訴你們,在不遠處的大海之上,有兩艘大船擱淺了,你們?nèi)绻信d趣的話,可以把大船拆掉,然后把零件賣給我。”嘰里呱啦的語言,在秦方聽來,自然是鳥語了,但對秦秀這種“語言通”而言,卻并沒有太多的難度,更何況,他早在家中的時候,就對東大陸土著人有過一些了解。
幾個脖子上貝殼多的土著頭人相互看了一眼,滿是狐疑地將目光停留在秦秀的身上,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處理,竟然就這么就地開始討論起來。至于其他人,或站在地上,或攀在樹上,或躲在叢中,已然對這兩個人保持著高度的警戒。
秦方眉毛微微一皺,低聲跟秦秀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了都?”
“呵呵,就是說要跟他們做一筆交易,讓他們幫忙拆掉大船,我找他們買材料。”秦秀一邊注意著他們那幾個頭人的臨時小會,一邊偏過腦袋笑著和秦方說道。
“烏拉!啪啦打嘻嘎嘎!”一個拿著骨制長矛的瘦子土著一見秦秀偏過腦袋說悄悄話,立刻是將手中的長矛示威性地一刺,沖著秦秀很不客氣地大吼了幾聲,那意思無非就是“那個誰,不要交頭接耳!”
“他又說什么?你告訴他,再拿這玩意兒在老子面前比劃,老子滅了他!”秦方本來就對于秦秀采用“交易”的溫和方式不太滿意,此時一見這小土著挑釁,他也是眉毛一揚,身上的強者氣場已經(jīng)是散發(fā)了出來。
“呃……叔,咱們還是不宜造太多殺戮,這些土著傻不拉幾的,貝殼就是他們的貨幣了,我隨便找匹馬車,就能夠拖一車來。”秦秀很是好心地并沒有給翻譯,而是低聲給秦方解釋道。然后指了指幾個還在烏拉烏拉的土著頭頭,他們脖子上,就是掛著貝殼,貝殼越多,越是能夠顯示這個人的財富。
“哈哈哈哈,這些蠢貨,他要那么多貝殼有個鳥用啊!我們哈里蘭人和獸靈又不會用貝殼和他們交易!他們的貝殼不就是自己內(nèi)部交易的么?你送那么多貝殼進去,原本一頭羊要十個貝殼,搞不好轉(zhuǎn)眼就得漲到一百個貝殼!反正搞來搞去,他們的財富還在原地踏步……哈哈哈哈。”
秦方舉一反三,一聽就懂得了通貨膨脹這個意思,想到這些土著傻不拉幾地拿貶值的貝殼做買賣的樣子,他就不由得大笑起來,再聯(lián)想到這些家伙的怪異打扮,笑聲就愈發(fā)的刺耳。
“烏拉!烏拉!囊松急急掛!”
秦方的笑聲無疑打斷了開會,也讓原本就神經(jīng)緊繃的土著人們立刻進入了戰(zhàn)備狀態(tài),只聽見這些土著們在其中一個頭人不滿的聲音中無一不是怪異地呼喊了起來,一傳十十傳百,一時間,所有的鋒刃都對準了這兩個人。頭人說的是:“這兩個人竟敢在我們的地盤上笑!”
秦秀苦笑一聲,連忙大聲解釋道:“朋友們,我這個朋友只是見到你們比較開心,所以笑得挺大聲,你們不要在意,請不要在意。”
這些土著,過去在哈里拉大路上,也的確是當之無愧的統(tǒng)治者,但當哈里蘭人離開原大陸來到這里,他們作為弱者,人口就開始急劇減少!至今為止,土著人的部落人數(shù)恐怕是當年的一百分之一都不到。這種在大自然中被優(yōu)勝劣汰規(guī)律正在淘汰的弱者們,一方面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敵意,野蠻,是他們身上最主要的標簽;另一方面,對于自己的能力又顯然是過分地高估,尤其是格外注重面子和尊嚴,秦方的笑聲,讓他們充分地感覺到,自己被冒犯了!
秦秀在這慈眉善目地說好話,顯然是沒有打動這些土著,反而是讓他們開始動起了其他的心思!
【土著人的智商都很低,但凡是想到了什么主意,基本上都是餿主意】……出自《海盜王的航海日記》,秦秀著。
他們的餿主意就是……這兩個傻吊大老遠跑來提供充滿“商機”的信息,還妄想和自己做生意……那么,自己完全可以不用理會這兩個弱小的哈里蘭人,所謂的大船他們可以自己獨吞,這兩個人,也可以殺掉煮來吃,身上肯定也有一些值錢的玩意兒。
“呃,泰克!鋪里陪啦,泰克!”(殺掉他們,殺掉他們)
貝殼最多,臉上有著極為個性“涂鴉”的那位頭人就在這個時候,朝著挑釁的兩個外人一指,大聲說道。
他的話音一落,所有的土著全都鼓起了腮幫子,瞪大了眼睛,氣鼓鼓的樣子盯著兩個人,看起來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