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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辰霄殿

  • 一尺畫江南
  • 未見釵頭鳳
  • 3252字
  • 2015-04-23 22:20:45

辰霄殿,江白曲整整又守了易水湄一天一夜,易水湄才緩緩轉(zhuǎn)醒。江白曲為易水湄已經(jīng)整整兩日兩夜沒有合眼了,就是氣血正盛的他,也有點憔悴了。

易水湄直覺的自己好像躺在軟軟的棉花之中,好是舒服。還未睜開眼睛,她便覺得有些倦倦的,腹中很空,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覺得嗓子很干啞。這時候江白曲看到她半睜著眼睛,開合著嘴唇,立刻喜道:“水湄,你醒了?你想喝水?我給你倒!”他驀地起身,卻是覺得眼前一黑,頭重腳輕,身子朝著桌子傾過去,步子卻是一個踉蹌,幸而雙手撐住卓沿,腳底下踉蹌,還險些被墩椅扳倒。

這一切,易水湄都看在眼里。

江白曲這時拿著一個茶盞坐到床邊,溫柔的開口道:“水湄,喝吧,你睡了兩天了。我的水湄要是脫了水,花可就開不好了。”他在這個時候還不忘了開個小小的玩笑。

果真這個小小的玩笑逗得水湄撲哧一笑,蒼白的面色又泛出一點生機。

白曲笑了,很高興的一手扶著她坐起,然后看著她喝下溫水。

江白曲喚道:“櫻然!”

“婢子在。”櫻然聽到皇帝招呼自己,也一路小跑的從外面奔進來。

江白曲吩咐櫻然道:“快去派人給水湄做些粥點,先理理腸胃,然后再做些補身子的湯,給水湄好好補補!”

櫻然答了聲“是”然后下去忙活了。

江白曲說完這些,看了看易水湄道:“水湄……”他突然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說什么。

易水湄笑了笑道:“白曲,謝謝你。”

江白曲覺得這話有些生疏了,轉(zhuǎn)念一想,卻也在情理之中。江白曲看著她道:“這幾天就好好在宮里,我會派個年長的宮娥來伺候著你,有什么不知道的,盡管問她便是了,出去辦些事情,過些天就會回來的。”

“是去查殺手的事情罷?”易水湄說的有些不經(jīng)意,好像隨口道一般。

江白曲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易水湄一下便猜到自己的心事,但還是笑著答道:“是的。”

“我也要去!”易水湄突然身子往前坐起,聲音也頗為激動。

“你瘋了!身子還沒調(diào)理好,還要東奔西走的?”江白曲許是因為擔心她的身體,聲音陡然提高。

“我不管,既然要殺我,也要讓我知道個緣由,陛下答不答應(yīng)?”易水湄的眸子一凝,聲音也冷了起來,頓時顯得消瘦冷峻,甚至于凝固。

江白曲被她這個樣子當真是嚇了一下,皺了皺眉毛,心底思量著:“她若跟我去,可能身子吃不消,但若是走得慢些,或也是行的,留在宮中,我又不在,還當真難保為人家所算計……可是若然當真是南宮家的人做的,豈非自投羅網(wǎng)?”

易水湄看著他蹙眉的樣子,也不催促,似乎是在等他作出決定。

久久,江白曲有點妥協(xié),嘆了口氣道:“但你必須聽我的。”

易水湄點了點頭,這時三四個婢女捧著菜肴進來放在桌子上,然后低頭退了出去。

白曲看了看桌子上的菜肴,展顏笑了笑:“我們吃點東西吧。”

易水湄凝重的臉色也漸漸緩和,她的眼神恰好和江白曲的眸子對上,白曲伸手去扶她,兩個人坐在桌前,慢慢動口吃起東西來。

江白曲回到崇光殿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這個時候,正恰飛絮公主前來探望。

飛絮換了淡水色的霓裳,只帶了兩個宮女,她對她們道:“你們就在這里等我。”

“是”

她一個人走進了崇光殿,晚上的崇光殿只點了五六盞青銅繚紋宮燈,殿里的宮娥也有不少被皇帝遣到了點外。宮娥們看到飛絮漸漸行來,都行禮道:“公主萬安!”

飛絮點了點頭,然后問道:“皇兄呢?”

“陛下獨自在寢宮之中,不許婢子們打擾。”

“知道了,我自前去,你們也別通報了。”飛絮應(yīng)了一聲,然后自己緩緩的向崇光殿內(nèi)走去。

她扶著高大的廊柱,邁進深暗的寢宮。

“皇兄?”飛絮試探性的問道,她覺得燈火有點暗,或者說是有些,看不清江白曲的所在。

只聽到江白曲“哦”的一聲,然后聽到他邁步子的聲音。

飛絮才勉強看到江白曲從深紫色的幕帷后面緩緩走出道:“飛絮啊?找我什么事情呢?”

“恩,我是想和皇兄商談一下關(guān)于刺客的事情。”飛絮有些納悶的看著江白曲從帷幕后面走出,依舊問道。

江白曲聽到妹妹這么說,頓時喜道:“我也在為這事情發(fā)愁,正想去找你呢,想不到妹子你先來了,哎,水湄她非要一起去南宮家!”

