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能知道,也肯定會高興地。小姐你去休息一會,我去廚房做湯了。”
“嗯,你去吧。”云霞說著,還是忍不住那情不自禁的嗚咽聲。
奶娘走后,云霞心情很是低落,她帶著喜兒來到書房。既無心讀書,也無心寫字,只是想著家鄉(xiāng)的人和事,她想到既然夫人那樣關(guān)心云彩霞,她的母親一定更加思念她。坐在窗前,看著外面寒風(fēng)吹動的無葉的樹枝,看起來又要下雪,已記不清這是入冬以來的第幾場雪。抬頭就能看到低空被風(fēng)涌動的云彩,看到云彩又讓她想起母校河邊傍晚的晴空飄動的云彩。更讓她想起,一起背單詞、一起戲水的姐妹們。她想到寫一些東西,就當(dāng)寫一封無處可寄得信吧。看到小姐走到桌邊準(zhǔn)備宣紙,喜兒就知道小姐要寫字,她就趕緊的幫忙研墨。
那一片云彩。
那一片云彩。
是我的故鄉(xiāng)。
在那遙遠(yuǎn)的故鄉(xiāng)。
有我忘不掉的爺娘。
有我日思夜想的爺娘。
那一片云彩。
是我的夢鄉(xiāng)。
在那飄渺的夢鄉(xiāng)。
有我難忘的母校。
有那可敬的師長。
有那可愛的同學(xué)。
還有那總笑我太胖的調(diào)皮同桌。
那一片云彩。
是我夜深人靜的幻想。
幻想那捉弄我的命運之神。
能讓我背井離鄉(xiāng)。
可能讓我重返故鄉(xiāng)?
那一片云彩。
晴空的那一片云彩。
是我忘情的笑臉。
雨空的那一片云彩。
是我哭泣的雙眼。
哪里來,哪里去?
為誰哭,為誰笑?
又有誰知道。
我偷著哭,我抿嘴笑。
那一片云彩,你可知道?
我愿那一片云彩是鴻雁。
帶去我對故鄉(xiāng)的思念。
寫到這里,云霞是淚盈欲滴,再也無法往下寫。她只好放下筆,卻又忍不住伏案痛哭。
“小姐,怎么啦?別哭了。”喜兒在一邊,是手足無措的勸說著。
“師妹,師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在哪里?”院子里響起云飛的聲音。
“小姐,外面好像是云飛少爺在叫你呢。”書房里喜兒提醒著小姐。
“你說什么?”云霞顯得有些暈暈乎乎的,抬眼看看喜兒感到莫名其妙的問一聲。
“師妹、師妹……”喜兒沒來得及開口,云飛又叫了兩聲。
“哦,有人叫嗎?你去看看。”云霞還是有些不明所以,只是使勁的吸口氣,又用手摸了一下兩頰的眼淚。
“嗯,我就去。”喜兒應(yīng)著聲,就向外面走去。
“喜兒,小姐呢?”喜兒剛走到門邊,云飛已經(jīng)找過來。
“云飛少爺來啦,小姐正在書房傷心呢。”喜兒輕聲的說道。
“怎么啦?她為什么傷心?我去看看吧。”云飛關(guān)心的詢問著。
“小姐想夫人呢。”
“哦?她又想媽媽了。何必呢,這都好幾年了。”云飛說著就向里面走去。
“師妹怎么啦?怎么把自己弄成這么一副愁云慘霧的樣子?聽聽我?guī)淼暮孟ⅲ阌袀€好心情。”云飛看見云霞時,故意問她并且有意打趣著,希望能夠調(diào)動她的心情。
“是師兄啊,來坐吧。有什么好消息呀?”云霞看起來很平靜的樣子,可是一看她的眼睛就泄露了她的悲傷情緒。她臉色偏白,眼睛卻是紅紅的,臉頰的淚痕也是無法掩蓋,說起話來聲音也有點沙啞。
“師傅已經(jīng)回來了,他告訴我皇上已經(jīng)答應(yīng)你的提議。并且特別交代,要落實你們?nèi)颂岬慕ㄗh,還說皇上對那些提議大為贊賞。言下之意就是可惜你們都是女兒身,若是男兒身當(dāng)能大有作為。對啦,師傅叫你去他的書房。”云飛快言快語的說著,根本就沒打算坐下來,并且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走。
“師兄等一下,等我洗把臉再走,你剛才不也說我這樣很難看嗎?”云霞急忙說道。
“是呀,挺難看的。洗洗臉肯定就好多了。”云飛忍不住呵呵笑著。
“小姐洗個臉。”云霞剛準(zhǔn)備去洗臉,機(jī)靈的喜兒已經(jīng)端來一盆水。
將軍的書房里。
“夫人,我這趟去邊關(guān),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到時我要走,云飛彩霞也要忙著安置難民,陳叔一個人不知能不能照顧的過來。但是皇命難違,其實我也心系邊疆安危。如此一來,這府里大小事都得勞煩陳叔了。”將軍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將軍放心吧,府里左右也沒什么大事,最重要的還是照顧好夫人。老漢省得,自當(dāng)做到讓將軍沒有后顧之憂。”陳平勸著將軍。
“是啊老爺就放心吧,我不管事就是了。就是如此一來,不但妾身不能隨行,短時間內(nèi)也是無法前去探望老爺,還望老爺保重身體要緊。”夫人也勸說夫君,要他放心。
在路上,云飛告訴云霞皇上已經(jīng)說了,要將軍過完春節(jié)就去邊關(guān)。而他們安置難民的事情,卻是刻不容緩,務(wù)必盡量使最多的難民能夠過一個衣食無憂的春節(jié),以昭皇上對民眾的體恤之情。所以明天他們就要去街頭慰問難民,因為明天正好是小年,此時若能適時幫助大家,將會事半功倍。云霞來到書房時,正好聽到夫人的話。
“爹爹真的要去邊關(guān)嗎?”走進(jìn)書房第一句話就關(guān)心地問道。
“是啊,過完春節(jié)就要走。”將軍看著女兒,露出笑容。
“可惜女兒還小,若不然定要隨爹爹去邊關(guān),助您一臂之力。”
“爹看你一點也不像女孩子,倒像個男孩子。”將軍之言不無惋惜之意。
“女子也頂半邊天,巾幗不讓須眉。爹爹,自古就有女將軍征戰(zhàn)疆場,花木蘭能代父從軍,穆桂英能掛帥,您就不相信女兒嗎?”云霞有些不服氣的說道。
“好好,我女兒是又一個穆桂英,第二個花木蘭。爹一定以你為榮,為你驕傲,好不好?我的乖女兒。”將軍說著,高興地哈哈大笑。
“謝謝爹,女兒一定不負(fù)所望。”云霞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逗得大家都是大笑不止。
“師傅,等到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再去邊關(guān)找您可好?”云飛忍住笑問道。
“不用了。安置難民,組建童子軍再訓(xùn)練非短時間可成之事。我倒是考慮帶上吳先生,陳叔云飛你們認(rèn)為如何?”將軍喝口茶,胸有成竹的說道。
“嗯,很好。”陳平點點頭。
“太好了,有先生在大可放心了。”云飛也是很相信吳先生的,他平時就對吳先生很佩服,還經(jīng)常和云霞一起聽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