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立刻升起一股新的希望,正想跑過去和那個女子接洽。沒想到亭子里的女子竟然抬起頭來望向聲音的來源處,毛筆仍舊牢牢地握在右手上。看著這張美麗又熟悉的臉龐,我驚呆了。眼前的人活生生就是從顧紹元畫筆下走出來的女子,只是她多了不少生氣和靈性。看起來更加吸引人的視線,那雙秋水般明澈的眸子正望著飛奔而來的人。
“冬梅,不用跑得那么急,多看著路。”亭子里的女子話音才剛落,遠處跑來的女子便被石徑上的石頭絆到腳,還好及時穩住失去平衡的身體才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沒事的,小姐。”那個叫冬梅的女子終于跑到亭子里,她有點氣喘吁吁地說道。
“冬梅,你這急性子真該改一改。剛剛差點就摔倒了,說了你多少回都還是那么莽撞。看你跑得滿頭大汗,這回又是從哪兒跑到這里來的。”女子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身旁的她說道。
“小姐,古語有云:‘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冬梅我這急性子是與生俱來,想要變得像小姐這般端莊嫻淑是花費一個世紀的時間也絕對做不到。”冬梅一本正經地搖晃著腦袋說道。
“每次說你就只會耍嘴皮子,反正你覺得快樂最重要。”女子的語氣沒有一絲責備,只有關懷。
“只要一直呆在小姐的身邊,我就會很快樂。小姐可是我幸福的根源,你可千萬不能拋棄我。”她眨巴著那雙大大的眼睛對著女子說道。
“說什么傻話,我們可是一起長大的姐妹。你剛跑的那么急,有什么事嗎?”女子問道。
“對了,我差點忘了。夫人找你,說是叫你去客廳。”冬梅右手輕拍額頭恍然大悟地說。
“你知道是什么事嗎?”女子輕聲地問。
“不知道,是夫人身邊的丫頭春梅傳的話。只交代你過去客廳,其他的也沒多說。”冬梅回答道。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女子站起身來邊說邊要整理桌上的筆墨。
“小姐,我弄就可以了,你只要站在這里等我一會就行了。”冬梅搶過她手中的筆墨,手腳利索地整理起來。
“冬梅,你怎么連這點小事都要搶著做呢?”女子的語氣很是無奈。
“小姐,我怎么可能讓你那雙纖纖玉手做這些粗活呢?你這雙手只適合提詩作畫,撥弄琴玄,其它的事冬梅代勞就可以。”她一邊整理一邊說道。
女子苦笑地站在一邊插不上手,只能看著她忙碌的身影。沒過多久,冬梅終于把石桌上的東西整理好。她拿著這些東西和女子相偕準備離去時,我才回過神來。我很訝異她們兩個竟然誰也沒有發現我的存在,不管我多么大聲地呼喊,她們也完全視而不見。我只能著急地尾隨其后跟隨她們離去,希望她們最終能夠注意到我的存在。
我緊緊地跟隨在她們的身后,走出曲曲折折地石階,又走上了一條長長的走廊。偶爾會見到像冬梅那樣裝扮的女子,梳著兩條長長的辮子。還有一些穿長衫長褲服飾的男子,他們都畢恭畢敬地喚亭子里的女子叫小姐。遺憾的是他們也全把我當成透明的個體,完全疏忽我的存在。眼前所見到的人和事,我曾以為是誤入了拍攝民國時期的現場。但是這種想法在四處找尋不到工作人員之后,完全被我否決。只好帶著心中的疑團繼續緊跟其后,希望能夠像冬櫻所說的找尋到答案。