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聽這話，楊太爺愣了片刻，旋即老臉大變，拿起拐杖就朝楊臨腦袋打去：“好啊，你個小混蛋，居然剛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爹，你打我做啥？”楊臨嚇了一跳，躲在了楊皮身后：“堂弟，救救我，這老頭又發瘋了！”

楊皮趕緊擋在他身前，楊太爺見此也不好下手，老臉氣得一片鐵青，喘著氣道：“你這不孝子，今天我非要把你打死，居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

楊臨此時賴皮性子也發了，扯著嗓子喊道：“爹，孩兒哪有胡說？孩兒還不是為了讓你早些抱孫子？云林兄弟從小沒了爹，體弱多病，還不是我們一直幫忙照料著，好不容易娶了個漂亮媳婦，是他自己沒福氣享福，那蕭玉兒是他娶過來的，摸著良心講，云林兄弟欠我們的恩情就是她欠的，怎么報答都不為過！”

楊太爺被他這歪理氣得胡子都歪了，提起拐杖敢想繼續追打，卻被楊皮攔住了：“伯父伯父，您老先別激動，先聽侄兒說一句話。”

“你說！”楊太爺人老了，跑這幾步累得夠嗆，氣喘吁吁說道。

“伯父，堂弟這話雖然說得不好，可心眼卻不壞，你想想，弟妹一個人孤苦伶仃過著多可憐，要是入了這邊門，不說別的，起碼大伙彼此也有個照應。”

楊皮眼珠子轉了轉，繼續道：“再者，我聽堂弟提起過，似乎李家那什么李昊對弟妹存著壞心思，你想想，她一個俊俏的小寡婦，哪里懂得什么人心險惡，若是不小心真被騙了，那到時丟臉的可是我們整個楊家啊。”

聽他這番話，楊太爺總算是氣順了很多，想了想道：“玉兒這孩子命苦，但性格單純，不會騙人，既然她說沒有，那就是沒有。”

“我的伯父啊，這些年輕男女之間的事哪有那么簡單？”

楊皮做出夸張的姿態來，苦口勸道：“就算弟妹是清白的，可那李昊纏著他，傳到街坊耳中那不照樣有損我我楊家家風……再者，弟妹入門來這邊過活也沒什么大不了，就算族中一開始有什么閑言，頂多也就議論幾聲，總比到時出了大事好啊！”

楊太爺聽他說完，神色一陣閃爍，猶豫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搖頭，嘆一聲道：“你也不用說了，這事老頭我不會同意，你們兩個把糧食拿到廚房去，這事，以后不準再提了！”

說著，他狠狠瞪了楊臨一樣，也不多說，拄著拐杖步伐蹣跚走開，佝僂的身軀顯得異常的蒼老。

……

楊太爺一走，楊臨摸著自己起了個大包的額頭，憤憤說道：“堂弟，你看看這老頭，真是頑固不化、死要面子，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要娶那蕭玉兒怎么了？”

楊皮默默聽著他說話，目光稍稍閃動。

他和楊臨從小就廝混在一起，都是好吃懶做的東西，想著以后要是蕭玉兒真嫁了過來，她在李家干活，自己也能時常來撈點便宜，心頭不禁活絡起來了：“我說堂哥，你真的喜歡那蕭玉兒？”

“當然。”楊臨一想起自己這千嬌百媚的弟妹，心里便是心癢癢：“當然喜歡，你也知道大哥我，這么把歲數了還討不到老婆，可這蕭玉兒人長得漂亮，性格又溫柔如水，要是真能娶了做媳婦那不是美死了。”

楊皮聽了點點頭，沉吟道：“堂哥，可就算你真喜歡，那也不能太過直白魯莽，像這種年輕的寡婦，哪個不是獨守空房，春心難耐，只要施點手段，她還不乖乖上手？”

“唉。”楊臨嘆了一聲道：“堂弟啊，你少接觸不明白，這蕭玉兒跟一般的寡婦不一樣啊，你別看她柔柔弱弱，卻是個守身如玉的烈性女子，以前我百般討好，什么手段都用過，卻都不能上手，到現在別說上鉤，就連個小手都沒摸到呢。”

“這樣啊……”楊皮一陣沉吟，低聲道：“堂哥，其實這種把清白看得比命還要重的女人，想要勾上手確實是難，恐怕是要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楊臨平常就是腦袋不好，一向唯楊皮是從，聽到這話頓時雙眼一亮：“堂弟，你向來壞心思多，莫非有什么妙計不成？”

楊皮聽了一陣尷尬，想了想壓低了聲音：“堂哥，要我說，現在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就是下藥！”

“下藥？”楊臨聽了臉色微變，連連搖頭：“這不妥，堂弟你這主意不好，你剛才也看到了，那老頭死要面子，要是讓他知道我做出這種事來，非得把我打死不成，而且那蕭玉兒性子剛烈，要是事后尋死覓活的，鬧到官府去，到時美人沒撈到，連小命都沒了。”

“堂哥，堂弟我哪會害你？此下藥不是彼下藥。”楊皮搖搖頭，神秘兮兮說道。

“哦？”楊臨聽了一怔，趕緊問道：“那你說是怎么回事？”

“堂哥，你不是說過嗎，李家那個李昊對蕭玉兒很是覬覦，經常借機想占便宜？”

“沒錯！”一提起李昊，楊臨便是恨得牙癢癢：“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貨色，前陣子天天往蕭玉兒那邊跑，我看他就是打著壞心思，而且，那小子長著一副小白臉，又花言巧語的，騙得那蕭玉兒也是鬼迷心竅，要是再這樣下去，恐怕遲早都要被他搶了先頭去。”

“所以大哥，你更要抓緊時間，否則到時人財兩失，那就慘了。”

“唉。”聽到這話，楊臨嘆了一聲：“可你別說，那小子雖然混蛋，但本事不小，你沒聽我爹說嗎，那家伙現在是李家長老，那等身份，可不是我們對付得起的，如今蕭玉兒也在李家做活，只怕他近水樓臺先得月啊！”

“嘿嘿，大哥，這你就說得不對了，人嘛，光有權勢武力有什么用，最后還是要用腦子的。”那楊皮笑笑道：“那李昊既然真的對蕭玉兒有想法，街坊里也都有此風聞，那么這事就好辦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楊臨本來有些泄氣了，一聽到這話精神一振。

見此楊皮賊兮兮向四周掃了一眼，確定沒人后，才趕緊附耳過來，在楊臨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好久的話。

楊臨一開始聽著還有些迷糊，越往后面臉上的欣喜越發濃郁，最后更是狠狠拍了一下楊皮肩膀：“好主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