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他看了看蘇淼,手指尖點了點方向盤,稍稍猶豫了一下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又有些升高了一點。
蘇淼迷迷糊糊間睜開眼看了看他,華子旸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似是在安撫一般,柔聲道:
“一會兒就到了,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燒糊涂了,華子旸的聲音竟可以這么的溫柔。
不過她實在很累了,聽著耳邊呼呼的聲音,一會兒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下,她知道她是真的病了,有些無奈。
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中間醒過,似乎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晃了晃,看不清楚是誰,不過她很快就又睡了過去,睡得很沉。
鼻尖聞到醫院里特有的消毒藥水的味道,還有……那種她似乎很熟悉的味道旸淡淡的煙草味道。
再醒過來,已經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厚實的深色窗簾把外面的光線阻隔了,昏昏暗暗,朦朦朧朧的,一晃神,她好像感覺此時此刻有些熟悉,但腦子里卻又像是灌了漿糊一般,實在想不起什么。昨晚的事在腦海間一閃而過,不過似乎又什么都抓不住。
發過燒之后都會這樣,她覺得口很渴,本能掙扎著想要去拿放在床頭柜子上那杯水,可是身子沒力氣,動彈不得,伸手也夠不到。
這時,身邊傳來聲音,她心頭一沉,本能的全身一下就僵住了,身邊似乎還睡著另外一個人?
那一刻,她甚至都不敢去回頭看,只覺得身旁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向她逼近,在這種清冷的清晨,那種溫度會讓人有欲望想要賴著不想動的沖動。
只見一只手臂繞過她,替她將那杯放在床頭柜上水拿了過來,遞到她面前。
隨后就聽到華子旸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輕柔著震動著她的耳膜:“喝水得坐起來,不然會嗆的。”
蘇淼扭動著僵硬的脖子看向自己在身旁的的華子旸,橫亙在她面前的那只手臂,肌肉線條非常的漂亮。而且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衣服已經換了,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裹在自己身子上的被子,干啞著聲音問道:“你,你怎么會這里?”
華子旸見她這樣子,笑了笑,隨手將杯子放了回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難得的一臉正經語氣平淡清冷道:”這是我家,我不在這兒應該在哪兒?”說著,他翻身坐了起來,掀開被子,他們竟然蓋著兩條被子。
華子旸隨手將睡衣拉了過來,穿上后站起身,一本正經的看著她道:“這是我的床。”
蘇淼一愣,他的語氣似乎是在強調,是她霸占了他的床?是這個意思嗎?
蘇淼大概是還沒有徹底的回過神,又或許是燒得稀里糊涂的,愣愣的看著他眨了眨眼睛,一臉的莫名道:“那不好意思,占用了你的床。不過我沒讓你帶我來你的家。”
感冒了,她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喉嚨干啞的說話的聲音自己聽著都好像是變了。
蘇淼清了清嗓子,頭依舊是昏昏沉沉的。
華子旸看著她,瞇了瞇眼睛,然后俯下半身,雙手撐在床的兩側,慢慢的靠近她,他微微的勾了勾唇角道:“懂什么叫夫妻嗎?”
“嗯?”蘇淼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什么?”
華子旸捏了捏她的下顎輕笑一聲道:“同床共枕的才叫夫妻,懂?”
不過華子旸話音剛落,但是蘇淼一下沒忍住,沖著他的臉直接打了一個噴嚏。
蘇淼抱歉的捂上自己的嘴,用變了聲的聲音道:“抱,抱歉,我,我不是故……”不過話還沒說完,她又連著打了兩個噴嚏。
華子旸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睛看看她,一臉陰沉的站起了身子,隨手抽了兩張面巾紙擦了擦自己的臉,又將面巾紙盒子丟在她面前冷冷道:“擦擦。”
蘇淼看著他皺眉不高興的樣子,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不過立刻反應過來叫住了他:“喂,華子旸,剛剛說什么?還有,我,我的衣服呢?昨晚……”
華子旸已經拉開了浴室的門了,聽到她叫他,停下來探頭看了看她道:“你衣服?……扔了。”
“什么?”蘇淼隨即又是一陣的咳嗽,頭昏昏沉沉的,坐都坐不住了,又無力的躺了下來,想說什么,可是華子旸已經走進了浴室,她是實在動不了,其實她腦子也已經清楚了不少,知道自己現在在華子旸家里并不合適,而且如果被人知道,恐怕又是一場不小的風波,但是……她是真的一動都不想動,眼皮上就像是掛了兩個鉛塊似的,重的都不想抬起來了。
這時,一旁放在床頭柜上的包包里傳來了嗡嗡的聲音,她掙扎著仰了仰身子伸手把包包托了過來,拿出自己的手機看了看,是公司打來的,是她上司。
她咳嗽了兩聲,接通了電話:“喂,覃南。咳咳……”
“淼淼,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沒來公司?”對方聲音清朗而明快,覃南也是一個陽光清爽的男人,是她的上司,對她也是特別的照顧。
或許有人覺得身為蘇家的大小姐,又是城中富商唐家的兒媳婦兒,像她這樣可謂是上流社會的名媛,出去做事似乎顯得有點矯情了,不過在她看來,她追求的可不都是名牌和名聲的,至少女人要為自己而活,婚姻她無法左右,那么至少她能選擇做一點自己的喜歡的事,這樣也不會讓自己覺得太無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