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儀的母親就這樣和冬梅閑聊起來,對她的生活起居備受關心。因此讓冬梅原本緊崩的神經也隨之漸漸地松懈下來,相較之前顯得自然多了。只是這樣的閑聊并沒有維持多久,很快地她又轉換了別的話題。這一切就好像順理成章那樣自然而然地發生,快地讓冬梅有點措手不及。
“萱儀近來還有沒有和那個姓顧的少爺見面。”她的語氣還是那樣,就好像只是閑話家常那般。
“沒有,顧少爺還沒有從省城回來。”過了許久,冬梅反應過來后才回答道。
“如果萱儀有叫你轉交什么信件的話,你一定不能照做。”她的話讓冬梅更加緊張,她的手都不由自主地摸向懷里。
“夫人,其實顧少爺一點也不比葉少爺差,再說他們又那么相愛……”
“相信姨娘,我絕對是為了她好才這么做的。”她打斷了冬梅的話說道。
冬梅唯一能做的就是靜靜地傾聽,沒有發表任何意見。離開紫藤園,她也沒有拿定主意。進退兩難地坐在庭院的石桌椅上,過了好久她才起身走向軒轅閣。她推開房門的手都有點顫抖,慢慢地走到萱儀的身旁。她還是坐在那張吊椅上,看到冬梅也沒有問及有關信件的事。只是關切地叫冬梅吃過晚餐后就直接去休息,這讓冬梅松了一口氣也更加愧疚。
翌日下午,萱儀才剛準備和冬梅出門。春梅就來傳喚,她們只能趕去紫藤園。整個下午,萱儀的母親完全不讓女兒有任何借口離開她的視線。故意忽視萱儀心急如焚的神情,一直到用完晚膳才讓她回房休息。隔天下午也如此一轍,絲毫沒有退讓的痕跡。萱儀一天比一天憔悴,冬梅顯得更加焦慮。到了第三天下午,讓人意想不到的是顧紹元和他的父親顧丘竟然來到了莊府。得到這個消息時,萱儀才露出久違的笑容。她立刻前去客廳躲藏在一個角落里,靜靜地看著廳上所發生的一切。
“莊兄,二十年沒見,別來無恙。”顧丘微笑地問候道。
“今天吹的是什么風,竟然能把顧兄這樣的貴客吹來了。”萱儀的父親皮笑肉不笑地說。
“莊兄真是說笑了,早就該來拜訪。只是一直被事情耽擱住,還請見諒。”顧丘不以為意地說道。
“敝人真是受寵若驚,竟能勞煩顧兄的記掛。”萱儀的父親客套地說。
“哪里的話,說起來當年我們還是無話不談的好兄弟。要不是莊兄對小弟有所誤會……”
“顧兄,此次前來想必不是續舊那般簡單吧!”萱儀的父親看了看坐在一邊的顧紹元說道。
“莊兄還是這么了解小弟,此次我是為了犬兒的婚事前來。”他直截了當地說。
“此話怎講。”萱儀的父親疑惑地問。
“說來我們兩家也真是有緣,犬兒和貴千金情投意合。今日前來,就是希望莊兄應允這門親事。”顧丘解釋道,顧紹元緊張地坐在一旁靜候佳音。
“簡直是荒唐,我們家女兒什么時候和貴公子情投意合。再說葉家在三天前就已經下了聘,下個月初十就是他們的大喜之日。顧兄話可不能隨便亂講,你那可是在污蔑我女兒的名聲。”萱儀的父親氣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大聲地說道。萱儀聽完父親所說的話后才想從角落里走出來時,就被剛來的母親強行拉走。冬梅驚慌地跟在后面走了,我卻一直停留在原地靜看后續的發展。
“伯父,這怎么可能。我明明和萱儀說好的,等我從省城回來就正式到府上提親。”顧紹元激動地站起來說,把所謂的禮節全都拋之腦后。
“世侄,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萱儀已經有了一個好歸宿,你的糾纏只會給她帶來流言蜚語。你們還是請回,恕我不能招待。”萱儀的父親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伯父,能否請你讓我和萱儀見上一面。”顧紹元不死心地再次懇求道。
“是啊!莊兄,你就不要為了那些陳年舊事而誤了兒女的終身大事。當年我……”
“管家,送客。”萱儀的父親臉色鐵青地大聲喊道,完全不理會客廳上這兩位仍糾纏不休的客人就徑直離開。
管家送走他們父子,客廳上恢復了原本的寂靜。看著那些遠去的背影,我不知道接下來又會發生什么樣的變化。顧丘和萱儀的父母曾有過什么樣的恩恩怨怨,我越來越想知道答案。這一切是不是導致顧紹元孤獨等待的原因我并不清楚,但可以肯定這一定是阻礙他們在一起的最大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