“啊?娘娘也要去?”江飛絮聽到這里,不由也是一怔,頓時明白了哥哥頭疼的原因。

江白曲一邊拿著費力翻出來的東西,一邊又有些憂心忡忡的道:“那南宮九雖然是人稱九州四公子之一的人物,可究竟什么樣,我也沒見過,況且像他這種身在兩道的人物,當真不好隨便臆測,所以,我還想你也一起去……”

飛絮聽到這里笑了笑,看著江白曲一頭灰的樣子撲哧一下笑道:“所以皇兄你才到這灰里來找?guī)煾盗粝碌牧岘噴A衣么?”

江白曲這時候才想起低頭看看自己,不知多少年的灰塵站在自己光鮮亮麗的華服之上,顯得頗為荒唐,鼻子上也碰了灰,他想到自己這滑稽的樣子,不由正了正顏色,強作威嚴對飛絮道:“飛絮,你還啰嗦什么?敢不聽皇兄的話么?趕緊把著夾衣給水湄送去!”他似乎說著也覺得好笑,忍不住仰頭哈哈笑了起來。

那笑聲響徹整個崇光殿。

那是三個騎馬走在街上的人,他們穿的并不耀眼,但遠遠看去,就讓人覺得和街上的行人不同,雖然騎馬的人不少,但他們好像遺世獨立,邊上的人都會自覺讓開他們幾步一般。

春風得意馬蹄疾,說的也許正是這個男子。

另外的兩個女子,一個戴了清紗笠,遮住了面容,一個則那么悠然。無疑,這三個人就是江白曲,易水湄和江飛絮了。

而這時的涵合朝堂之內(nèi),左相公輸溫卻在噫吁的感慨:“陛下竟然為了個女子的安危放下社稷離開朝廷,真是……要亡國啊!”

右相池衛(wèi)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哎,那有什么辦法?說到底刺客也是沖著陛下來的,陛下本來就喜歡辰妃娘娘,這辰妃娘娘還在那性命攸關(guān)的時候去救陛下……陛下不被她迷住?又能如何?溫老,回了吧……”

朝堂上的一眾群臣就在左右兩相的嘆息與討論中慢慢回家去了……

就這樣,一直到江白曲回來,早朝都還有推遲。不過,這又是后話了。

南宮世家位于郁離涵合以南的汀洲。離涵合也不過兩三日的路程。

江白曲一行且行且游,也不過三日便到了。

汀洲城門外,白曲看著質(zhì)樸的城門,門口守衛(wèi)的衛(wèi)兵握著長槍不懈的樣子,不由感慨道:“愿我郁離有朝一日,城郡皆似帝都,屆時我軍民同心,一統(tǒng)九州,不過倚馬可待而已。”

江飛絮笑了笑道:“哥哥進城吧!”

白曲出來之前,特地囑咐過要低調(diào)行事,恐是怕驚了南宮九的緣故,故而三人一路之上也就免了禮數(shù),如同尋常人家一般,亦別有一番滋味。

易水湄隔著薄薄的輕紗,看著那個俯仰興嘆的帝王,頓時覺得他其實是個好皇帝,并不只是看上去的公子模樣,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打心底里這么想。

江白曲看著水湄,輕聲問道:“水湄,我們也走了幾十里的路了,你累么?不如我們?nèi)フ覀€地方休息休息,吃點東西,再尋南宮家吧。”

易水湄聽他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點冷有點餓,不由點了點頭。

江飛絮馬鞭一提,馬便踏蹄奔出,只聽道:“我去找客棧,先走一步。”然后便剩下小道上的一路煙塵,和她漸漸行遠的模糊影子。

白曲翻身從馬上下來,然后一手牽著馬韁,緩緩走到水湄的身側(cè),欠身行了個禮,然后伸手柔聲道:“請下來吧,我的美人。”

易水湄笑了笑,然后將手搭了上去,緩緩翻身下馬。她突然覺得這的動作是那么的默契,而心里卻覺得江白曲這么喚自己又很是輕薄的樣子,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易水湄又開始覺得入宮的日子都是那么矛盾著,雖然沒有幾天,但就已經(jīng)充滿了糾葛。

她們牽著馬走了兩步,剛剛走進城門沒有幾步,只見街邊上的酒旗招展,卻很少行人,這時一個身影突然從天而降,棕色的披風迎著風招展。

江白曲心底一緊,在那人出現(xiàn)時已經(jīng)謹慎的防備起來,卻只見那個人落地,順勢便一下跪在地上,那是一個男子,長長的頭發(fā)披散著。看不清容貌,卻聽到他沉沉的聲音道:“白曲陛下,辰妃殿下,我家主上已等候多時了!”

而這時易水湄頷首思量著,心道:“看來飛絮恐怕已經(jīng)給他們請走了……”

果然那人又道:“我家主上已將飛絮公主請去,只待兩位了,請容許在下給兩位帶路。”

江白曲聽到這里朗聲一笑道:“哈哈,南宮公子好快的消息,我若不去,不是拂了南宮公子的一番心意?帶路。”

那人行了個禮,便領(lǐng)著兩人向汀州城深處行去。而自那人心底卻也是為江白曲的氣度一驚,暗自道:“果真不是一般人物,一下便知道是公子遣我來的,幸虧我沒報什么惡意,否則恐怕也討不了什么好去……”

江白曲始終一手攜著水湄,無論何時,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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